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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州到广州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20日22:57  金羊网-新快报

  

从连州到广州

  

从连州到广州

  关于中国“观念摄影”的随想

  ■陈煜堃

  1月16日下午,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的部分作品移师广州。在黄埔大道的羊城创意产业园园区内,在那些即将会被拆掉的旧厂房里,我们看到了一份当时连州的二鞋厂、果品仓库、粮仓等展区形态的“Ghost”。为此,我不能不佩服主办方的“用心良苦”,但与此同时,我更加佩服国人对这种类标签化的“快餐观念”在操作与实施上是何等的“得心应手”。

  随手抓来的“观念”

  所谓“快餐观念”,实际上就是随手抓过来的观念。在“85新潮”之后,“观念”一词就成了中国艺术的“症结”所在,无论从艺术生产还是市场行为的角度来看,全部添加了观念的麻药和激素。这种“唯观念是图”的临床表现,正是中国艺术在今天的一大诟病。观念的呈现,与特定的环境和语境是不可分割的。那么,连州国际摄影年展所特有的地缘意义和人文生态,哪怕你再高明,也无法在别处将之重现。如今,一边是现实生活中的果品仓库,一边是二手加工的创意产业园,两种截然不同的背景因素,妄图去呈现同样的一种状态,显然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苦呢?

  不过话说回来,至于“快餐观念”的问题,更多的是在艺术家身上表露无遗。远的不说,就看近年来在中国各大摄影节中炒热了的“观念摄影”,对于这个话题,在连州国际摄影年展上依然是争论不休的关注点之一。

  中国的观念摄影疯狂糟糕?

  早在摄影之前,在1917年于纽约举办的“独立艺术家协会展”上,马歇尔·杜尚(Marcel Duchamp)就把他那名为“喷泉”的小便器堂而皇之地置于公众眼前,从他的“现成品”进入美术馆那一刻起,“观念艺术”一词也正式宣告面世。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而所谓的“观念摄影”,只不过是为观念艺术添加了一种媒介与手段,以“观念”直接进入创作而已。要以摄影来传递某种观念,实际上是一种摆脱了浅层次无意味纠缠的探索过程,它试图通过“影像”这一直白的媒介,来展现对人类生存状态的剖析,并提出一些有意味的话题,从而希望引发出更多的、更深层次的思考。

  记得《新摄影》杂志创办人之一刘铮曾指出:“今天的观念摄影非常活跃,但在我眼里很糟糕,现在中国的观念摄影已经进入疯狂糟糕的年代。”随着中国当代艺术的升值,交易情况不仅在国内几乎疯狂,甚至到了国际艺术市场上同样也是“大放异彩”。这让本来无人关注的观念摄影,也以颇为“壮观”的身价闯入了人们的视野范围,俨然成了收藏家和投资者心中的又一块蛋糕。面对如此无序混乱和急功近利的市场环境,有些艺术家在摄影棚里就活像“饿狼”一样,每天都在琢磨着挣钱。俗话说得好“时间就是金钱”,当然,那些聪明的艺术家们自然也深知这一道理。所以,要花时间去琢磨研究“观念”的合理性,倒不如随手拈来,以“动物般的性行为”作为“观念”来招摇过市。这样一来,“观念”在中国艺术家的镜头下就仅仅成了一个“点子”,一个“想法”,我们无法想象如此一个赤裸裸的以“观念”为名的伪命题又怎能关注和剖析任何一种状态所在呢?相反,像这样粗俗、外露、机械和愚蠢的作品及其“观念”,倒是值得关注和剖析的症结。来自“连州”的观念冲击在这次移师广州的连州国际摄影年展上,我们看到了像VeeSpeers的《生日聚会》、乔安·阿德安斯的《可疑的空间》、伊赖恩·杜伊格南的《尼龙》和莎伦·格林的《黑色寂静》这样的好作品。他们之间有一个共通点,即并非要通过摄影来表达一个十分完整的观念。在他们的片幅中,往往没有过多地去追求所谓“观念”带来的什么样的深度和广度,而只是用镜头来记录了一处被别人忽略的光影形态,以一种再日常不过的角度和语言来叙述这些生活的“切片”,也正是这样的放弃“高度”而尽可能多的自然的体现细节魅力才带来了真正意义上的“观念”的冲击。这就有别于国内不少艺术家的那些在随手抓来的“观念”中所产生的“假、大、空”。当然,这不能理解为“崇洋媚外”。只是在提醒那些抓住“麦当劳”式的理论却当“救命稻草”的艺术家,“快餐观念”只会产生消解“观念”自身的副作用,绝不会让你独辟蹊径而一朝成名。这也是中国观念摄影在今天所面对的严峻问题之一。走在“观念”的路上,究竟是要窥视市场的动向,时刻准备着“有奶便是娘”;还是要静下心来,从自身的生存环境和时代特征出发,好好地了解和体验“观念”在现实中的具象形态,再合理的呈现于作品之上,否则,中国观念摄影只会给民众留下一个问号,“究竟摄影是什么”。这种本末倒置的结果,我想并不是艺术家所想追求的,也不是公众所想得到的。

  如此一来,让我想起了舒勇和他的“泡女郎”,前者是被艾未未称作“一个永远都进不了艺术史的人”,后者则是一件也许因为不雅而被观众泼粪甚至怒砸的当代作品。现在当然不是谈论艺术家及其作品是不是蓄意谋划,是不是合理而没有变味的时候。而是有没有人发现,舒勇的这两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大泡泡”恰好是对中国观念摄影,乃至中国当代艺术的一种反讽。因为,眼前这两个硕大无比却单薄肤浅、外表光鲜却内里空洞、性感激突却粗俗难耐的大乳房,正在向世人形象地展示了“快餐观念”的病征及病态。显然,这对于在当下呈现出一种时尚化、表面化的价值观的“观念摄影”来说,着实是狠狠地当头棒喝。

  既然观念摄影打破了关于摄影的传统定义,既然“观念”的出现与确立使得摄影界的专业壁垒与行业标准在一夜之间完全失效,那么它给艺术家的,是一个参照,一个积极而有效的参照。其证实了摄影是一种极其自由的媒介,同时也预示了影像价值标准多元化时代的到来。同时,它也促使艺术家认识到摄影可以是目的与手段两全的多样化表现媒介。因为建构在社会学意义上的“观念摄影”引起作者与观者对摄影自身以外的关注。恰好,这与第二届连州国际摄影年展所提出的“观察与被观察”的主题大有契合之处。

  所以,今天的“观念摄影”不应该只是一种局限于美术界或在广泛社会上发生影响的艺术现象,更是一次对于“凡事以观念先行”的反思。也只有这样,它才能摆脱目前“失语”的窘境,才能在这次历险旅程中到达一个理想的目的地。再看“连州”,再说“观念”,只是希望给已经“上火”的中国观念摄影泼一盆冷水,只是希望艺术家镜头下的“快餐观念”成为一个过去时。(题图:移师广州的“连州影展”邓勃/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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