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悬：从地下主唱到独立女声 好音乐不在乎主流

　　5年前以一张清新的民谣小调专辑《My Life Will……》惊艳台湾乐坛的才女张悬(听歌)今晚将带着她的吉他来北京进行首次内地宣传，50名歌迷将在MAO Livehouse现场欣赏她的这场小型弹唱会暨新专辑媒体见面会。张悬新近发行了第二张专辑《亲爱的……我还不知道》，这张唱片的制作人是民谣前辈李寿全(听歌)，而对首次的北京正式亮相，张悬也有颇多期待。

　　采写/本报记者 贾维

　　新京报：你发第二张唱片才来内地做第一次宣传，上一次在天桥剧场做了一个很短的表演。

　　张悬：对，那次也不算我的演出，我只是做dirty three的特别来宾做了一个表演。那次感觉跟他们合作很开心，来北京刚好也见到了以前在台北玩音乐的朋友，他们已经在北京住了好几年，所以可以叙叙旧，带我到处逛一逛，我觉得南锣鼓巷很有意思，很文艺。这次就很忙了，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能看到北京的

　　新京报：纪录片《海洋热》里面，你还是一个地下乐团的女主唱，现在则被作为台湾独立音乐女声的一个新的代表，玩乐团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悬：玩了三四年乐团，但是我这一两年才渐渐懂得怎么样做乐团，自己在乐团里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彼此间的配合让我更能够体会到音乐合作上的一些妙处。

　　新京报：有些人觉得这张唱片跟上一张变化不大，你怎么看自己的这张新唱片？

　　张悬：我自己其实做完每一张唱片都会有心得，但是我的心得和从外界得来的反馈并不总是一样。你觉得这张变化不大，我也听一些人说变化很大。所以我觉得我们对一张唱片有什么样的感觉，是跟我们自己的心态和期待有关的。我可以感觉到，现在有些人觉得他们需要我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但是那个样子未必是我真的样子。所以我觉得还是着力于我自己认为重要的方向吧。

　　我觉得我在文字上受洛夫(台湾著名诗人)的影响很大，但是这可能要在我的第五六张里面才看得出来。其实我现在还在消化我三四年前的作品。音乐其实很有意思，隔段时间你看自己的作品，你会发现以前的愤怒其实本质是忧伤，当你抽丝剥茧地重新发现自己作品的时候，我觉得才是你真正消化了自己作品的时候。

　　新京报：这张新唱片更侧重风格上还是主题上的变化？

　　张悬：编曲上有些不同，词曲上针对的主题也有不同。我觉得第一张专辑比较多的是自问自答的状态，那时候的我还没出社会，这个世界还不认识我，我的喜怒哀乐其实都很自我，算是一个自语集吧。但是第二张专辑记录的更多的是我这些年跟人的一些互动。

　　好坏音乐不能用独立和主流区分

　　新京报：以前是自己一个人，现在是一个公司在做？

　　张悬：对，你要真的了解一些人们的想法跟心态，可能一个相对正常的工作状态会很有帮助，而前几年，我蛰伏的成分居多。其实光是试着了解我唱片公司的工作人员他们在忙什么就很能体会了。真正的唱片公司的运作跟一个单纯的音乐创作人的坚持跟幻想差得很远。很多时候需要学着去检讨自己，理解别人。以前我每周七天，每天几个小时，创作之后，只要对自己的内心负责，现在需要对很多人负责。

　　新京报：第二张唱片是跟李寿全合作的，跟第一张完全自己制作相比，有什么不同？

　　张悬：第一张专辑很有安全感，因为我整个过程都在场。第二张我跟李寿全老师合作，虽然我们口味上有相似的地方，但是仍然有不同的地方，制作上他会有很多不同于我以往做法的方式，比如这次的混音就是他在网络上接洽的一个人做的。整个唱片的制作过程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但是很刺激。

　　李老师教会我说，你不要忘记，我们都希望这张唱片出去之后，能够给每个人都在其中找到回应，你虽然是作者，但是不能凌驾在这个上面，他觉得这是流行歌曲的普世价值。这一点给我启发很大。让我不再坚持于自己着迷的那种民谣的路线，他之前跟艾敬(听歌,blog)合作过一张唱片，他也放过里面的音乐来试图说服我做一些改变。

　　新京报：所谓独立音乐成了很热门的一个字眼。被看作独立女声，但是你签了国际公司，你怎么看独立音乐和主流音乐的对峙？你平常听得比较多的音乐都有哪些？

　　张悬：我觉得独立是一个非常孤单的字眼。与其讲主流和独立音乐不如说整个华语市场，我相信大众和小众不是能互相比较的，各自有各自的位置吧。独立和主流未必就是区分好坏音乐的标准，台湾的我很喜欢陈珊妮(听歌)，内地方面一个乐评人雷旋曾经给我一张万晓利(听歌)的唱片，我自己听得比较多的是比较老的比如崔健(听歌)和张楚(听歌)，还有就是新裤子(听歌)，我觉得他们的音乐很好玩。

　　这次来北京我很想看一下传说中比较艳丽的二手玫瑰(听歌,blog)的演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欧美方面影响我很大的是尼尔杨，他的言行举止和思路甚至音乐风格都影响我很多很多。他让我明白在音乐里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在音乐里说了你想说的。而不是只因为这样说很diao或者会讨别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