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坏书如吃坏糖果

　　■朝北/文

　　遇到新书，往往就会出现判断不准的情况。贾平凹是我比较喜欢的作者，他的新长篇小说《高兴》在书店一见到，我就毫不犹豫买下了。不过，读完后却并不令人满意，我们的写作者往往放下了最为关键的、敏感的部位，选择无关痛痒的部分进行叙述。

　　贾平凹对拾破烂者高兴的描述下过了不少苦功，进行了实地地调查式资料收集。但是，在对高兴生存状态的描述中却并不见出其不意之处。他们贫穷，进入城市却挂念乡下，躺在郊外的麦地里会有很踏实的感觉，但是在城乡文化的碰撞中到底会发生什么、人会发生怎样的改变，以及在这场洪流似的变革中冲突是什么？虽然贾平凹都有着笔，却总是有隔靴搔痒的嫌疑，没有直接地和这些问题硬干下去。

　　叶辛的新作《上海日记》在某种程度上也有这个问题。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大学毕业生进入社会的两年经历。他们所居住的肮脏的城中村，他们之间发生的爱情、事业震荡都可能在每个农家出身的大学生身上发生过。但是，叶辛对这个群体实际上也是存在陌生感的，比如对城中村的描述往往还停留在印象之中，我们看不到活生生的生活，即使主人公的工作发生的起落，也有生造之疑。

　　刘震云的《我是刘跃进》在题材上，和《高兴》、《上海日记》极其近似，但是《我是刘跃进》的故事节奏、对问题触及的深度都远远超过了前两部。读刘震云的这部新作，让人有看电视剧的感觉，故事一环扣一环，读者根本上无法料到U盘到底在谁手上，建筑队厨师刘跃进会把它藏在什么地方，到底谁将得手拿到这个U盘，在故事的把控上刘震云占有了绝对的主动权。并且，通过一个U盘，将民工刘跃进和一些官场隐身人物联系在了一起，官商之间利益的交换进行了直露地揭发。

　　到了年底，从整体上回顾，挑书的过程还是有很多偶然性因素，比如毕淑敏的《女心理师》，虽然畅销，但是从写作上而言毕淑敏在这部长篇中的表现是让人失望的。同样，作为诗人的伊沙在2007年里推出了他的新作《中国往事》，相对余华的《活着》，在文革叙事上并不见太多新的进步。

　　如果以好书和坏书的分类方式来谈论，在这一年里，我读到的并不那么叫人满意的书还有周黎明的《莎乐美的七层莎》、陈丹青的《退步集续编》。不过，好书的比例还是远远多于坏书的，比如连岳的《我爱问连岳》是一本很聪明的小书，连岳将自己回答女文艺青年的问题进行结集，回答之机智、有趣，在国内难有出其右者。当然，在这一年里，也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在《色，戒》大热时，我误买了一本《色，戒——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前世今生》，当时我只看到了封面上的《色，戒》，却忽略了下面那一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字，这应该比买到坏书还让人恼火，毕竟这样的被骗是被动挨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