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音乐并不感兴趣,我们只钟情胡闹。”——史蒂夫·琼斯,Steve Jones,性手枪乐队吉他手)
为了纪念朋克运动30周年,2006年3月出版的《Q》杂志用30页的纸张来回顾30年前的这场伟大的暴乱。对于1976年来说,分别在英、美两地出现的无业青年的音乐聚会以及他们的唱片推出更像是一次宣战,性手枪乐队(Sex Pistols)的主唱强尼·罗顿(Johnny Rotten)
在回忆那一年英国的情形时说:“四处全是穿着皮衣的炸弹。”
性手枪射出朋克
在1976年12月2日,所有的媒体都刊发了针对一档电视节目的严厉控诉,这就是之前一晚,在当红主持人比尔·格兰迪主持的《今日秀》栏目里,性手枪乐队的那次著名的朋克演说。让我们看看这一天的报纸,《每日镜报》的题目是“污言秽语和一群疯子”;《每日电讯》说:“四字真言震动了电视”;《太阳报》则用了半版的内容写下了他们的疑惑:“手枪已经上膛?”而因为看到了强尼·罗顿和他的3个伙伴在访谈节目里的污言秽语,一位47岁的卡车司机詹姆斯·赫尔莫一脚踹烂了他家的电视。
性手枪乐队究竟做了什么事?这让他们不仅上了电视并且成为当年英国的最大话题,人们说:小流氓们的偶像不再是棍棒屠夫。1975年夏天,在贝司手格兰·麦特洛克(Glen Matlock)打工的服装店里,来此闲逛的吉他手史蒂夫·琼斯和鼓手保罗·库克(Paul Cook)听到了一个30岁男子的激烈言辞,于是兴奋致极的3个年轻人在中年人的鼓励下决定建立一支摇滚乐队来反政府。这个中年男子是这家服装店的老板,他也就是著名的“英国朋克之父”——马尔科姆·麦克劳伦(Malcolm McLaren),而随后强尼·罗顿的加入则让这队社会游民有了真正的领袖。1976年,性手枪乐队先是发表了一首名为《无政府主义在英国》(Anarchy in the U.K.)的单曲,然后在9月20日,马尔科姆·麦克劳伦在伦敦的“100俱乐部”召集了数支同样风格的暴躁摇滚乐队上演了历史上第一次朋克大汇演,这才让英国人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些废物在转眼间就成了艺术家。
最早的朋克英雄
都说性手枪乐队是朋克音乐的鼻祖,并不是因为他们出现的最早,其实在他们之前就有像来自曼彻斯特的嗡嗡鸡乐队(Buzzcocks)这种风格很朋克的团体出现。说性手枪能成为最早的朋克英雄,还是因为他们的很多行径绝对是无人可及的。比如强尼·罗顿的好友希德·维瑟斯(Sid Vicious)仅仅是因为生活作派是个彻头彻尾的朋克,所以才挤了格兰·麦特洛克的位子加入了乐队,而他根本什么乐器都不会。还有就是最著名的EMI事件,这种好不负责任的作法正是朋克世界里的游戏规则,而至于说到成员们的混乱生活,这些已经成为他们的传奇了。马尔科姆·麦克劳伦在离开“性手枪”之后对记者说:“时代还在发展,可是性手枪却没有,强尼还活在过去里,他是个小丑。”
在结束了1978年“性手枪”声势浩大的美国巡演之后,酒醉的强尼·罗顿对300多旧金山的观众说:“这是你们能看到的最后我。”随即他对马尔科姆·麦克劳伦提出了离队要求,而此时的麦克劳伦也不想再耽搁下去,他们终于分道扬镳。其实强尼·罗顿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后路,他和两个绝对非凡的音乐家一起组成了历史上最重要的艺术摇滚乐队——“公众形象公司”(Public Image Ltd.),并且把名字改回本姓约翰·莱登(John Lydon)。这便是朋克教主洗心革面的经过。
真正的朋克是一种丑陋的美
作为一个真正的西方现代音乐痴迷者,他一定是更爱这个时期的约翰·莱登,因为无论是从音乐上还是影响上,为“公众形象公司”打工的他更像是一个艺术家。但是马尔科姆·麦克劳伦始终觉得约翰·莱登是在投机倒把,他说:“真正的朋克摇滚是一种丑陋的美。大部分年轻人在他们十四五岁的时候会鄙视一切,这就是为什么会愤怒的原因。强尼当年也是如此,他后来也没有变,其实他像开始真正好好唱歌的时候已经没人能够相信他,观众们还是期待他会想以前一样在舞台上捣乱。”
无论如何,30年后的今天,当人们开始怀念那段所谓“危险年代”的时候,喋喋不休的马尔科姆·麦克劳伦和杳无音讯的约翰·莱登都过的不错。两年前麦克劳伦来了中国,他要开拓这里的音乐市场,可惜他遇到了一支蹩脚的女子乐队“野草莓”;而约翰·莱登的日子也还不错,除了平时还会玩点颇为实验的音乐以外,他的邮箱里每天不段的都是性手枪歌迷希望乐队能够重组的信函。对此,马尔科姆·麦克劳伦的回答很具有参考价值:“卡通、虚假、愚蠢、悲哀。这是我对‘性手枪’最后的评价,要知道,他们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你最好也别给自己的孩子听他们的唱片,因为他们的朋克并不是音乐。”健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