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岁小泽征尔“舞”足3小时 完美结束上海表演

　　3个小时，他没有翻开一页曲谱；他没有拿着那根细长的银色小棒，而他的身体却是一根最精准的指挥棒，哪怕一个微小的手指抖动，也可以让小提琴手心领神会，每一个音符都完美地落在他的指间；他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司仪，周旋于男女主角之间，时而使一个眼色，嘟哝一下嘴，提醒着婚礼该进行哪个步骤了。而这个司仪却又总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台上的角色“吵”得不可开交，他却袖手旁观，时而凑过脸去，揣摩一下演员丰富的脸部表情，然后嘿嘿一笑，转身继续自己的“舞蹈”，像极了路边那个“幸灾乐祸”的老头。

　　没有人再去质疑今年已经72岁，即将卸任维也纳国家歌剧院艺术总监的小泽征尔是否还能指挥得动这艘“世界歌剧航母”，因为昨晚他和他的团队用天衣无缝的演出再一次地证明，他仍然是无可替代的“领航人”。

　　昨晚（17日），东方艺术中心音乐厅里冲着小泽来看“婚礼”的人占去多半，作为一部音乐会版的歌剧，站在舞台中央的指挥自然被赋予了灵魂人物的魅力，尽管歌剧的本质是唱，但在昨晚，这个艺术规律可以暂时被小泽征尔颠覆。开场时，小泽征尔在观众的掌声中一路小跑上台，停步在首席小提琴的身边，然后一个雀跃，展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拥抱。老顽童的性情可见一斑。3个小时的演出，小泽大部分时间只能给观众看到他蓬松的银发随着他的身体在空中挥洒，但却足以通过他的背影来猜测他面对乐队的表情。每到曲终，掌声四起，小泽就开始用右手拍左胸，是鼓掌，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

　　而在小泽的雕琢下，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演出就像是一个流水线上的产品，每个环节都是那样无懈可击。管弦乐队是不会出现吹破了音，狂拉一气的“粗线条”作风，演员也不会有扯着嗓门飙高音，观众听着比演员唱着还累的现象。这在很多已经习惯了国内歌剧的观众看来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奇迹，他们的掌声里有更多不可思议的成分。

　　凯鲁比诺用尚显稚嫩的女中音将《婚礼》中最为出名的唱段《你们可知道，什么是爱情》缓缓道来，在一阵屏息凝神之后，观众的掌声甚至不给一旁的伯爵夫人和苏珊娜“接话茬”的机会。作为一个反串的女中音角色，凯鲁比诺本就是最抓眼球的，然而她仍然无法掩盖掉费加罗和伯爵夫人的光芒。一首咏叹调《不要做花丛中的蝴蝶》充分体现了费加罗强势的舞台感，他用双眼眺向远方，用手指向观众席，点头摆手，观众完全笼罩在他的气场之中。而他与苏珊娜联手对付伯爵时表现出的恰如其分的幽默感，更展现了一流歌剧演员除唱功之外，扎实的舞台表现力。另外一位戏份颇为吃重的伯爵夫人，无论是在多人重唱还是独唱部分，都可称为昨晚最大的亮点，谣唱曲《求爱神给我安慰》以及她和苏珊娜的二重唱《甜美的微风》都令观众陶醉在舒缓优美的曲调之中。

　　昨晚演出之后，小泽率全体成员三次返场才告结束，观众的掌声一直持续了8分钟之久。在作短暂休息之后，今天上午10点半，小泽和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演员就将离开上海赶赴韩国仁川，开始亚洲巡演的第二站演出。记者/李佳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