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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陌生人是大地的守夜人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2月14日22:32  金羊网-新快报

  

那个陌生人是大地的守夜人

  ■吴作歆

  黄金明是我迄今看到的最具有神秘主义气质的诗人。他的诗集《陌生人诗篇》让我不由自主地陷入诡异的云层中。黄金明的神秘不像其他诗人一样通过庞杂的语言或者哲学思想来构筑,甚至于装神弄鬼,他的神秘是与生俱来的,在他的血液中流淌着的。他用一个个古老的文字做着徒劳无功的对生命的解密工作,在他的写作中呈现出一种对生命的敬畏、感激和好奇。

  他仿佛传说中的通灵者,可以直接地窥探到世界的秘密:“那么,我看不见这面墙/但我看见了/墙上挤出的脸,他们堆砌在砖石/空出的位置中”(《河水在流动中保持神秘》),这种异乎寻常的能力,使他得以看到一个比“此处”更瑰丽多彩的“彼处”,并通过语言的自觉而完成诗人对本体的塑造:“每一块石头都可能是雕像/一个雕像在石头中睁开眼睛(《一个怀疑论者的札记》);但同时,这种先知般的痛苦也成了诗人的切肤之痛,诗歌的写作就是诗人企图用有限的物质形式来指涉人类无限的精神自由,这种劳作无疑将像西绪福斯永无止境的苦役一样徒劳。对于诗人来说,感觉到语言的局限而带来的写作的无奈,言说的渴望和语言的束缚之间不可和解的矛盾,是所有写作障碍中唯一一处既无法回避又无法克服的巨大障碍,它就像《命运交响曲》中不断响起的敲门声一样,不断地拷问着诗人焦灼的心:“我是最大的傀儡,也是最小的奴隶/我被控制,被占据,被挪用/我有时踌躇满志,有时欲哭无泪/但这仅是一个人的表象”(《最大的傀儡,最小的奴隶》)。相较而言,欧阳江河的语言无疑是晶莹的,但他的指涉却是虚空的;于坚踩到了时代的痛穴,无奈失之于芜杂和轻佻。黄金明却是当代诗坛上少数的能急遽地扩大自己的精神疆域,同时又能够积极地运用精神的内省和语言的张力去有效“管理”自己精神疆域的诗人。他似乎已经摆脱了写作者永远无法摆脱的谶语,精神的高蹈和时代的痛感在他的作品中水乳交融:“它像一头年迈的狮子/在落日下收集着光辉年代的脚印和脸庞”(《小路》)。他通过经验的阶梯和敞开的记忆去窥视世界的全部秘密,并贯通了此在和彼在的隔阂,将鲜明的个性体验提炼成人类的普遍经验,借此达到哲理性思辨和诗化描述的浑然一体。上述只是黄金明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他又是大地的守夜人,他看到大地的污损和破败因而忧心忡忡,并试图用文字的方式去修补生命的缝隙。在他稠密的文字中我们感到失重,这是因为他给了我们一个更为广阔、更为深邃的世界,如《洞穴》中对存在的思辨性思考,《梦境》中对现实的虚拟和重构,《农妇陈高英的一生》中对个人历史的重新梳理,《荒诞》中对于自身境遇的追索,《老虎,老虎》中通过异质同构从而完成对艺术理想的呼告。在这些作品中,黄金明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观察周围事物以及观照自身的崭新角度和方法。当然,除了观察、关照、呈现,这些都远远不够,《陌生人诗篇》告诉我们,一个优秀的诗人是如何通过语言去反抗生命的荒谬和生活的虚空:“一轮闪光的明月/在每一个庭院升起,它并不能发光/但却照耀着辽阔的大地和卑微的草木”(《老虎,老虎》);“他决定返身于内在的追寻/并取得了成功。那个人是如此完美/他以为自己创造出了神”(《一个怀疑论者的札记》);“花朵的呼喊淹没了工厂的噪音/我像那最愤怒的一朵,高出大地一寸”(《音乐重新升起》)。这是一位诗人对存在独特的生命体验,诗人如此“卑微”地趴在大地上,但他的艺术感受力却腾空而起,走向了深邃和隐秘,从而也获得了心灵的绝对自由,这种“卑微”的状态,源自诗人贫寒的家庭背景,但其实更大程度是源自于诗人的自我放逐和对困难的自我担当。

  《陌生人诗篇》

  作者:黄金明

  出版社:中国戏剧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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