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子 回归内容为王 徐老怪 技术之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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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女郎”倪妮扮演的玉墨有巨星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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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贺岁档总有一两部重头电影在较劲，但今年的两部电影相互“掐架”格外凶。一边是内地头马张艺谋耗时5年打造的《金陵十三钗》，另一边是香港巨侠徐克酝酿了十几年的《龙门飞甲》。张艺谋声称自己在经历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认识到电影依然需要内容为王；而徐克则认为除了想象力，中国电影在技术方面还需要大大增强。前天和昨天，《金陵十三钗》与《龙门飞甲》在北京举行了盛大的首映仪式，一边是张艺谋加贝尔的“国际阵容”，一边是徐克、李连杰、陈坤、周迅、桂纶镁、李宇春的“人气组合”。尽管各自的宣传公司都在极力营造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但在接受本报专访时，这两位导演看起来都异常平和，在相互吹捧之余表示，双方都是朋友，都希望对方的电影能得到观众的喜欢。
主将舌战·张艺谋
为奥斯卡量身定做？
冲奥不是我目标
这就更冤枉我了，我连英语都不怎么懂，去了几次也不明白人家的评委口味，奥斯卡几千个评委，又怎么可能口味一致地喜欢我的电影？
前日的专访张艺谋一上来就说起自己的拍摄动机。他表示，之前大家所说的自己就是“憋着一股劲，直冲奥斯卡”是不准确的。“这次真的是赶上这个时间了。冲奥之类的说法，都是媒体在炒作的，我以前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定要拿奥斯卡的话。我觉得拍电影就得集中精力，心无杂念，不能还没开拍呢，就想着要拿这个奖那个奖，这不是一个正确的态度。还是那句老话，赶上这个点了。但有了这个机会我一定也不排除，碰上这个时间，有这样的机会我也绝对不会说我不要。但这不是我的目标。有人还说，我去了几次奥斯卡，知道人家要什么了，所以这次是量身定做，这就更冤枉我了，我连英语都不怎么懂，去了几次也不明白人家的评委口味，奥斯卡几千个评委，又怎么可能口味一致地喜欢我的电影？”
跟《南京！南京！》比较？我筹备时它还没出来呢
张艺谋表示，自己最初看到严歌苓的小说是在2006年。看完就决定要买下版权：“当时我还在搞北京奥运会，没有多少时间。但我第一个想到的镜头，就是书娟在教堂那个彩色玻璃背后，看着一群色彩斑斓女人花枝招展地走进教堂。这是一个很独特的影像感觉。要知道，一个导演一辈子会拍很多电影，但能够让导演自己感到独特的东西却并不多，一辈子下来能有三四个就不错了。当时我的文学策划周晓枫觉得，反映南京大屠杀的题材拍得太多，一说南京大屠杀题材你就想到这个电影基本的样子。我倒觉得恰巧这是最挑战我的，越是固定化的题材，你如果有个性，那就值钱了。我知道有人拿《十三钗》去跟陆川的《南京！南京！》比较，但是说真的我在开始筹备策划的时候，这个电影还没有出来呢，而且反映的主题也不一样。”
抄袭日本电影《入殓师》？这又是一个巧合
电影版的《金陵十三钗》与严歌苓原著中差异最大的，是贝尔扮演的神父角色，居然在电影开始时是一个从上海过来给英格曼神父举行葬礼的殡葬师，关于这个“设定”也有观众表示看起来是在抄袭日本电影《入殓师》，对此张艺谋同样坚决否认：“这又是一个巧合，首先是严歌苓原著中的神父是说扬州话的，而且一直义正言辞的，但我们想让这个人在整个事情中能担当一些，不要只是一个推波助澜的角色。按理说秦淮女子顶替女学生，不需要他也可以，但改成现在这样就会有意思，更符合一个好故事的要求。他殡葬师的身份跟死亡和生命有密切的关系，实际是对生命的再次启航。我们讨论了好久，严歌苓自己开始改动这个角色，结果在这个过程中，《入殓师》出来了。我们也担心别人说是跟风或者学谁，想来想去两部电影还是不同的故事。中国有句老话，‘天下故事一大抄’，都不说谁抄谁，天下故事很像，就看你怎么说了。”
至于此前被张伟平大肆吹捧的贝尔，在张艺谋的口中也是一个无价之宝：“最早他是斯皮尔伯格推荐的。我当时听说是他以后觉得好像有缘一样。他小时候来上海拍《太阳帝国》，你觉得就像中国的轮回一样，从中国人的角度来说贝尔一定是最适合的。而且也只有南京大屠杀这样的题材，我们适合去找外国人来合作，因为这符合历史，南京大屠杀中，外国人一共22个，都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谋女郎”只培训了三个月？倪妮我找了三四年
最近几年，几乎每部张艺谋的新戏都能捧红一个新演员。而这次的“玉墨”扮演者倪妮也被不少看过电影的观众认为很有成为巨星的潜质。谈到自己如何寻找发掘新演员，张艺谋坦白说，其实这个演员不是之前宣传的“只培训了三个月”：“选定她是这三四年中最主要的事情，也是我们培训了很久的人。我一开始就设定了，玉墨这个角色应该要说南京话。这就排除了全国大部分演员，我们能选择的范围太窄了，而且还要有熟练的英语，看中倪妮，主要还是她合适。在我看来，导演选演员是挺科学的过程，我总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新人的训练就是要让她最终接近人物，最重要的是站在摄像机面前去表演，整个这个过程有时候很像心理学，是很复杂的，也是很科学的一个过程。作为导演就是要去发现这个人物，然后带领她最后站在摄像机面前，可以勇于把自己的内心表现出来，这就是我的工作。”
焦点角色·贝尔
三次拜访才拍床戏？
导演要求我们就做
作为第一位在国产电影里担任主角的好莱坞明星，主演克里斯蒂安·贝尔获得了包括张艺谋在内的整个剧组的高度肯定。张艺谋甚至按国产片的惯常做法，建议他帮忙指导演员表演，不过被贝尔婉拒，他表示，自己就是一个演员，要做演员本分的事情。而在前晚的采访中，贝尔表示自己其实很早就认识张艺谋，但他一直觉得，张艺谋更应该去做一个演员。至于此前被媒体爆炒的“第一次拍床戏”，贝尔听到问题就乐了：“我压根就没往床戏这个方向想！”
贝尔表示，自己最早认识张艺谋是在科罗拉多一个电影节看到张艺谋导演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当时张艺谋在场，但我看到他的时候，觉得张导应该是当一个演员，而不是一个导演，因为他的长相适合当演员。”而在这次合作开始前，传闻的“斯皮尔伯格大力推荐”的真相则是：“当时张导告诉斯皮尔伯格要选我的时候，斯皮尔伯格给我写了信，通过张导交给我，在信里说一定要演张导的电影。”
至于此前媒体炒作的“贝尔从来不拍床戏，张艺谋三次拜访才让他答应了这段戏”，贝尔听到问题就开始发笑：“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拒绝与女性角色接触的戏份，在这个戏里也没提这样的要求，我们是演员，导演要求怎样做，我们就会怎样做的。跟玉墨的那场所谓的‘床戏’也是一样。”
主将舌战·徐克
中国人搞什么3D？总得有人去尝试
张艺谋在圈内人称“老谋子”，而徐克这位“徐老怪”在圈内却有个更响亮的称呼：老爷。老谋子开始追寻内容，年过六旬的徐克却在技术之路上孜孜不倦地狂奔。这次《龙门飞甲》的出现，虽然故事内核沿用的依然是《新龙门客栈》，但在3D技术层面的确已经做到了国内第一。根据一些业内人士的说法，虽然目前中国3D技术并没有成熟，但徐克如果不尝试这一次，中国的3D技术至少在5年之内还是会停留在低水平阶段。
3D能让电影有质的飞跃？说到底是一种技术
谈起自己为什么要把《龙门飞甲》以IMAX3D的技术进行拍摄，徐克得意地说：“几年前，有人跟我说，世界上一些比较认真的导演都在研究3D，他们都觉得这个在技术上可以让电影跨进一步的空间。但国内的同行就跟我否定，觉得过了这段时间热潮就过了。有些人还在大骂，我们中国人搞什么3D？后来我发现他们都在‘2D转3D’。我们为什么遇到这样的转变阶段，就总有一些异常的表现出来？我们总不如其他国家一些人能对转变有些正面看法。所以我决定自己把这个做研发的课题来做。然后我就觉得我们不光是在内容上，在技术上也应该从新领域来尝试一下，看我们的技术和创意究竟能到一个什么程度。我知道这样可以面对看不好的可能性，但知道了自己怎么能干不好，才能明白怎么才能干好。所以，从这个角度说，《龙门飞甲》不过是在敲一个门，过了这个门，我们才可以看到一个新的领域。所以我之前也说，我拍了三十年电影，就是为了等待这个《龙门飞甲》，所以，我跟詹姆斯·卡梅隆的公司联系了一下，就开始拍了。”
徐克以往以其新奇的想象给大家带来一个奇妙的武侠世界，这次选择跟高科技相结合，是否能让传统的武侠电影再有一个质的飞跃？对于这一点徐克并不肯定，他表示：“3D说到底还是一种技术，这种技术是给我们增加很多真实感，不光是空间，还有很多让我们进入到景点，触摸到物体的感觉。3D是跟我们生活有关的真实感。以前拍3D是惊悚片多，因为惊悚片是幻想的电影，这个搞3D，容易增加在银幕上给观众的感受。后来卡梅隆把阿凡达带过来，然后我们发现了另外一种感觉，至于《龙门飞甲》能给人什么样的武侠世界，我想这个只能让大家看过之后再体会了。”
为何是《龙门飞甲》？很早就有的想法
至于首部3D武侠电影为什么选择了翻拍《新龙门客栈》，徐克解释说，这是他很早就有的一个想法。从胡金铨1967年的第一部“龙门”影片至今，龙门客栈的侠客存在至今快50年了，尽管上一部《新龙门客栈》的结尾金镶玉已经上马绝尘而去，但徐克希望能带影迷重新体验20年前的记忆：“我在尝试没有林青霞张曼玉之后，这些人物，这些角色都能做什么。就像写好了很久的一本书，你是否要把它印出来？那部电影后期制作完后，跟人谈了不少想法，其中就有龙门飞甲的想法。但当时只是想法，因为当时武侠片鼎盛，各种人才都不够了，所以最后就拖下来了，一直到现在。”
在看完电影之后，很多观众在感叹电影精彩之余，又都觉得这次《龙门飞甲》的结尾不如《新龙门客栈》那么干脆，显得有些拖沓。对于这个疑问，徐克解释说这是他故意为之：“我知道最后万贵妃的死和风里刀当上西厂厂督有点奇怪。也有人会觉得，大反派雨化田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电影里就那么轻易地上当，但我们看《三国》也好，看《水浒》也好，都有很多荒谬的东西在里面，我们只要把一些内容用正常得形式体现就是了。我经常觉得，越聪明的人，越容易进入很简单的圈套。
焦点角色·陈坤
两大巨星附体
我觉得我会演了
如果说《新龙门客栈》因为有张曼玉林青霞等一批明星在飙戏而显得格外经典，那么《龙门飞甲》中最大的亮点就是陈坤扮演的西厂厂督雨化田以及同样由他扮演的江湖混混风里刀。二者在电影之中的反差很大，一个是无恶不作的官方高手，一个是武功低微的“江湖包打听”，但是陈坤对这两个角色的处理都异常出彩。甚至有影评人评价说，雨化田很像东方不败，风里刀很像张国荣，所以陈坤简直就是两大巨星附体。对于这一点，徐克表示：“我不喜欢重复过去的经典，但我觉得，雨化田甚至可以称为新的人物符号，就像你们现在说金镶玉和邱莫言那样。”
而陈坤自己对此的解释比较直接：“我觉得我会演了，这个是这两年我对自己的评价。我现在的思考方式，就是尽我所能去演好自己的角色。我从《让子弹飞》的胡万到《建国大业》的蒋经国，学到的最多东西就是珍惜片段。以前总是演主角，但现在知道配角怎么演了，演主角时也就学会珍惜演出每一秒钟，让角色发光，尽可能让我的角色保留多一点，所以，虽然这次我是‘主角’，但大反派雨化田和小混混风里刀的戏份平均下来没有那么多，我得尽可能地让他们每个角色都多在银幕上保留一点时间。”
南方日报特派记者 郑照魁
北京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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