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的首幅杭州行草堪称上品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1月18日02:25 都市快报

　　记者钱卓君摄影顾鸿飞

　　“太冷了，在后台想尽办法加热，但舞者的身体还是有点僵”，林怀民满脸歉意看着台下的观众，“那就像毛笔有一点被冻住了，墨有点涩。”回答他的是满场掌声。

　　《行草》昨晚在杭州红星剧院的首场演出，一开始被冷空气开了个玩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论是观众还是舞者，渐渐地拥有了一个和谐统一的气场，天气、噪声、心情皆被挡在气场之外。在林怀民的定义里，观众是宣纸，舞者是墨，云门的首幅杭州行草，堪称上品。

　　台上

　　你认不出字的时候，林怀民在偷笑

　　光影在舞台上打出方格，舞者蹲踞其中，一点、一横、一竖、一弯钩……随着她肢体的舞动，身后的大屏幕上，慢慢地同步投射出黑色线条。左撇如刀，右捺如敲，呵，完成了，那是个秀丽的行书体“永”字。但是，当身后投射的字幕变成草书时，认字就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你看到那样刚劲的线条，你看到那样恣肆的架构，你知道那一定是你认得的某个字，但是你偏偏就是不认得它。

　　这时候，林怀民就在偷笑了，而你就不得不把目光转移到舞者的身上，或者想借他们的肢体看懂身后的字帖，或者干脆就让王羲之怀素暂且靠边，单纯地看看他们究竟在跳什么。

　　女子黑衣，男子黑纱长裤赤裸上身，除此之外，无任何多余的装束。书法的世界里只有黑白两色，云门的舞者也如是纯净到了极点。大提琴喑哑得让人担心时刻会断裂，却偏偏又在低沉处蜿蜒出连绵的线条，让人想到枯笔，想到游丝。在大提琴的伴奏中，在身后一幅幅书帖无声地投影中，舞者们抑扬顿挫，慢、连、柔、圆地演绎着《行草》的境界。

　　这4个字似乎也是太极拳的教旨，你可以在《行草》里找出太多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子，但是林怀民把它们捏合在一起，却并不是为了表现中国文化。“我们拿书法做跳板，试着弄点新东西出来，去和书法对话。我不要优雅，不要标准，在这个年代，我们可以喝咖啡，也可以喝龙井茶，我们做的尝试，也许就像……往咖啡里加点盐？”

　　台下

　　每一个观众，带回去一个不同的舞蹈

　　按照林怀民的定义，你不必懂艺术，也不必懂舞蹈，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每一个观众都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理解，并带一个不同的舞蹈回去，甚至，都无需“理解”，而只需“感受”。

　　王音洁是浙江工商大学的老师，主攻视觉艺术。昨晚她带了4个朋友，集体“消费”林怀民。“视觉表现追求的极致，是‘不可见’。‘不可见’中，最难表现的，是‘崇高’。云门在极力用肢体表现崇高，看完他们跳的舞后，我现在最想做的是回去写字。”

　　沈岳是美术学院陶艺系的教授，昨天特意从上海赶回来看云门：“有几个章节有禅的意境，很喜欢。”无名的中年男子，在谢幕后林怀民的见面会上，抢过话筒，大声喊：“林老师，你太有才了！”

　　时间倒推5小时，云门的舞者完成了彩排后，在等晚饭。不知道什么原因，盒饭迟送来20分钟，工作人员得知后赶紧过去想安抚他们，结果发现舞者们沉静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无人抱怨，无人喧哗，完全不像是一群饿着肚子的人。

　　林怀民说，他们在欧洲演出的时候，喜欢几个人约好了一起写字，或者玩唐诗的接龙。这样的“游戏”，令他们很开心。

　　见面会

　　没有“破”，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破”

　　演出结束后，林怀民一个人来到台上，想听听杭州观众们的意见。观众们热烈地争抢话筒，最性急的等不到话筒，直接扯开了嗓子喊——因为她的座位在二楼。

　　问：你是怎么编出《行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