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校园民谣歌手近况 老狼郁冬的“恋恋风尘”

　　10月27日晚，多年没有在北京举办过专场演出的老狼(听歌,blog)，在位于大山子的798工厂创意剧场内举办了一场“老狼和朋友们”的演出。除了幕后的那些乐手，唱歌的“朋友们”来了万晓利(听歌)、钟立风(听歌,blog)、叶蓓(听歌,blog)、马条，尽管现场气氛非常好，但是我们都知道，从1994年推出《校园民谣1》开始，这个“朋友们”的名单应该还能拉得更长：郁冬(听歌)、沈庆、逯学军……这些曾装点过我们年少时忧伤的恋爱时光和单纯梦想的名字，如今更像798厂房内留下的那些上世纪高大的红砖厂房和斑驳的标语，歌声已经被珍藏，而唱歌的人却还要继续生活。

　　老狼说：“大家要是能再在一起完成一件事情就好了。”采访时，我们没有问这件“一起完成的事情”指的是什么，现场出现简短的沉默，仿佛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

　　老狼 从歌手到“推手”

　　从泪洒798开始

　　10月27日晚，老狼在798工厂的演出结束后，北京下起了少见的秋雨。有媒体在第二天的稿件中说，798的天被老狼唱“哭”了。虽然只是为了强化老狼当晚演出带来的感动，但在场地内，一些被《恋恋风尘》、《虎口脱险》等老歌感动得流泪的人却是事实。除了这些老歌击中内心某个柔软角落时带来的伤感，同行的朋友们也都还有一个共识：老狼的唱功比以前好了很多。而按照老狼自己的话说，则是“和乐队在一起时的状态起码比唱卡拉OK要好很多”。

　　与乐队合作的契机还是出现在今年10月6日在雪山音乐节(blog)上的演出。因为对于这种户外音乐节来说，现场伴奏的感染力无疑比伴奏带要好很多。老狼没有乐队，就开始找乐手，并找来龙隆担任乐队的音乐总监。但是在雪山演出一场后觉得还不够过瘾，回到北京后，刚好十三月厂牌和798有一个合作，老狼便参演了其中的一场。“其实这种状态好也就是一个气氛，在音乐上有些地方处理得还是不够细致。”老狼对于记者对演出当天和乐队合作的夸赞谦虚地表示。

　　新人“推手”老狼

　　自从2006年底推出《北京的冬天》之后，老狼在很多公开场合或接受采访时，都在频频提及万晓利———被视为新民谣的代表歌手。

　　1997年，在北京的一场不插电演唱会上，万晓利唱了一首叫《河》的歌，当时老狼和郁冬都在，大家算是认识了。2002年12月推出了首张个人现场录音专辑《走过来 走过去》，作为一起玩音乐的朋友，万晓利将这张唱片送了一张给老狼。但是这张唱片因为制作上的粗糙，老狼并没有特别留意。之后，万晓利又自己制作出了一张小样，“我记得那天是看完球，3点多开始听的，连续听了3遍，特别激动，听到了早晨6点多，当时就想给他打个电话。”老狼谈起第一次听到万晓利第二张唱片小样时的兴奋之情仍然溢于言表。

　　2005年，老狼的朋友、曾给他写过《关于现在关于未来》的卢中强做了一家名为网络秀的公司，风险投资给了一些钱，就成立了十三月音乐厂牌。老狼便将万晓利推荐给了卢中强，第三天，十三月和万晓利签约，并在2006年12月推出了专辑《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此后，沉淀多年的万晓利首先被一些乐评人和媒体音乐记者追捧，然后许多人也开始喜欢上万晓利的音乐。

　　在推荐万晓利之前，老狼已经向卢中强推荐了一个宁夏人苏阳。当时是老狼跟着旅游卫视去银川做一个叫《有多远走多远》的节目，晚上没什么事情，就拿着一个小摄像机去酒吧看演出，当天演出的人正是苏阳。演出结束后，老狼要了一张苏阳的小样，回来推荐给了卢中强，卢中强才听到一半，就决定签下这个同样有家庭、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的西北男人。

　　快乐地虚度青春

　　作为一个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校园民谣代表人物，老狼在幕后所做的努力并不为大家所知，但是他这种对好音乐热爱状态，却是这么多人中保持得最好的。这些年来，郁冬去了中关村上班、冯蓝和金立去了美国、曹钧钻研古典吉他和音乐制作软件、沈庆的各种传言满天飞、高晓松(听歌)去了好莱坞拍电影……只有老狼还在。并且他现在还在家里练吉他，因为自己弹吉他与乐队配合会更自由些。“自由啊！”老狼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一半抒情，一半有些无奈。

　　现在的老狼，除了一个歌手身份之外，他想的事情还有很多。包括连续向自己的朋友卢中强推荐歌手，“为什么鼓励卢签这么多人？因为一个歌手形成不了势力和影响。”在风投基金IDG的支持下，十三月花了一百多万元买了一部像“变形金刚”一样的演出车，后面像集装箱，打开后就是一个舞台，而且还有整套的音响设备。老狼说，演出车做起来后，可能会和苏阳、万晓利一起拼着去做演出，要至少保证一人能有1小时。但老狼也表示了对合作乐手的担忧，“如果是在北京还好，但是去外地演出，食宿都是个问题，要保证能挣到钱才行，这样乐手们才有收入，他们需要养家糊口。”末了，老狼自嘲地加了一句：“我能不能赚到钱无所谓，我还可以去走穴。”

　　对于目前的生活状况，老狼说前段时间因为排练，和十三月的这帮朋友在一起比较多，而更小的朋友圈子，是石康(blog)、狗子、张弛这些人，“我有段时间就和石康、狗子、张弛一块儿耗日子，整天喝酒，快乐地虚度着青春。”对于自己周围这些执拗的朋友，老狼说，艺术家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对待世界，并始终如一，“但是每个人选择入世的方式都不一样”。

　　随着电视剧《奋斗》(blog)的热播，老狼在联大的同学、编剧石康又一次火了起来。老狼说，“以前在学校里，他写诗，我唱歌，我们那会儿是泡女生宿舍二人组，我唱罗大佑(听歌)的歌，当时那帮女生都没听过，石康就在一旁讲解歌词是什么意思。”对于关注的创作问题，老狼感叹说，不管是写作还是写歌，自己都不想了，主要是身边的牛人太多，“三座大山一样，要超过这些人挺难的。”

　　与“青春”有关的人

　　高晓松：出完《青春无悔》作品集后，拍了《那时花开》(blog)、《我心飞翔》两部电影，当过多部节目的评委，目前住在洛杉矶，据说要在好莱坞拍电影。时不时回国一趟，和一帮朋友喝点大酒。老狼称赞高晓松为“特别有冒险精神、特别聪明”。给李宇春(听歌,blog)写过《冬天快乐》，并于2005年在博客上贴过一首《圣彼得堡情书》，运用了一些HIP-HOP元素，老狼认为高晓松展示了自己的其他想法。

　　李晓东(听歌)：曾演唱《冬季校园》、《关于理想的课堂作文》等经典歌曲，后来在三里屯北街“男孩女孩”酒吧担任音乐总监，2005年底推出了《男孩女孩———三里屯音乐之酒吧歌手合辑》。

　　金立：老狼一直说金立是当年的领袖型人物，一直在忙着与外界接洽。也是因为金立把老狼介绍给高晓松，然后才有了高晓松对黄小茂说自己的歌必须由老狼来演唱，继而校园民谣中才有了老狼这号人物。金立没有参与校园民谣的录制，现在美国。

　　黑楠(blog)：创作出《蓝色理想》的黑楠也是校园歌手的先锋人物，现在因为先后当过两届超女评委而被大众熟识。

　　逯学军：曾参与创作和演唱《爬山》、《寂寞是因为思念谁》等歌曲，现在住在天津静海，妻子在静海一中教书。

　　曹钧：在家练古典吉他，钻研音乐制作软件，目前靠卖软件为生。

　　沈庆 消失的一个江湖传奇

　　在保定的沈庆

　　在校园民谣时期众多的重要人物中，关于沈庆的争议和现状是最有传奇性的。有传言说他因为做网站欠下一大笔债务，躲到保定去了；还有一种传言说，他去了青海经商。至少，在记者打听的许多原来与沈庆同一时期的朋友们，都说不出他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2007年7月1日，在一个名为“唱响保定”的选秀节目的评委名单中出现了沈庆的名字，并附上了他的已逐渐发福的照片和熟悉的简介。随后，记者找到一位在保定电台工作的孙先生，孙先生表示，沈庆前两年的确在保定，担任百世开利(保定有线电视台对外用的名字)的副总裁，但是保定有线电视台和保定电视台合并之后，就不太清楚沈庆是否还在不在了。孙先生说，“记得有次和沈庆吃饭，他还教我们怎么写歌词，很快就写出来了，他是个很有趣的人。”而在地方媒体对于这个选秀节目后来的报道中，已经没有了评委沈庆的名字。孙先生因为在外地休假，向朋友打听沈庆的联系方式时，也没能问到。

　　一个倒闭的网站

　　沈庆最后与音乐有关的工作是1999年。那年他监制了台湾喜马拉雅“二十世纪华人音乐经典系列”中国大陆部分的制作，同年还为BMG歌手纪如璟(听歌,blog)的唱片创作歌词《你累了吗》、《追随》等。之后在公众的眼中，他就再也没有作品问世。

　　2000年，正是互联网烧钱最厉害的时候，沈庆做了一家名为“听听365”的音乐网站，并且在北京做了一场演唱会，在演唱会上，作为该网站CEO的沈庆信誓旦旦地对外界宣布，他会和他的员工们一起，把“听听365”做成最专业、最成功的音乐网站，要签人，要发唱片，要做网络音乐公司。当时这家网站已经和齐秦(听歌,blog)签约推广他的校园演唱会，并且和20多个音乐人有了合作，开始大范围搜集原创音乐。尽管网站随着那两年的互联网泡沫一起消失，但是从今天来看，以“听听365”的模式一定能够得到风险投资的青睐，并且许多网站现在才开始有这种“一体式”的经营意识。这至少说明了沈庆在商业上的确具有一定的眼光。正如当年，也是沈庆从一开始就不满足于作品仅仅停留在草坪上，然后把收到的小样锲而不舍地往各个唱片公司送，才成就后来的校园民谣热潮。

　　继续经商，与音乐无关

　　“听听365”网站倒闭后，沈庆一下子消失在圈内朋友的视野中。两年前，《校园民谣志》的作者李鹰通过沈庆原来网站的设计师，打探到沈庆在保定，“他当时在保定一家做数字电视设备的集团公司里担任副总裁(即百世开利)，不过他的身份是与这家集团公司合作的一家美国公司派驻的美方经理。”

　　回首过往的事情，沈庆说：“那段日子已经离我很远了。我现在根本就想不起来第一次卖歌卖了多少钱，也想不起来很多与校园民谣有关的重要的事情发生在哪一天，连发生在哪一年我都已经模糊了。可能在个体看来是激烈的事，放到一个大的生存状态中来看就已经很平淡了。”这是沈庆谈的关于音乐的最后的公开的话题。而现在，惟一能确定的消息是，沈庆已经不在原来的那家公司了。

　　郁冬 那一位隐匿的天才

　　“毁”于一场车祸

　　2002年3月11日下午，北京市朝阳区法院宣判，因犯交通肇事罪，著名音乐人郁冬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2天后，当时郁冬的签约公司普涞对事件的经过做出了一份声明，声明中对那起当年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郁冬撞人”事件做了介绍：2001年11月1日凌晨5时50分左右，郁冬驾车行至朝阳区工人体育场附近掉头，不慎将一位老太太撞倒。随后，郁冬迅速拨打急救电话“120”，随即又拨打交通事故报警电话“122”报警。

　　救护人员赶到后，发现老人已经死亡，警方认定，郁冬属于违章掉头，应承担此次交通事故的全部责任。在事故发生后，郁冬积极配合警方进行调查取证工作，竭尽全力安抚死者家属，并主动赔偿家属15万元人民币。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但是这件事情对郁冬本人的打击可能至今仍在。

　　“我们再等等他”

　　在10月27日的老狼798演出之前，许多人都期待郁冬会作为神秘嘉宾出场，主办方此前也曾透露出有这种可能。但老狼透露，演出前曾给郁冬打电话，邀请他来现场玩儿，但是郁冬没有来。老狼在当晚的演出中，开场曲用了郁冬的作品《来自我心》，第二首歌是老狼第三张个人专辑《北京的冬天》的同名主打歌，也是郁冬的作品。在采访中，老狼多次表示，想做一场郁冬的作品音乐会，把一些老歌翻唱一下，做个专场。

　　老狼说，郁冬目前在中关村的一家公司上班。在交谈中，记者注意到，老狼几次用了“天才”来形容郁冬的音乐才华，而在当天老狼谈到过的认识的那么多牛人中，这个词只是在谈论朴树(听歌)时出现过一次。其他的，老狼身边那些在各领域取得一定成功的“大仙”们，老狼用得更多的是奇人或神人。对于郁冬目前的状态，老狼表示挺想和郁冬聊聊，“但是他因为那些事情被打击得挺大的，所以我想再等两年看看。”

　　采写/本报记者 张阿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