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天籁之声 王益的音乐情结

　　记者第一次见到王益是在去年由中国金融教育发展基金会、国家开发银行和本报联合举办的“第三届金融人才论坛”上。贵宾室里，他与刘鸿儒聊起音乐，不时传来朗朗的笑声，过去记者只是对王益的金融经历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位严谨的金融工作者竟然还如此痴迷于音乐创作。

　　农历鸡年岁尾，王益在下班后，接受了记者的采访。王益对音乐的领悟是从认识世界开始的，他说，世界原本没有这么复杂，是人把世界变得复杂了；人原本也没有这么复杂，是哲学家把人变得复杂了。他认为，音乐源于自然。世界在没有形成语言和文字之前就有了音乐。比如，风声、雨声和雷电交加、还有河水的流淌、鸟儿的歌唱以及大自然各种音响等等，正是这些奇妙的动静，形成大自然的和声，人类诞生过程中最先接触的正是由这些“声音”构成的“旋律”，这也可以说是人类历史的音乐胎教。

　　王益说：“大自然的旋律是音乐的第一元素，音乐的第二元素是人们因喜、怒、哀乐而发出的各种声音，这就是人类情感的旋律。音乐就是由自然的旋律和人类情感的旋律交融而成。比如，《黄河大合唱》就是自然和人们情感交织而成的伟大作品。我认为，音乐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每个人都具有作词谱曲的潜能，只是由于个人的喜好、社会分工和机遇等，使有的人成为音乐家，有的人从事别的工作。当然，要成为一流的音乐家，那是需要特殊天赋的，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那些人是天才，如：莫扎特、贝多芬、冼星海、聂耳、王洛宾等。”

　　谈到自己的作品，王益说，那谈不上是什么音乐作品，只不过是一个小学生的习作，有很多幼稚的地方，需要大家的批评指教，需要认真向音乐界的专家们学习，向身边的很多音乐爱好者学习，他不过是一个“民间艺人”而已。

　　由王益这些朴实的表述，可见他远非一般的音乐“发烧友”，而是一位有天赋、有才华、有个性的“民间艺人”。

　　音乐作品总是作者有感而发的产物。2004年5月20日晚，正在埃及开罗考察访问的原中国证监会副主席王益，突然接到深交所领导的越洋电话，告之中国证监会已经批准在深交所开设中小企业板块，并希望王益能参加启动仪式。上世纪九十年代，王益参与中国资本市场的建设，他对深交所有着深厚的感情。他愿意参加这个仪式，但又无法去，于是想寻找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有什么能比音乐更能抒发内心情感呢？于是王益为深交所献上了一首歌：“迎着初升的太阳，献上青春和理想。立志一生努力，回报祖国的培养。曾经多少荣光，曾经多少迷茫，我们始终如一，相信坚持就是希望……”当晚，由他作词谱曲，洋溢着自信、进取精神的一首歌曲诞生了。第二天，他将歌曲电传至深交所，深交所理事长陈东征建议将歌名定为《希望》。5月27日王益创作的这首《希望》由深交所员工在启动仪式上演唱，得到广泛的赞誉，并被深交所定为所歌。

　　《希望》之所以能够具有如此强烈的感染力，在于王益对发展中国资本市场的诚挚之心，对深交所事业的关注之情。回忆起这一创作经历，王益十分感谢好友陈东征，是他的盛情相邀，才使王益产生了创作灵感。

　　长期在金融部门工作的王益，现任国家开发银行副行长，兼任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他不仅为学生授课、答疑解惑，还曾兼任班主任，这是很难得的。朋友们对他的评价是：“勤奋好学，激情而富于理性。”

　　工作之余，王益短短几年创作出大量的音乐作品，令人惊叹。这些作品包括二十多首艺术歌曲，歌曲多由国内优秀歌唱家演唱，毛阿敏、韩红、戴玉强、蔡国庆、阎维文、祖海、谭晶、王丽达等名列其中。他创作的《要让北京更美丽》和《梦丽江》获中央电视台七频道形象歌曲作词、作曲奖。中国爱乐乐团和国家交响乐团演奏了他创作的《去远方》。另一首音乐作品《爱的力量》曾在纽约林肯中心由著名钢琴家刘诗昆伴奏，女高音歌唱家汪燕燕演唱。

　　谈到自己的创作体会，王益说：“我创作歌曲最重要的因素是朋友们的鼓励和帮助。”他说：“我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在大家鼓励下谱写出歌曲的。我有一个特点就是脸皮厚，不管是谁，只要有足够厚的脸皮，就能写出自己的心声。2002年，我在青藏高原开始了音乐创作，从随便哼哼，到认真去做这件事，好像是水到渠成，我想这可能就是我所说的‘意外’吧！任何事情你如果用心去做了，付出了代价就会有收获。天赋也可称为灵感，没有合适的条件，可能你的天赋永远被埋没掉，但如果你一直去追寻，你就会发现，远方有你所要的一切。我为深交所创作的《希望》，其中有一个主旨，即‘坚持就是希望’，其实也就是苦尽甘来，古人讲‘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也是这个道理。”谈话中，王益特别提到要感谢孟晓驷、余隆、关峡、左青、李心草、高大林等一大批朋友，还有前面提到的那些歌唱家们。

　　这番轻松交谈，王益隐匿去了他在音乐创作中的艰辛。美妙的歌声总是伴随着苦痛，这是艺术创作的规律，全然不像王益所自谦的“脸皮厚”。

　　音乐创作虽辛苦，但更多是快乐。如他所言，音乐创作是缓解紧张工作后疲劳的最佳方式，经过一天的劳作，你如果能投入到音乐中，你会感到放松和愉悦。

　　音乐便成为王益为了承担更繁重的工作任务的一种休息方式。王益出版过一本名叫《变革时代的领导力》的书，其中的一段话也许正好表达这种意境：“精神享受是最高境界的享受，人是自然界唯一具有高级思维和丰富情感的生物，人的快乐不仅来自感官的满足，更多的来自精神的愉悦。”

　　王益说，我的音乐没有固定的格式，只是自己真情实感的流露。倾听着他创作的歌曲《香格里拉》，韩红高亢的歌声仿佛把我们带到了皑皑雪山，眼前仿佛出现了三江并流的雄伟奇观。记者深深地被创作者的一腔激情所感染。

　　王益说，他非常喜欢王洛宾和雷振邦的音乐。记者忽然悟出：王益的很多歌曲颇有民族特色，歌词似乎表达着一种追寻，去远方的追寻，就像他在《火红鸟》里唱的：辽阔的天空/飞过一只火红鸟/她直上九天/不屈不挠/她飞的地方/雷电为之喝彩/她飞过地方/日月为之让道……从这些作品中，我们感受到了作者对祖国和民族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刻骨铭心的爱。王益说，对大自然和人的情，那种来自平凡生活、时刻流淌在血液中的情，是维系我歌唱的源泉，生活在伟大的时代，背靠着这个伟大的祖国，置身于这个伟大的民族，能不放声歌唱吗？能者多唱，不能者学唱，共同歌颂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王益送给记者一本他的音乐作品集，封面是他在旷野中仰天高歌的照片。他用音乐不断地追寻着……

　　农历丙戌年的第一天午后，我坐在自家阳台上，沐浴着阳光，欣赏着王益的得意之作《家乡》，“这是我的家乡，我从小在这里成长/小河绕村走/青山伴夕阳……悠扬的旋律表达着对童年时光、对家乡山山水水的思念。不知为什么，我听这首歌却有种久违的忧伤，窗外有零星的鞭炮声，营造着一种喜庆氛围，在歌声中我的心却飞向了遥远的故土。唐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