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坐下来,坐到最后一刻,我的误解才被台上演员的热表演和台下观众的热表现烊化。演出成功了。刘恒把一个程式化的好人好事讲得满场喝彩,最不可思议的居然就是用直白得让人受不了的语言,缓慢得让人想取笑的节奏。
男女演员的一级演唱功夫,旋转舞台设计的功能强形式美,导演心到力到的艺术处理,包裹的却是“她病了?”“她病了!”“她住院了?”“她住院了。”“你没有良心”“我有”这样直白的问与答。我宁可相信这是哪部歌剧的英译汉。心里嘴里一遍遍在唱“刘恒在哪里呀刘恒在哪里?”分明不是刘恒的语言和风格。
平日看演出,一贯反感邻座交头接耳讨论剧情,此刻却拼命想探听他们的感受,拼命想和他们一起交换感受。结伴而来的同事一直仰头盯着大幕上方的英文字幕,自制一个西洋歌剧的氛围。看歌剧《魔笛》他早退,看歌剧《图兰朵》,实为到鸟巢一游。对刘恒歌剧的耐性,进步到看完上半场,剧场休息时,拔腿撂下一句:姐姐,毛主席好像说过:艺术为工农兵服务,这是吧?
好像没有一段特别记忆深刻的旋律,像《红梅赞》一样朗朗上口;好像没有一段刘恒笔法,像窝头一样骇世惊俗。“刘恒靠什么粘住观众”?刘恒回答:“作曲家的成败决定了剧目的成败,他是第一位的。我们看歌剧,只知道威尔第、普契尼、比才,谁关心编剧是谁?”
看《山村女教师》不一样,关心的正是刘恒处女作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