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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可读心满意足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0日01:16  京华时报

  

有书可读心满意足
★解玺璋
有书可读心满意足

  文艺评论家、同心出版社副总编辑。1983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后20多年一直从事新闻传播工作,资深记者、编辑。

  读书有大环境,有小环境。有时,大环境可以读书,小环境未必读得下去;有时,大环境不能读书,小环境却想尽办法创造读书的条件。话说上世纪70年代,大环境是不鼓励读书的,人们有太多的理由给读书定罪,往书的身上泼脏水,扣屎盆子;但小环境偶尔也能让我们这些饥肠辘辘的年轻人过一把读书瘾。

  有一年,赶上《李自成》第二卷出版,姚雪垠要来基层征求工人们的意见。姚雪垠是大作家,那时,很多作家都被打倒了,或者躲在“五七干校”,或者干脆进了“牛棚”。但听说《李自成》第一卷是得到了毛主席夸奖的,既然如此,工厂也不敢怠慢。于是,任务就交给了我们厂的工人理论组。我们都很兴奋,知道是个难得的机会,既能见到作家的真身,又有了要求看书的理由。果然,我们的计划领导很快就认可了,还夸我们办事认真呢。在那段日子里,我们被允许到首都图书馆的参考部借书,单位给我们开介绍信。

  当时,我能想到要看的书,差不多都来自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郭老提到的那些书,我不甘心只看引文,也想看全文。那一次就陆续借了《甲申纪事》《纪事略》《甲申传信录》《明季北略》等书,我边看边抄,抄了几十页,大半本儿,都是很有意思的故事和见闻。那些天,我是第一次集中读那么多古人的“笔记”,心情好得跟过节似的。近日翻看当年抄过的东西,发现其中还有自己的一些疑问,也记下来了。在抄了《纪事略》以后,我写道:“观此书后半部,张献忠杀人如麻,草菅人命,惨不忍睹,更不堪下笔。良莠不论,一齐杀光,屠尽川中百姓,烧尽川中房屋,将粮食尽数倒入江中,还要杀自己队伍中的非亲信者,甚至无故杀人,还有不失败的?这个问题不知应怎样看法?”当时所以有这样的疑问,现在想来,主要因为张献忠被认为是农民起义领袖,不敢派他的不是。

  多年以后,回想自己的读书经历,我发现,很多时候是不能按照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读书的。一是面对周围众多的眼睛,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二是想看的书未必能够找到。所以,如果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找书和读书都不用躲躲藏藏的,倒是省了很多事。这就是我所说的曲线读书。正面的路走不通,就迂回一下,绕开正面走旁路,总之,有书可读,就心满意足了。缺点是不能系统,杂乱无章,见异思迁,浅尝辄止。这个毛病竟一直延续到现在。我从心里敬佩那些术有专攻的学者、教授,说起来,也是心理上的一种补偿,自己达不到的,总觉得特别稀罕。

  扯一点客观原因,也就是历史的局限性。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想读书,想多读书,想读很多有趣的书,只能自己想办法,“各自为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记得当时读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和《自然辩证法》,看不懂的地方十之八九,虽然发过辅导材料,但我仍然觉着不过瘾。我说,总不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吧,如果我们都半懂不懂,怎么给工人们讲解?这个理由没人敢反对,于是,我们不仅订阅了当时唯一一份《自然辩证法》杂志,还能明目张胆地阅读康德、黑格尔、费尔巴哈和达尔文的书,不用在意旁人的眼神。那时就看了康德的《宇宙发展史概论》、黑格尔的《哲学史讲演录》、费尔巴哈的《未来哲学原理》、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包括赫胥黎的《进化论与伦理学》(旧译《天演论》)。当时还有一本汪子嵩等人编著的《欧洲哲学史简编》,也是我常用的参考书。尽管这些书我也只能囫囵吞枣地读,常常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毕竟开阔了我的眼界,增加了我的知识,使我不必完全相信那些辅导材料。从好的方面说,这也养成了我的另一个习惯,喜欢围绕一个题目集中读一类书,不轻易放走一个机会。有时就是朋友有所求,让我帮个忙,我也认真对待,当成一件事去做,找大堆参考书,这样,不仅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自己也会有许多意外的收获。在我看来,这也是积累知识的一条捷径。

  常常听到有人说,我也想读书,可是没有条件。我是不相信这种话的。这么多年,我有一点体会,条件不是等来的,是要自己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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