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一切准备，却万万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失去了一次与傅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因为去得太晚，而且已经无意地打扰到了他休息的时间———傅聪每天花在练琴上的时间是8个小时，昨天他从中午12点一直练习到晚上6：30，简单吃完晚饭稍事休息之后，按照计划，他需要开始为晚上7：30的演奏会做准备。
有傅聪的地方就要有钢琴
“你们来晚了，他没有时间。”杭州大剧院的工作人员说。是的，傅聪自诩为音乐的奴隶，他曾向人举例说明练琴的重要性：“记得波兰当过总统的一位钢琴家说，一天不练琴自己知道，两天不练琴朋友知道，三天不练琴观众知道。”事实上，傅聪就是这样严格要求自己的，每天都必须练习练习再练习，才能用精湛的技艺回报观众，尽管今年他已是一个72岁的老人，患有严重的手疾，但是这个好习惯依旧不改。“他待着的地方一定要有一架钢琴，随时可以触摸、弹奏。”而杭州大剧院这次特意在化妆间准备了一架钢琴，为的就是满足傅老这个习惯。
又或许像他人所说：“人人心里都有一亩田。”傅老不愿让人打扰，特别是一些与音乐无关、不相干的人去随意敲打他的门。于是，试图将其理解为这位“钢琴诗人”性格中的“倔”与“怪”，却引来一旁负责傅聪起居的工作人员的不满：“他虽然是个对认定的东西比较坚持的人。但是脾气很温和，也很健谈。”
苛刻的细节，简单的生活
傅聪认定的东西不少，听人一一道来，猛然发现，那些都是关于细节上的坚持。譬如，演出时钢琴要摆在什么位置，下面的转轮摆成50度或者90度角傅聪会有一番讲究。譬如，演出前一定要将眉毛梳顺了，一定要穿中式礼服上场，琴凳的高度要适宜。譬如，不喜欢演出时有观众肆意进出。如果非要违背他的心意呢？“不可能，绝对要按他说的去做。”当然，他也不喜欢给人签名。照顾傅聪起居的工作人员笑着说，自己也是靠斟茶递水混个脸熟，才要到了一个，“老先生今天总共才签了两个名，一个是我的，一个是给我们剧院的。”另外，负责宣传的徐经理还透露，要请动老先生非常不容易，需要用足够多的诚意。“这次因为打造大剧院经典演出季的关系，傅老才答应过来。”
不过，傅老对生活的要求倒是不高，晚饭说想吃面食，工作人员简单地做了一碗水饺拿到休息室，匆匆几口他就打发了。一天下来，除了吃饭、睡觉、练琴外，他闲暇时的休息活动也就是拿着烟斗抽抽烟而已。“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傅聪的烟斗非常精致、漂亮。”工作人员说。
音乐才是他的世界
于是，带着这旁人叙述的一些精致印象和满满的期待，观看晚上的演出。
晚上7：30，傅老准时出现，穿着黑色中式套装。灯光下，他的身材并不魁梧，却硬朗得很，脸上也飞扬着神采。或许是名声太大了，顷刻间，歌剧院里掌声雷动。只见他鞠躬，坐定，深呼吸，找感觉。整个过程很短暂，但却起到了让观众与他一起安静下来的效果。缓缓地，从他的指间流出一串串动听的音符，而他，则随着钢琴的旋律自然地晃动头部，尽情地享受着。
难得见一回大师的人，自然不愿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观众席中，有人拿起手中的相机、摄像机、手机，甚至是录音机，开始偷偷“工作”。傅聪自然不喜欢这样，当他机敏地发觉有人对着他照相时，便狠狠转头瞪了“肇事者”一眼，继而转头，又沉浸到了自己的音乐中。
一曲弹毕又一曲。不过遗憾的是，也许是由于身体不适或者别的原因，傅聪临时改了曲目，将四首海顿的乐曲改成了自己拿手的两支肖邦。在演奏会开始1小时10分后，他便离开了剧院，节目单上原定与薛伟合奏一曲也未能实现。程茗慧 叶文婷/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