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路径导航栏
跳转到正文内容

刘震云向记者抖“知心话”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3月14日02:57  扬子晚报

  继小说《手机》、《我叫刘跃进》被搬上银幕之后,刘震云酝酿3年创作的新作《一句顶一万句》,将于本月25日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在北京首发。小说类似明清野稗日记的叙事风格,被评论为有汪曾祺和孙犁等前辈作家的遗风。刘震云昨天在接受本报专访时以“刘氏幽默”表示,书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拧出他的汗水。但写作并不是他的理想,最想在戏班里敲梆子。

  不过一万句“顶”一句罢了

  刘震云的书名,都是怪怪的。如过去的《一地鸡毛》、《一腔废话》、《温故一九四二》、《我叫刘跃进》,都不按常理出牌。如今又弄出一本《一句顶一万句》。一向不喜欢扯大道理的刘震云,与记者聊天中打开了话匣子:“‘一句顶一万句’这话不是我说,是1966年林彪说的,事隔43年重新提起,并不是为了向林先生致意,而是觉得这话不同寻常。当然,我说这句话,跟林先生是话同意不同。他指向的是政治,我指向的是生活。他说的是句恭维的话,我这部作品中的人物,皆是卖豆腐的,剃头的,杀猪的,贩驴的,喊丧的,染布的,开饭铺的,还有提刀上路杀人的……我对他们说的,是一句知心话。放到政治和恭维的层面,这话有些荒唐,但把它沉入到生活中,却是一句值得深思的话。”“就是放到今天,‘一句’‘一万句’和‘顶’字,也是我们每天运用的。在网上放一帖子,马上有人来‘顶’,有人‘顶’的是好话,有人‘顶’的是坏话。不过是一万句‘顶’一句罢了。”

  刘震云告诉记者,他现在说的这句顶一万句的话,并不是一句深刻的哲理,而是朋友间一句家常的话,一句温暖和知心的话。这话本来知道,无非世事繁杂,忘记的时间太久了。突然听朋友说起,不禁泪流满面。

  每个人都在心里“杀”过人

  记者问小说写的是什么内容?刘震云透露,是写两个杀人犯。一个人特别想找到另一个人。找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告诉他一句知心的话。但他即刻解释:“我写的是心里杀人。如果从心里杀人考量,世界上每一个人,一辈子都杀过许多人。比如:‘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这人如行尸走肉。’‘那人,早该毙了他!’‘我恨死你了!’或干脆:‘去死吧!’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心里杀人了。”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杀人犯。这话够雷人的。刘震云说:“比这些更可怕的是,许多人在心里还杀死过自己的亲人,如小说主人公杨百顺和牛爱国。”

  有意思的是,杨百顺和牛爱国都戴着“绿帽子”。这同“杀人犯”有何关联?“‘绿帽子’和‘杀人犯’可不一样。清平世界,杀人是一种偶然;如果每天满街在杀人,肯定是起了战争;但‘绿帽子’满天飞,大家却习以为常。”刘震云说,“绿帽子”只是个表象,看似是男女间的事,根子却是因为他们跟老婆之间没话,偷汉子的女人和奸夫,话语却如滔滔江水一般。“从有话无话的角度讲,自己的‘绿帽子’,原来是自个儿缝制的。当他们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从腰里拔出的刀子,又掖了回去。但比杀人更重要的,他们可能会自杀。”

  “刘氏幽默”似乎藏得更深

  小说中的人物皆是些父老乡亲,他们都是低等“身份”,但精神上却都在“高级”流浪和漂泊。对此疑惑,刘震云认为,正因为他们从事的职业很“低等”,他们的精神活动就越是活跃和剧烈,也更加高级。有时候读10年书,还不如听他们的一席话呢。他说这种流浪和漂泊,是有依据的,就发生在他的亲族身上。刘震云的外祖母生前告诉他,她有一个叔叔,一辈子没娶上老婆,跟家里的一头牛成了好朋友。有一天这头牛死了,叔叔三天没有说话。第四天凌晨,他离家出走了。后来,四乡八镇都找了,所有的井也打捞了,不见叔叔的身影。“他仅仅是对牛的去世伤心吗?大概是在熟悉的故土找不到话了吧?”

  在这本新书中,“刘氏幽默”,似乎藏得更深了,文字也洗练和简洁了。书里究竟有何乐趣和妙处?刘震云说,出版社的编辑告诉他,看这部小说时,从头笑到尾。“当然,幽默不是说笑话,也不是演小品,幽默不存在于话之中,存在于事和理儿的拧巴之处。话还是那些话,搅和在拧巴的事和理儿之中。就算是话,幽默也不在字头,而在字尾;不在话起,而在话落。我从来不怀疑读者们的智力和耐心,只怀疑我自己是否写好了。”他称,书中的每一个字每句话,都能拧出他的汗水。

  “客串”连我妈都说不靠谱

  跟文学界很少走动的刘震云除了在北京写作,就是回河南延津与村里的老乡聊天,“比这些更重要的是,有时听舅舅表哥一席话,胜在北京读10年书”。他认为写作不是一个多么高贵的职业,在集上说书的和在集上做小买卖,没有区别,无非是一些“知识分子”高看了自己罢了。“写作也不是我打小的理想,我小的时候,最愿意干的有三件事:一是在镇上当厨子;二是在戏班子里敲梆子;三是当一个小学教员。可说什么也晚了,兄弟在外,也是糊涂这么多年。”

  刘震云还向记者抖出了他的“糗事”:身为作家,不好好在家写东西,跑到电影里客串。“咳,为这事我没少挨‘刺打’,连咱妈都说我不靠谱。我仔细分析过这件事,本来我不是人来疯,不适合做演员,为什么就去演戏了呢?怕还是小时候的理想在作怪,想去戏班子敲梆子;就像牛爱国他妈一样,稍不留神就回到了‘从前’。”他觉得这事不能怪别人,要怪这些戏的导演。“怎么会发现我身上有表演的细胞呢?不会是故意害我吧?既然朋友叫了,我的榜样是鲁智深,就随朋友去了趟沧州。而且时间也不长。每部戏里,也就仨俩镜头,吃顿饭加抽袋烟的工夫,比去内蒙古贩驴容易多了,不耽误我干别的。另外,我并不是一个多么爱惜自己羽毛的孔雀。”本报记者 蔡 震

网友评论

登录名: 密码: 匿名发表
Powered By Google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09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