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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蔡明亮寂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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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蒋小离
香港看片点评电影《脸》
无论是不是蔡明亮的影迷，不少观众对其新作《脸》都充满期待，因为这是由罗浮宫首次出资拍摄的电影作品，也是蔡明亮到目前为止投资最大的电影制作。在十月香港亚洲电影节上，《脸》续加三场，不知这份吸引力是来自罗浮宫的魅力，还是蔡明亮的大师手笔。
《脸》可算是一部有着鲜明蔡明亮电影印记的作品，甚至可以这么说：《脸》是一本蔡明亮赠给罗浮宫的签名纪念册。影片中上演的戏剧与现实中导演丧母的真实经历交织，讲述的都是同一种寂寞，一种扎根在蔡明亮创作生命土壤的深深的寂寞。
影片表现的空间集中在巴黎与台北两个城市，这两个城市犹如蔡明亮作品的两个异卵双生灵魂，相互映照。影片一开头便是蔡明亮旧作《你那边几点》开头出现过的台北家庭的客厅陈设，空荡荡的饭桌，母亲在景深处的厨房剁肉，长镜头默默铺陈一种疏冷的家庭关系，揭开这个空洞黯淡的城市的一角。这是蔡明亮心中的台北，也是他创作中魂萦梦绕的人间景象。
影像世界的另一头，是冷艳迷人的巴黎，是令人心驰神往的罗浮宫。然而在那个世界里，他面对的仍是同样缺失的人生，那个用黑色封箱纸把窗户的亮光封起来的金发女模特，就像曾经出现在他其他电影里的女性，用同样的动作表达他的不安与绝望。于是，影片场景一再地从巴黎回到台北，回到那个空洞黯淡的城市，超现实场景与现实场景一再交错，蔡明亮电影里常出现的演员依次出场，这是我们熟悉的蔡明亮，但又不仅仅是一种重复。
在母亲的丧礼上，三代蔡明亮影片中的女性齐聚灵牌前，杨贵媚(出演过《爱情万岁》等)、陆弈静（《天桥不见了》等）、芬妮·亚当（《脸》），在母亲尸骨的焚化炉前集合，她们也许就是蔡明亮自己，停下来，反思，送走一些过去，然后在这寂寞人间继续摸索。
结尾处，我们又回到《你那边几点》片尾那个公园的圆形喷泉池旁，俯拍固定长镜头下，它依然冷静得犹如整个冬天。鸽子聚散在池边，灵感化身的麋鹿在镜头边缘徘徊，无论如何呼唤，它就是不肯靠近。这就是蔡明亮想说的吧：创作的那个人，最想得到的总是无法捕捉，在这个过程中，不变的是孤独，那无比清澈、几乎波澜不惊的孤独。
[香港亚洲电影节评价]
●“蔡明亮继续其冷冽的剧场风格，这次更大胆更具野心地把导演与演员、把蔡明亮与李康生、戏中的台湾导演与女模、利昂与法国新浪潮、杜鲁福与芬妮·亚当的关系，有条不紊地结合出一个层次丰富的叙事体，将蔡明亮的电影创作推向另一个圆熟阶段。”
推荐指数★★★★
片名：《脸》
导演：蔡明亮
主演：蕾蒂莎·科斯塔 李康生 芬妮·亚当 让-皮埃尔·利奥德让娜·莫罗
类型：剧情/喜剧 蒋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