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支持Flash
|
|
|
三宝指挥母亲名作《嘎达梅林》辛沪光回顾人生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8日11:57 北京日报
辛沪光 “拜访您之前我查阅了很多资料。” “多吗?” “多,您可是名人啊!” “以前人都说三宝是‘辛沪光的儿子’,现在人都管我叫‘三宝他妈’。” 伴随73岁辛沪光爽朗的笑声,开始了采访,确切说是一次关于追忆、回顾与感悟的聆听。 “十几年前,我就想为自己办作品音乐会” 适逢交响诗《嘎达梅林》首演50周年,“我的朋友——辛沪光作品音乐会”将于6月24日在中山公园音乐堂上演。 “早在十几年前,我就想为自己举办作品音乐会,后来家里出了点事。”辛沪光脸颊爬上些许难以掩饰的哀伤。1991年,辛沪光在美国住了近一年,除了探亲,她还有一个目的是为自己挣够开作品音乐会的钱。她给一个华人家庭当管家,教孩子弹钢琴学习音乐,给婴儿喂饭,做家务。闲暇时间,给教会弹钢琴。当她挣了近5000美元,满怀欣喜地憧憬音乐会时,接到儿子三宝的电话:“大哥失踪很长时间了。” 紧急回国后,公安局通知她,大宝被人害死了。“这是个谜案,直到现在都没有破。”辛沪光垂下了眼帘,“这件事对我打击太大了。大宝很有才,他创作的弦乐四重奏很有功底和内涵。”在巨大的丧子悲痛中,筹办作品音乐会的计划被搁置下来,直到现在。 “现在一提《嘎达梅林》,我就想找个地缝钻” 作为新中国培养出来的第一批女作曲家之一,辛沪光的名字与交响诗《嘎达梅林》如影随形。1956年,年仅22岁的她以该作享誉乐坛。人们惊讶于一个出生于江西、生长于上海的南方女子,如何写出如此气势磅礴的作品。“我当初看到嘎达梅林民间叙事长诗以后特别感动,所以就写了部交响乐。”她言语间不乏自豪,不过随即话锋一转,“现在一提《嘎达梅林》,我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写了那么多作品,只有这部被人们记住了,很惭愧啊!” 在50年创作生涯中,辛沪光完成了近千部(首)作品。将原生态蒙古族音乐与交响乐完美融合,是她最大的艺术成就。不久前,她还发行了个人作品专辑《南方鸿雁》。不过,她心底里也有一些遗憾。“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或者没有做成。”她当年游览敦煌壁画后,为优美绝伦的飞天造型倾倒,想写一部《飞天》,但由于种种原因未动笔;她曾在1989年创作音乐剧《游侠奇婚记》,但最终放弃。“如果它完成了,将是中国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音乐剧。”辛沪光自豪于自己创作意识的超前。 “自己的生活底蕴厚实,作品才会有深度” 在辛沪光的生命中,有一块巨大的磁铁——内蒙古,她用26年时间证明了这个地方的诱惑力。1956年,她放弃北京的优越工作去了那里,而个人感情和创作理想是使她义无反顾的支柱。 1951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后,辛沪光开始接触蒙古族音乐。“内蒙古歌舞团来京演出,我一下子着迷得不得了,开始拼命收集一些有蒙古族特点的东西,包括唱片、画报、资料。”毕业后,辛沪光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奔向了内蒙古。她当时被分到内蒙古歌舞团,负责创作。一年后,她申请深入到牧区,感受牧民的生活。“那时是冬天,汽车、马车都没有,我们骑着骆驼走了三天三夜。”没有蔬菜吃,没有地方洗澡,还第一次认识了虱子,辛沪光充分体验了牧区艰苦的生活条件。 “体验生活不能蜻蜓点水。只有让自己的生活底蕴厚实,作品才会有深度。”这是辛沪光的信念。如果再选择一次,会有所改变吗?“我还会去内蒙古,不过不会那么长时间了,我可能会去更多地方。深入生活要有深度,还要有广度,只有博采众长、海纳百川,做出来的音乐才会丰富。” “小时候老盯着他练琴,现在看来这个儿子没白养” 辛沪光目前的两个儿子,二宝在美国,三宝整天忙得不可开交。“远水解不了近渴啊,里里外外还得靠我张罗。我是上蹿下跳,里应外合。”作为母亲,辛沪光言语间流露出一丝埋怨,不过更多的是理解。 在对孩子的培养上,辛沪光采取的是“各取所长、因材施教”的方针——大宝作曲、二宝拉小提琴、三宝指挥兼作曲。她说,三宝自小就表现出很强的音乐天赋。“那时候《红色娘子军》、《白毛女》等样板戏在收音机里放,他能根据节奏加上动作唱;听到卖冰棍的调子,他就跟着用呼和浩特的口音哼唱,还能自由发挥。” 此次作品音乐会,三宝将指挥压轴曲目《嘎达梅林》。几年前,三宝跟母亲打了一回擂台——重写《嘎达梅林》。有人认为三宝太过抒情、柔情,没了当年母亲那种豪放与强悍,刚烈变成了阴柔。辛沪光似乎有些“护犊”,她认为儿子的版本是既有抒情,也有壮烈,他把民歌的弦法、特点感性地融在自己的音乐感觉里。 对于三宝眼下正忙于创作的音乐剧《蝶》,她提了一点建议:“之前他的《金沙》,我觉得旋律很好,但复调层次不是很鲜明,我希望《蝶》能够在这方面更丰富一些。”翻看着手里的相册,她陷入回忆:“三宝小时候最调皮了,老得盯着他练琴,操了不少心,现在看来这个儿子没白养。”“他现在就是个老小孩儿,坏脾气都出来了” 辛沪光养了一只叫“板板”的猫,很可爱。不过有个人似乎不太喜欢它,时不时拿起手中的拐杖想打它。他,就是辛沪光的老伴——包玉山。“他现在就是个老小孩儿,可赖了,坏脾气都出来了。” 《嘎达梅林》让辛沪光声名鹊起,而后来她嫁给在管弦系学黑管的校友包玉山,则让人感叹缘分的妙不可言。她曾说,《嘎达梅林》就是自己的嫁妆。原来,包玉山的故乡是内蒙古科左中旗,嘎达梅林的故事就发生在那个地方。“他经常跟我讲一些故事,介绍那儿的民歌,我还跟他学唱蒙文民歌,他是我《嘎达梅林》的第一个听众。” 岁月如梭,这位听众如今已是81岁的耄耋老人。“他得过脑血栓,反应稍稍有点儿慢。”好像听到了什么,老伴表示出“抗议”,辛沪光赶紧转向他进行“安抚”,说的是蒙语。“我天天照顾他吃饭、喝药。我现在不指望什么,就希望我们老两口儿平平安安,不给孩子们增加负担。”RJ197 木子摄 ●记者手记 江南丝竹、大漠交响,雨丝朦胧、落日孤烟,柔弱秀女、蒙古壮汉,轰轰烈烈、相濡以沫,古稀之躯、矍铄之态……听着辛老师侃侃而谈,脑海中不时蹦出这些富于跳跃性的词组,不仅因为它们连缀起一位老人的岁月时空,更因为其反差中凸现的对生命的感动与敬畏。 “我们永远不可能有全家福了。”那一瞬,她的眼神充满哀伤与惆怅。 “我这一辈子挺幸福,但也很辛苦,谁让我姓‘辛’呢。”那一刻,她的脸上写满淡定与豁达。 不知怎么的,想起了菊花,品性高洁,虽没有天姿国色、雍容华贵,却有千姿百态、婀娜多姿,更能不畏寒雨、傲骨凌霜。那首《朝花夕拾》唱道:“朝花夕拾杯中酒,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对辛老师来说,生命周期的秋天已来临,笑称自己是“秋后蚂蚱”的她渴望继续“蹦跶”。午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客厅,她开始勾勒“如果年轻十岁”的图景。RJ197
【发表评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