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周刊：卓依婷回应“死讯” 讲述童年辛酸

　　你认得她么？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很少有谁不知“卓依婷(blog)”的。即使你不识名字，也该能记住这个有张稚嫩脸蛋却被浓妆艳抹的小女孩。春节她一定会在屏幕上煞有介事地给你唱歌拜年；别的时候，她还会飞眼、手捏花手绢，跟你东家长来西家短；再或，她也可能一身“歌女”打扮，努力扭动着小屁股“采槟榔”，一口一句“我的郎”。这是20年前的“翻唱小天后”卓依婷。

　　“小时候会比较傻，不会害羞，什么样的动作都敢比画。看自己表情特别丰富，很三八，哈哈”。如今26岁的卓依婷，偶尔还会与家人一起看自己小时候的唱歌录像，边看边遭受家人的亲切“耻笑”。事实上，卓依婷几乎从来未曾怀疑过，每天赶场或录影就是她的生活。或许，当年年少的她就已认定，这种生活如日升日落般坚若真理。

　　5岁：“可以出山了”

　　5岁的某天，卓依婷开始跟一位老师学唱歌。不久，在父母带领下，她开始赶庙会、跑喜场、上舞台，“拿点车马费”。据父母告诉她，她儿时活泼，看电视会跟着哼跳，卓依婷爸爸的朋友发现她的潜能，把她介绍给她后来的歌唱老师。两三个月后，老师觉得卓依婷可以出山了。“老师带着我到处表演，帮我接洽一些演出，爸爸妈妈也跟着我，唱歌表演就这样慢慢开始。”

　　走穴近两年，父母发现女儿小有名气。那年卓依婷7岁。他们开始为女儿录制专辑，清一色翻唱。“音像公司和爸爸根据当时的情况，选些很好听、流行度很高的歌给我翻唱。”卓父从她走上舞台起，基本上充当起经纪人的角色，“一直以来都是爸爸自己打理”。

　　9岁：演闽南语电视剧

　　9岁起，卓依婷接触演戏，演台湾本土的闽南语连续剧。后来，由于“演艺事业的扩大”，卓依婷和父母接触到更多的人。卓父与老师产生摩擦和误会，“后来大部分带我出去跑的，还是我爸妈”。

　　“那时比较小，也不懂，喜欢表演，很开心地到处去演出。”年少的卓依婷似乎乐于享受这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开始觉得自己和同学不一样”，她到了要读书的年纪。“有些时间没去上课，或下课回家还有工作，慢慢就感到自己和同龄人不一样，回家不能做功课，因为要唱歌，所以在学校趁下课时间做功课，不然就是要交了还没写完。有时候，我和同学开玩笑说我没有童年。他们下课回家看卡通，我就没有这种回忆，在我印象中好像没有看卡通这样的事情。小叮当到底演什么，具体的内容我根本就不知道。”

　　11岁：感到压力，录像哭肿眼

　　真正让卓依婷感到压力袭来，是初中时。“工作上和学习上都有，作业要开始重视，越长大越会思考，开始觉得有压力。”有时觉得很累，卓依婷会跟父母闹。闹完后，“还继续做这些(演出、录音)。”

　　在卓依婷记忆中，最刻骨铭心的演艺事件是11岁时，她录《黄梅调》的翻唱专辑。“那张专辑是一人分饰两角，男女对唱都是我演。在摄影棚里，时间很长，有些歌有武打动作，像《山南山北走一回》，我穿很高底的、像古人穿的那种鞋。当时翻个跟头，我整只脚扭到，站不住也走不了路。那种情况下，我还又要装女生又要装男生，把专辑拍完。我现在还记得那种痛的感觉。当时哭了，现在看MV，还可以看到我的眼睛肿肿的。”

　　15岁：走向内地市场

　　“小时候不懂情歌就背歌词，靠旋律表达感情，对歌词无法理解得那么深入，轻快的就唱得轻快，悲伤的就唱得悲伤，只能这样。”1996年，卓父与台湾一家公司合作出版女儿的翻唱录像碟，由公司代理到内地发行。“因为合作的公司习惯以翻唱为主，过年歌当然少不了，流行什么就选什么。”于是，卓依婷选的歌也逐步靠拢内地市场，比如苏慧伦(听歌,blog)的《鸭子》，宋祖英(听歌)的《为了谁》……

　　即便如此，卓依婷还是觉得自己得大于失，又工作又读书，“很累，觉得时间不够用，但还是觉得得到的比同龄人多，他们是很单纯地念书，我可能要花特别多时间看书，才能到达他们的程度。但在其他方面，他们无法和我一样，比如说我可以早点接触社会，多接触一些人，享受表演的过程……”

　　17岁：休息两年换来漫天“死讯”

　　1998年，卓依婷不行了。“我大概17岁。那段时间，真的很有压力。一方面要升高中，另一方面工作量很大，台湾和内地同时有工作。再加上长时间的压力导致的胃病，还曾进医院挂急诊。那个状态，精神也好，身体也好，已经到达一个极限，我觉得很不舒服，几乎濒临崩溃。”卓依婷开始挑战父母。“我和爸妈商量，但他们觉得不妥，觉得我不能停止。那时我很倔强，因为我觉得再不休息就撑不下去了。我对他们说，必须要停止了，我觉得很累了，就自作主张，决定休息。”

　　卓依婷停止所有工作，在家养身休息近两年，可问题又来了。这两年里，关于她的各种不好传闻不胫而走，车祸身亡、飞机失事……“各种版本都有，到现在其实还有，都说我已不在这个世界了，主要是内地在传。我在台湾家里休息，没出专辑，很少在媒体上曝光，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传我死讯。”

　　19岁：重新签约，再挑养家重担

　　两年后，卓依婷重新跟台湾公司签约，才发现“死讯”传得很严重了。“说我们去表演，他们不敢买票，觉得是假的，才知传得这么糟糕。”2005年，卓依婷在深圳演出时，不得不拿出护照证明自己绝非冒牌；而一些宣传单上也专门注明“如假包退”的字样。

　　谈到复工原因，卓依婷这样解释，“家里一直有些负担，爸爸做生意也是，所以我还是觉得自己该出来，还是有问题要解决。一直以来我就是家里的经济来源，而且本来这些就是自己喜欢的，也有做音乐的梦想。台湾这家公司一直和爸爸合作，还是希望我回来，一直在说服，我就回来了。”

　　21岁，卓依婷回到学校，读商业职业学校应用英文科，连看电视时间都没的她没有早恋，毕业后谈了恋爱，后来也吹了。现在的她，必须再次挑起家庭重担。尽管小她4岁的弟弟已经工作，但她铁定是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爸爸妈妈也打一些工啊，出去赚点钱。但也就是运动运动，他们都半退休状态了。”

　　26岁：转型前路未卜

　　近一两年来，卓依婷有意在内地打拼。事实上，与其他明星不同，她在成名10多年来，并未走经纪公司或正规唱片公司推广的路线。可以说，她的名气都是靠一张一张录的碟攒出来的。据统计，她至今已出专辑60余张。“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唱了20年歌的卓依婷了”，她在博客里写道。她很少宣传，即使签了唱片公司亦如此。她的成名之道，基本是“农村包围城市”、“打牢群众基础”的民间路线。“像现在过年，台湾的卖场等地还会听到我小时候的过年歌。没人去出新的，市场需求没那么大，所以一直保留以前的，每年放。”这时的卓依婷会觉得很满足，“听到自己小时候的声音很好玩的”。

　　如今，让卓依婷困惑的是，至今无法找到把自己再次“打”出去的精准定位。转型已是必然，但“问题蛮多的，我觉得要创作歌曲就等于是一种转型，以前人们都习惯听我唱些熟悉的歌，但现在要给他们一个全新的东西，怎样让他们马上接受，甚至觉得是习惯，我觉得这是难点。我也不在乎别人说我是过气歌手，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从5岁开始就跟着老师信佛的卓依婷，或许已相信，红，还是不红，那都是她的宿命。采写 本报记者 吴飒 实习生 张海燕

　　1981年 出生于台北县新庄市

　　1986年 拜师学习歌唱，正式登台表演

　　1988年 与七海唱片公司签约2年，出录音带，参加连续剧演出

　　1989年 与光辉录影带公司签约5年，录17辑歌舞伴唱带，创下年纪最小却发行最多歌辑纪录

　　1996年 录制《黄梅调》、《怀念邓丽君(听歌)金曲》等多辑影碟片

　　2000年 制作专辑《伪装》，暂别歌坛两年

　　2002年 重新出击，为歌迷带来了《祝福》个人专辑和两张贺岁合辑

　　2004年 首场个人演唱会在中国海南举办，之后在内地举办多场演唱会

　　2006年 推出发烧大碟《我的眼泪不为你说谎》，发行贺岁专辑

　　2007年 签约新公司，开始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