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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的到来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11日11:25  竞报

  文娱 >> 记 录大时代的到来竞报2008-12-11 11:07:29

  

大时代的到来

  

大时代的到来

  

大时代的到来

  

大时代的到来

  

大时代的到来

  

大时代的到来

  “我的某些朋友拍照时总在等待和选择着‘伟大的瞬间’、‘渺小的瞬间’。这时刻来到了,他们就像打狼似的提起‘长短家伙’一拥而上。照片拍了,挺不错,还很有可能得奖。可每逢此时,我心里总有些悲哀——我觉得这不公平。我想跟他们谈谈:你们是不是能对平淡的、没有戏剧性的、不具备形式美感的、只表现生活现象的‘非决定性瞬间’给予关注?大多数情形下,我们大家不都是生活在这样的瞬间中吗?”

  李江树时时陷入这样的沉思。1975年就接触相机的他,30多年来拍摄行踪遍及大江南北,一直不断地反思究竟该如何拍摄,却在懵懵懂懂间给这个时代留下了不朽的记忆——作品《画家石鲁》在拍摄22年后的1999年获“共和国50年新闻摄影奖”并入选“20世纪华人摄影经典”。

  “模糊地感到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

  1977年5月26日,北京通县结核病医院,两位老人在下午4点多昏暗寒冷的屋子里倾心相谈。其中,穿着大衣、极端虚弱、几乎掉光了牙齿、支棱着一头杂发的是画家石鲁。

  石鲁原名冯亚衡,因为敬慕清代画家石涛和作家鲁迅,易名“石鲁”。1940年石鲁投奔延安,任教延安大学,创立“长安画派”,作品以“野、乱、怪、黑”著称,“文革”中受尽迫害,几乎致死。1970年,李江树在西安见到石鲁时,他正被关在地下室里,站在桌后,戴着一顶哥萨克式的毡帽,一缕斜阳打在脸上,双颊深陷,两眼如鹰。

  1977年尚未平反的石鲁因患严重的肺结核获准住进通县结核病医院治疗——这是一个信号,国家对知识分子的政策开始调整,国家的未来会走向何方,人们看到了一丝光亮。李江树随同一位老同志前往医院看望石鲁,这位老同志和石鲁在延安时同住一个窑洞,已有十年未见,老友重逢,“访旧半为鬼,惊呼热衷肠”。在两位老人感叹着“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时候,站在墙角的李江树用海鸥4A相机抓取着石鲁的神态和手势,足足40分钟,把《大众摄影》编辑部主任潘德润给他的、一直不舍得用的两卷120伊尔福400度黑白胶卷全部拍完——那时只有新华社和中央大报有伊尔福卷,普通人只能用保定的“代代红”(太行山、乐凯的前身)。“那时还小,不懂,懵懵懂懂地就拍下来了,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李江树说。那时“四人帮”刚倒台,很多知识分子刚刚从牛棚里奄奄一息、东倒西歪地走出来,大量的冤假错案还没有平反,中国正处于一个寻找出路的徘徊时期。

  但李江树有预感,这幅照片一定有意义。当晚回来就连夜冲胶卷。几天后把照片拿给石鲁看,老人当时就很高兴,非常欣赏,拿过来就在照片的背后写下了两句:“天怒像疯狂,其实老头儿没牙了”!后来石鲁给李江树画了一张画儿,题名是:红竹万杆风。几棵红色的竹笋向上蹿,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但照片拍出来后一直不能发表,直到1979年4月,在中山公园举办的第一届“四月影会”影展上,李江树的这幅作品才得以展出。有人在照片下面写了一首小诗:

  白了一头青丝,

  掉了一口白牙,

  总算活过来了,

  可怜的“黑”画家。

  但李江树一直不知是谁给写的,直到2008年,才知道写诗的是“四月影会”的创始人之一赵小芹。1980年2月,《大众摄影》把《画家石鲁》拿去发表,并专门找到石鲁的老朋友、画家华君武给写了一篇文章,文中说这是对“四人帮”残酷迫害石鲁的形象记录。《画家石鲁》就这样成了摄影名作,成了一个时代的形象,成了一种概念的符号,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昭示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我没有改变我的观点”

  1980年初期,李江树拍摄了很多人物肖像,比如孙冶方。同石鲁一样,他也刚刚走出十年风雨如晦的日子。

  1980年10月,著名作家、畅销小说《第二次握手》的作者张扬计划采访经济学家孙冶方,李江树同他一起前往孙家拍照。初见孙冶方,李江树觉得他“面目有一种雕塑感”,而他所散发的“人格魅力”更让李江树敬佩。

  新中国成立后,许多经济学家曾认为:在社会主义社会,价值规律将随着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消灭而失去作用,而孙冶方坚持认为,价值规律不但在社会主义时期仍然发生作用,就是到了共产主义,只要存在社会化大生产,只要生产还按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两个部类进行,商品流通就会发生,价值规律就仍要起作用。这些后来被事实证明是正确的思想,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却成了孙冶方的“修正主义”罪状。这位正直敢言的学者,因为维护和坚持自己的学术观点,六十年代初期就受到迫害,“文革”中被戴上镣铐关进监狱达7年之久。

  在四壁雪白的囚室里,孙冶方接受不到来自外界的任何信息,在无笔无纸的情况下,他用脑子一章一节地写作和背诵他的巨著《社会主义经济论》——这是他的理想。他用这理想拯救自己。监狱铁门打开的那一刻,孙冶方只说了一句话:“我没有改变我的观点”。

  李江树见到孙冶方时,他很忙,他知道自己时间已不多,很多事情来不及做,拼命赶自己最后的一点时间抢作品。“有时,忍受平淡比忍受激烈更惨、更难、更撕心裂肺、更有苦说不出。正因为这样,饱浸着人生体验的那种平淡在某些时刻才显得如此动人心魄。”这次拍摄之后不久,孙冶方就去世了。如今,“孙冶方经济学奖”已成为我国经济学界最高奖项。

  李江树那一时期拍摄的还有罗章龙、钱钟书、黄宗英、王洛宾等等。他们都曾经是这个国家最值得尊重和骄傲的知识分子,然而在一个动荡的年月他们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但当重获新生时,他们便将毕生所有的心血投入到工作中,为随后中国的改革开放聚集了最坚实的力量。

  30年之后,当改革开放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后,回望曾经走过的路,我们无法忘怀他们,因为一个伟大的时代不能忘记它从何处走来。

  撰文刘玉海

  供图李江树英文编辑Terry徐方清

  李江树

  现任中国摄影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大众摄影》杂志编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环境文学委员会委员,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会员。

  1978年到杂志社从事摄影记者工作至2007年。30年来,除了从事报道摄影、纪实摄影、艺术摄影的拍摄外,还进行文学、摄影评论;摄影美学方面的写作。

  出版的著作有:散文集《湿地》、《向北方》,中短篇小说集《沿着额木尔河的划行》,摄影随感集《瞬间的跋涉》、《手感》,摄影美学《象征摄影》,摄影评论集《有狼的风景》,著有介绍老北京名人故居、北京格局、风土人情的图文书《说吧,北京》、《老北京》等。

  1954年生于北京。1974年插队,回城后当工人。1985年,报告文学《林莽,浩瀚的林莽》在“国际青年年”中国区征文中获金奖。1995年专题摄影《儿童孤独症的拯救者》获全国纪实报道大赛一等奖。1996年,摄影作品《人民音乐家王洛宾》获“全国新闻人物肖像大赛”铜牌奖。1999年,摄影作品《画家石鲁》获“共和国50年新闻摄影奖”并入选“20世纪华人摄影经典”。2003年,中篇散文《向北方》获首届全国环境文学一等奖与《中国作家》“好百年杯”全国散文大赛一等奖。2004年,《北京·东四7条》等5幅照片被广东美术馆收藏。2007年12月,拍摄并撰写的图文书《说吧,北京》、《老北京》获首届“侯登科纪实摄影奖”。同月,对两位摄影家的长篇评论《中原厚土》获第六届中国文联文艺评论奖一等奖。2008年4月摄影作品《茶馆》被西班牙美术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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