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与焦虑对抗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6月30日01:44  京华时报

  ■黄亚明京华网www.jinghua.cn)

  正如此前《受活》《丁庄梦》,不管是在虚拟的残疾人世界“受活村”里,健全者被视为另类,还是“丁庄”少年透过无邪的双眼看热病暴发中人们掠财和及时行乐,阎连科的荒诞是有根由的,折射出内心的滚滚焦虑。《风雅颂》只是把舞台从村庄搬迁到了某著名大学,焦虑却一如既往。

  杨科显然是一个强大的精神胜利者。在他所处的现实世界,或者可以命名为伪知识世界里,他更是一个窝囊废,自欺欺人。

  阎连科的焦虑和杨科的焦虑如出一辙。如何消除身内和身外的割裂之痛,如何对抗焦虑带来的极度煎熬这根本缺乏可靠的答案。它们根本就是无法消解、无力对抗的。所以阎连科只能设计一座杨科坐拥《诗经》之城的乌托邦,与其说这是对焦虑的缓冲,不如说是远远逃避——阎连科无法将杨科处理成孤胆英雄,旧知识分子的境遇好像一直是百年孤独。

  但阎连科还不至于不懂得在某种意义上乌托邦等于麻醉剂。他只好在小说的结尾把杨科从狂欢的《诗经》古城拉离,再次让他出走。乌托邦主义坍塌了,分明昭示一种宿命,清醒的现实主义者知道,凭借旧知识分子的精神操守和本能的传统文化力量,博大深厚的《诗经》之源亦不可救赎现实之殇。

  作为写作者,阎连科如果一路焦虑下去,批评家们或会斥为刻意、理念先行、叙述的弦因绷得太紧将随时断裂。对了,你可以特立独行,但你不需要心跳加速狂奔到底。你可以选择生活,但无须恐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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