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追忆陈蝶衣：歌词不美流行起来就没有品味

　　本报讯 中国流行歌坛“词圣”陈蝶衣，在距离百岁诞辰仅三天之“遥”，10月14日下午3时在香港医院逝世。陈蝶衣的长子、著名指挥家陈燮阳，在得悉父亲去世的消息后，立即赶往香港父亲位于新界粉岭的家，并将此信息通告了著名作曲家陈钢。陈钢昨天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前几天我刚和陈燮阳提议，要为他爸爸百岁诞辰举行音乐会，没想到陈老先生没能活到一百岁。”

　　一生写出3000多首歌

　　由于陈燮阳忙于打理父亲后事，陈钢成了被追访的对象。记者刚挂通陈钢的电话，他正在接受其他媒体的采访：“你这是第四家了，电话还在不断地进来。”

　　陈蝶衣曾于1933年创办了中国首张娱乐报刊《明星日报》，策划了中国第一个电影明星评选，并且选出了中国第一位影后。陈蝶衣后来成为“词圣”，一生创作了3000多首歌词。最初他的作品受到陈钢的父亲、中国流行歌坛“歌仙”陈歌辛的影响，“那首《不变的心》，虽然写的是爱情，所表达的却是爱国之情。”老报人从此离开报界，开始了歌词创作。他俩合作的第一首歌，就是电影《倾国倾城》插曲，当时他跟导演方沛霖说：“国家都要沦亡了，你还在倾国、倾城啊？”在他的要求下，后来片名改成了《凤凰于飞》，同名插曲由周璇唱红。陈蝶衣的作品《凤凰于飞》、《南屏晚钟》、《诉衷情》、《我有一段情》、《情人的眼泪》、《春风吻上我的脸》等经几代人传唱，已被公认为华语流行歌曲的经典。

　　“词圣”的搭档是“歌仙”

　　陈蝶衣于1952年定居香港，陈钢每次去香港都要探望“陈叔叔”。1961年陈歌辛病死，陈蝶衣听说后非常痛心：“可惜了这么一个文弱书生，所幸的是他培养了一个儿子，能接棒继续写出作品。”陈蝶衣还专门题词“一代歌仙陈歌辛”，由陈钢让人刻在了陈歌辛的墓碑上。陈钢说，老人93岁生日前后，在澳门国际音乐节上举办了他的作品专场，由陈燮阳执棒上海交响乐团与中央歌剧院合唱团，歌手包括费玉清、蔡琴等。在演出结束后，老人被介绍上台与观众见面，他甩开别人搀扶的手，步履轻盈地跳上舞台，令现场观众大为惊喜。“他是一个可爱的老人，心态非常年轻。年纪大了，满口的牙齿掉落了，就是坚决不肯装假牙，但是头上却要戴假发。因为耳朵有点背，要和他大声说话，他会很兴奋地和你交谈，而且条理和吐字都很清楚。”现在的歌大不如前

　　前不久，陈钢要出新书《老歌新曲》，因为有陈蝶衣与其父亲合作的部分，陈钢专程去香港征求老人意见。老人对书名中的“老歌”字眼很不满意：“什么‘老歌’？一直在唱，就不是老歌，应该还是新歌。”于是，老人专门写下“老歌不老，永葆青春”。老人对当下流行歌曲很不屑，认为那些流行歌曲“歌词很差劲”。

　　“流行歌曲歌词不美，流行起来很没品味。”这是老人一直念叨着的话。陈钢说，前几年老人还写了一部音乐剧《梁祝》，可惜没能搬上舞台。早前有人要写陈钢的书，还专程去香港采访陈蝶衣。老人因为耳朵背，只能让人写在纸上，当他通过放大镜看到：“‘词圣’陈蝶衣，‘歌仙’陈歌辛”时，老人嘴角抽了一下，说：“当年百代收录了很多好歌，现在却大不如从前了。”(作者:陆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