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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五四呼唤“狂人”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9日02:59  新京报

  【文化谭·纪念五四运动九十周年】

  鲁迅在他的《狂人日记》里创造了一个狂人。近年有人研究,这“狂人”的原形之一是陈独秀。其实何止,那时代有众多的“狂人”,鲁迅自己也是。鲁迅叫喊“偏至”,他的“偏至论”,一是“掊物质”,二是“排众数”。“物质”就是黄金黑铁,也就是富国强兵;“众数”则是“众治”,也就现在人们还甚爱的“民主”。

  “五·四”有两面旗帜,一面是“科学”,一面是“民主”。但其实那时代的前沿知识分子既不讲“科学”,也不讲“民主”。科学的原则是全面客观,不偏不倚,但那时的妄言俯拾皆是。鲁迅将中国几千年文化总结为“吃人”,即便像我这样警惕传统文化的,也未必认同。

  但鲁迅们之“狂”是可以允许的,只要他们不成为政治家,手上不捏着别人的性命,这“狂”,是一种精神的标高。社会需要这样说话的“狂人”,因为这些狂人充当的是“牛虻”的角色。波斯纳认为,无论怎样的社会,都需要一定数量的“牛虻”。这些“牛虻”冲击麻木的思想,对僵硬的常规发起挑战,对抗正统和教条。他们像苏格拉底那样对现状发问,公开提出令人窘迫的问题。这些“牛虻”就是知识分子。

  遗憾的是,如今知识界和文学界这样的“伪知识分子”比比皆是,“五·四”的“狂人”几乎已经绝种了。我们很难看到口出狂言、撩着袖子说话的知识分子。我们多见的是这样的情形:开口必有论证,言说必有逻辑,提案必得有用,思想必得有益于社会稳定,平庸得可以。

  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有些知识分子开始反思“五·四”,认为虽然出现了《狂人日记》、《祝福》、《女神》等优秀作品,但总体水平不高,不少作品就是某个思想观念的图解和演绎,人物形象不够丰满生动。这固然是事实。其实,就连《狂人日记》这些作品也粗糙得很。但是文学是什么?文学就是反叛精神。离了精神价值,文学只是一堆技术零部件。所谓偏激,是作家所必须的,作家必须具有对所处的世界的过度敏感,甚至是偏狭。冰心当年谈她怎样写小说:“极力描写那旧社会旧家庭的不良现状,好叫人看了有所警觉,方能想去改良,若不说得沉痛悲惨,就难以引起阅者的注意,就难激励他们去改良。”这其实是对的,但是这些年,总被当做“五·四”作家写作误区的例证。

  我总想,我们需要继承“五·四”什么?恰是这种在我们这时代被普遍认为应该摒弃的“狂”。从好的方面说,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挫折,我们不想再盲撞盲打,我们想成熟。但一个民族在文化上的成熟,就是它的永不成熟,永远有动力。“五·四”狂人,在上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曾一度再现。虽然那时代并非“怀旧”者所看的那么好,但是我仍怀念那时代的激情。

  当然在我们这个时代,胡言乱语的作家还是有的。这里有个关键问题:立场。那种“含泪劝告”、“纵作鬼,也幸福”者,看似语出惊人,但是其实只是奴才。

  “五·四”的使命尚未完成,我们仍需努力。

  □陈希我(福建 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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