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问”,在乌托邦的边界上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10日21:39  金羊网-新快报

  

“城问”,在乌托邦的边界上
■古巧芬的作品《疾走》

  ■新快报记者 陈煜堃

  乌托邦,如今已成为了一个过气的词汇,甚少有人提及。此次重提,皆因月初在广州扉艺廊举办的一个青年版画展——“城问”。策展人在展览的前言中提到:“城,像一块不为所动的磐石。”

  眼下的时代,俨然一座弥天牢笼,就连套上“艺术”的名义也难见一片净土。此时,“乌托邦”便成了一个似乎可以触及的物理形态,它承载了不少年轻人对自我精神世界的思考、渴望与刷新的酝酿过程。

  版画艺术在中国由于政治资本的介入,而导致了最后出现的失衡状态和尴尬时期。今天,在一个时代的十字路口之上,一拨年轻的艺术家们正“乐享”于一种近乎自我慰藉的表述方式里。他们热爱艺术,但躲开了今天艺术繁华的浮光掠影;他们享受艺术,但对今天艺术的“公转规律”置若罔闻;他们追求艺术,但在今天泛滥的艺术景观前没有投机取巧。这种状态,也许可以认为是在“乌托邦”的边界之上,它并不只是存活在一个“无我”的理想世界里,他们通过作品强调了自己的“在场”,这就折射出了自身的生存境遇和当下的社会形态。这正是版画艺术在若干年前所未能顾及的一种人文理想,12位年轻艺术家恰好通过了个人艺术体验的视觉传记,反映了他们对生活和时代的一种思考,或者说是一个很美好的愿望。

  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他们勇敢地站在了乌托邦的边界上,以当下所特有的多样性和多义性给他们“刀”下的视界带来了最大限度的解放,毫不犹豫地向生活和时代“发问”。同是一块版,但在抛掉包袱摆脱束缚之后,从画里细节到画外之音,几位年轻艺术家纷纷以各自的镜头向观者呈现了一种轻松愉悦的视觉图像界面,这些都是来自于日常生活中最真实的个体体验,也是他们在与现实对话之后的实践样本。

  其中,古巧芬的画面中有着一个个乖张的充满自我矛盾的生命体。古巧芬喜欢胡思乱想,笔下那些荒诞离奇的故事正是对生命的一次探究和思考。这里没有宏阔的叙述,有的只是一团涌动的封存在母体里的记忆符号和情感形象,其中潜伏着年轻一代少有的人文关怀的自觉态度。黄西则以轻松的笔调、更接近儿童式的涂鸦释放着她个人情绪的张泄,生活里的某个细节,或是某个物件,都被她置放在一个脆弱的小宇宙里,堂而皇之地上演了一出出无忧无虑的童话情节——那是出于对稚真烂漫的生活的一种热爱与向往。罗熙烨所描画的肖像总感觉是在面具之后,在那麻木的表情下藏着一丝轻浮、焦虑、滞重,这种摆姿作态的痕迹可以将观众对艺术的判断从常规所谓的道德和伦理层面拉回到视觉和生理的层面,这种回归看出了作者对日常生活的捕捉是深刻而简洁的。吴钟聪摒弃了让人迷醉的流光异彩,选择了一个没有颜色的世界去建构自己的审视角度,你可以感觉到他是在用光线来作画。硝酸在金属板上的化学作用可以让瞬间定格,也可以让烙痕消逝,这就像摄影师在控制着曝光的过程,捏造了一段观照生命的臆想。周霄鹏就像一个窥探者——静谧的夜晚,私密的角落,都成了他肆虐的开始,他那电影分镜头似的画面充满了一种神秘危险的预警,那是在喧嚣奢靡背后的一丝不安,记录着现代都市人群内心的失衡、迷惘、恐慌、无助。

  如此的一种状态和一个位置,正是当下诸多的年轻艺术家所欠缺的,喧嚣繁动的艺术市场,功利性就成了他们安身立命的策略。但在这个展览中,我们看到的是以一种“执我”的信念瓦解了版画创作固有的形象体系,它的存在赋予了艺术家在时代转换之际不断颠覆与创新的生命力,也制造了更为广阔的阐述空间和更为自由的表现形态。而他们这一转换和追求,正充分表达了艺术家对当下社会背景和历史环境下关于生命、关于文化、关于艺术的一次追问与反思,是与当代文化的发展逻辑相契合。

  这一命题在参展的另一个艺术家的作品中就更为直白了,他叫蔡远河。其作品表现了这个病态社会的同质化及在这种同质化下的生活是那么的荒诞、乏味和不可思议。画中,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们,犹如傀儡般进行着盲目的“节律运动”,毫无方向,陷于一个牢笼般的“迷城”之中。呻吟、臆想、失衡、惶恐、荒谬、戏谑……眼前这一切恰恰构成了作者所营造的“城市生态”,脆弱和不堪一击。在一个黑白的世界里,蔡远河描摹了现实的沙盘,启动了一次具有干预性的旅途。起点,在乌托邦的边界上;终点,就只能循着“追问”的声音找下去。

  “城问”,何以发生在乌托邦的边界上?正因为这是一种更为纯粹、更为直接的态度与状态,它无疑是给我们提供了最鲜活的观察视角和体验方式。这触痛了中国当代艺术的疼处,同时也触痛了中国当下人的精神的疼处,他们的关注与追问让我们感受到了冰冷浮世里的一丝温度,那是虚华浅表之下的几缕鲜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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