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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忧乐以歌鸣--浅谈苟海生的歌词创作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11日14:43  中国音乐报

  读着海生从黄土大道上,从青纱帐深处,从校园朗朗书声中吟咏出的轻歌短笛,感受他对生活矢志不渝的执著,对歌词艺术规律自觉而又准确的把握,我的一颗心顿时便不能宁静了,便情不自禁地走进了他的艺术世界。

  海生的歌词创作,打着浓郁的文化寻根的烙印。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歌词创作进入了一个相对于诗歌更加五彩缤纷,更加自由活跃,更加视野宽阔的繁盛期。高雅与通俗、古典与新潮、本土的和外来的歌词文化在神州大地织成令人眩目的风景,西北风、东南风走马灯般地从我们眼前刮过。然而,在一片喧闹和热烈的组合中,一种忧患和思虑却时时叩击着我的心扉。有些歌词在一种时尚的羽衣霓裳下掩盖着灵魂的苍白,有些歌词在一种华丽词藻的包装下宣泄着朦胧迷离的情感,有的歌词在江郎才尽的空虚中扭曲着古诗词的精髓。明明自己移情别恋,却要恋人“最后再爱我一次”的所谓“心雨”,飘飘洒洒地洇湿着青少年的心灵;明明很明了的情感,却被曲曲折折地演绎为“雾里看花”般的若明若暗。我们的国民精神就在这样的光怪陆离中被肢解得支离破碎。生活和历史呼唤健康的、审美的歌词创作。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从海生的歌词中读出了对本土文化的深深依恋,读出了对传统文明的深情呼唤,读出了对人性善美的价值审视,读出了一种原生态的气壮山河:

  黄河黄土西北风/孕育了粗犷的秦之声/朝天吼一声哟/把天冲个大窟窿/吼得那星光灿烂月当空/吼得那彩霞绚丽旭日升/吼得那风调雨顺好光景/吼得那国泰民安万事兴

  从某种意义上说,秦腔是秦人性格的艺术外化,是黄土高原文化的经典象征。战国时期著名的思想家荀子到秦国考察,对秦地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其声乐不淫”,他这里礼赞的还不是后来成为中国戏曲之母的秦腔。然而,他对于秦地歌谣的认知是准确的。海生在这首词中,力图透过纷纭多彩的意象,追溯秦腔与黄河文明的关系,同西部文化的渊源,同秦人民族性格的母体交融,同时代精神的契合。我十分欣赏词人对秦腔“朝天一声吼”的艺术动感,一个“吼”字,把秦人的沉雄大气、刚烈率直、胸襟荡荡跃然纸上,循着这一文化基线,词人把艺术的笔触伸向秦人的内心世界和性格特征,浓墨重彩地刻画秦人“土眉土眼的庄稼汉,真真秦川一头牛”的刚毅和果断,满腔热情地讴歌秦人“只要自己认准的路,撞断南墙不回头”,“只要自己认准的路,刀山火海也敢走”(《关中汉》)的坚韧和不屈。让我们想起“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的金戈铁马,想起汉武“调遣天兵过月氏,葡萄新月上林支”的雄才大略。然而,作为一种在今天仍然闪烁着熠熠光彩的文化,秦人性格决不仅仅只有尚武和好勇,只要读一读《诗经?蒹葭》,那“蒹葭苍苍”的水天一色,那“在水一方”的多情缠绵,都生动地展示秦人性格的另一面。海生无疑继承了秦代民间歌谣的传统,他的《关中妹》,运用“比兴”手法,工笔细彩地刻画关中妹“比柳枝妩媚/比兰花芳菲”,“像谷穗腼腆/像孔雀俊美”的柔媚和窈窕,“像含苞待放的玫瑰”一样的娇艳和俏丽,像“亭亭玉立”的向日葵一样的婀娜和绰约,读来给人以美的享受。

  对文化寻根的最终归宿是要确立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价值观,是要配置和回归人性的善美和本真,是要对人之所以为人的“类”特征生发理性的认知,这是海生歌词创作的一个十分执著的价值追求。这种追求使他的作品充满着浓烈的生命意识。他从天下父亲的“皱纹”解读“时光留下的烙印”、“风雨雕凿的年轮”、“岁月碾出的辙痕”;从“妈妈的碎脚”中诠释丰碑的凝重和恒久。对生命本源的追溯最终使词人走向了情感的深层,读人的历程使我们倾听到词人走向中国文化母体的足音,从而完成了对人与山川、土地关系的解密:所有的儿女情,归根结底都源于对这方曾经给了自己生命的土地的襁褓式的挚爱。因而,“不论在海角,不论在天涯,过年的时候都要回家。,”(《回家》)那是因为“故乡有甜甜的井水/故乡有幽幽的白云/故乡有弯弯的小路/故乡有祖先的老坟”,那是“游子的根”。(《乡情》)从理论意义上说,乡恋情结是民族意识的胚胎。一个不热爱家乡的生命个体,其对于民族的情感必然是淡漠的。读海生的《五千年》和《春的中国》,会发现词人对乡恋情结的蒸腾和升华。在这里,波澜壮阔的“黄河”,挺拔巍峨的“泰山”,永不退色的“黄皮肤”,放眼世界的“黑眼睛”,已经跨越了词人具体的乡恋而提升为我们民族精神和灵魂的象征,在词人面前延展为“春风吹绿了沟沟岔岔”、“春雨洒遍了海角天涯”、“春花烂漫了神州大地”、“春潮涌动在锦绣中华”的“如诗如画”。这样,海生就通过自己的作品实现了对民族精神、民族历史和民族未来的感性书写。

  当然,这种感性书写决不仅仅是对光明的风情礼赞,词人由对民族的关注回归到对人的生存状态和生存环境的人文关怀。他为“起早摸黑”、“一身疲惫”的民工兄弟而歌,为月夜守候在家门口,期盼“打工的男人快回来”的妻子而歌,为在工业文明的侵蚀下日益流失的土地而呐喊,为农业、农村、农民而鼓呼。词人犀利地鞭挞那些“花钱如流水”、“从不摸锄把”的所谓“新新人类”的浮躁和空虚,所有这些,都使得海生的歌词体现出明显的平民意识,读来打动人心。

  读海生的歌词作品,会感受到意象营构的丰富和多彩,形象思维流波的跌宕与起伏。如在《乡情》的下阕,词人铺排出“妈妈的热炕”、“浓浓的乡音”、“红红的大枣”、“思念的亲人”等一组意象,由虚到实,由淡到浓,由物到人层层递进地烘托出乡情的如火炽热、如水温馨、如酒甘醇,品之如临其境,如历其情,如闻其声。又如在《天上一轮月》中,以月之阴晴圆缺象征人的悲欢离合,虽然是化了苏轼《念奴娇》的诗境,不过,也许是词人处在平民之中的缘故,心境显然显得更加明丽和畅。一句“追求之中有快乐/输了赢了都是歌”,使得作品的意境升华到一个新的艺术高度。海生的歌词“意”与“象”之间的连接明快而又顺畅,没有那种费解的折射和比附。他十分注意从生活的原初去提炼脍炙人口的语言来营构“意象”,有些干脆把乡间俚语引进作品,如“莫怨日子平平淡淡/生活本来就是素面朝天。”明白晓畅,似听村头老人的诉说;词既然是供人传唱的,就必须注重旋律感,这些,都在海生的作品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显示出他对歌词创作规律的自觉把握。

  海生的作品还有进一步打磨和提高的空间。有些词作,给人留下平面的印象,缺乏深度的开掘。然而,这似乎并不影响我们从总体上肯定他创作的价值向度和艺术向度。

  文/杨焕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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