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张全,“7·29中国民谣之夜”的一位与会歌者。
记者打通他的电话时,他正在兰州做他的“远行”系列个人巡演。原本,想电话采访,可是刚聊了没多久,他说,还是书面回答吧,“我不善言辞”。想来,张全是一个更习惯于以歌声与外界沟通的人。
西北民间音乐是我表达的母语
晶报:据我所知,这次是你第一次在深圳做现场演出,对这次的演出是否格外期待?
张全:这次的演出对我来说是个意外,我1992年左右去过深圳,2002年去香港演出时路过深圳,对深圳的了解完全是通过其他媒介,希望这次能和深圳的朋友交流有关音乐和生活的问题。
晶报:对即将与你同台演出的崔健、艾敬等乐手和他们的音乐是否了解?
张全:大部分都了解,但那是两年前或更早的时候,我在北京唱酒吧时认识的。音乐是有阶段性的,我更想知道他们现在的音乐和生活情况,能和他们一起演出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
晶报:之前采访崔健,他说民谣是一种城市原生态音乐,你对民谣的定义是怎样的?
张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青海的小镇上,一些年轻人弹着吉他吹着口琴真诚或胡乱地唱着自己编的和不知从哪学来的歪歌,那应该就是我们所说的民谣吧。
晶报:很多乐手是民谣、摇滚一起玩儿,但你的民谣与民歌,尤其是西北民间音乐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你怎么定义自己的民谣?
张全:西北民间音乐伴我度过了最难忘的少年时光,是我音乐表达的母语,要说我自己的音乐,我更愿成为一个在田埂上高楼下和旅途中日夜唱歌的人。
晶报:我知道你近来一直生活在云南,当地的民间音乐是否也继西北民间音乐之后,成为了你创作的重要营养和灵感?
张全:云南贵州和广西像民间音乐的海洋,有机会就喝两口吧,但我更愿意了解他们的生活。
民谣的生命力来自民谣歌手本身
晶报:你怎么看你对民间音乐的改造和实验,同所谓“采集、发掘原生态民间音乐”的关系?
张全:我学习我认为好的音乐和好的生活状态以及自然的表达方式,民间音乐是流淌在其特定生活方式和精神追求土壤之上的河流,我不知道怎样去保护一条正在丧失河床的河流,我宁愿相信是采集、挖掘、贩卖。
晶报:在今天,民谣歌手的生存状况通常不容易,在HIPHOP、R&B等各种流行音乐元素横行市场的情况下,民谣的市场并不美妙,你在这种困境中如何坚持对音乐的追求?
张全:唱歌是自己选择的生活和理想,和市场没有关系。
晶报:你认为在今天商业和消费文化占主导的文化现实中,民谣的生命力究竟有多大?
张全:民谣的生命力来自民谣歌手本身,对更多人生活的关注和对人文价值的信仰程度可能比音乐本身更重要。
晶报:1995年,你和小索创建了“野孩子”乐队,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你们有首歌也叫《野孩子》。
张全:我想歌词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们说你的脸上沾满灰,他们说你的泪在天上飞,他们说你的家在山野里,他们说你的歌有谁来听,不要问山高路远我是谁,不要管太阳下面我信谁。”
晶报:2004年,野孩子乐队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小索去世,外界传说对你的打击巨大,之后,你也从乐坛消失了两年。这段人生低谷,对你的音乐创作有怎样的影响?
张全:生活的打击远不止这些,想了很多问题。无论多么黑暗的日子,只要觉得有音乐,生活就是幸福的。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认真地去走、去唱、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