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勋奇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堕落天使》之后我就决定不再做电影配乐了。隔了好几年,王家卫、刘镇伟打电话说:‘大哥,救命,赶紧过来。’他们的电影音乐出现了问题,我才又去帮忙处理《天下无双》的配乐。王家卫对音乐要求很严,每次我俩合作都争执得很厉害。这次他决定重新做《东邪西毒》,请我帮忙,我说行,但你得给我足够的时间,不能像以前那样匆匆忙忙。他说没问题,这次你慢慢做。后来,他在北京找到了马友友来拉大提琴,我当时在法国看外景,赶不回去,他就让马友友先录了一部分。回去之后,他就说‘我已经找马友友了,你看有多少能用,实在不能用,多少你也留一点’,这是王家卫的客气话,其实用谁的都无所谓,由这么著名的音乐家来演奏我的音乐,我求之不得。现在保留下来的配乐,一部分是马友友的,一部分是我的,不知大家能不能听出来。”
“1994年给《东邪西毒》配乐时,我们就有很大争执。有一场张曼玉在海边的镜头,空旷的大海,我用吉他做了几声海鸥的声音加了进去,王家卫当时就说‘怎么还有鸟叫’,想让我删掉,而我觉得加了海鸥的声音效果十分幽怨,能突出张曼玉当时的心境,就一直坚持不删。这次我给终极版配乐后,王家卫又找到我说‘怎么海鸥的声音没有了’,要求我再加回去。等我回家翻录音带才发现原来带子都已发霉了……”谈及此,陈勋奇不无遗憾。
在当时那个时代,用于制作电影音乐的经费非常紧张,几乎没有导演拥有全套录音设备和豪华奢侈的录音工作室,更不用说用现场乐团伴奏了。当时的MIDI时代,王家卫仅仅给了陈勋奇两周时间来完成配乐创作。陈勋奇介绍,做《东邪西毒》音乐的时候,他请来了优秀的香港音乐人来录制传统的中国民族乐器,如箫、高胡,甚至还用到吉他。尽管吉他是一种西洋乐器,但是它可以模拟出琵琶的声音。陈勋奇说,箫的声音可以刻画出剑客孤独的心境,而高音调尖锐的高胡所拉出的声音可以表达不可预估的命运。对于两个版本的音乐比较,陈勋奇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一切还是让大家推敲吧。”
新报记者 翟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