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者金曼 难舍“江姐情结”

　　江姐，这个曾经鼓舞了无数中华儿女的名字，如今再次被人提及，入选网络评出的“中国十大女性英雄形象”、“十大红色经典形象”和“中国青年和大学生十大英雄青春偶像”……这个影响了几代人的艺术形象，最近又将出现在首都舞台上：由全国政协教科文卫委员会、中国文联、全国青联、中国歌剧研究会主办，北京大学歌剧研究院协办，鄂尔多斯市正东文化产业集团有限公司、北京星光地带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承办的大型交响清唱剧《江姐》将于12月8日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上演。歌唱家金曼将在该剧中再次饰演江姐这一角色。

　　五年前，金曼曾经带着她的交响清唱剧《江姐》走进人民大会堂。在交响乐队的伴奏下，在合唱队、童声合唱团的伴唱中，金曼以其激越细腻的歌声，将一个献身革命事业的女共产党员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加上著名表演艺术家戴玉强、李扬、魏松、于爽、张晓玲等全体演职人员的倾情演绎，交响清唱剧《江姐》充分展示了红色经典和高雅艺术的魅力，受到了包括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在内的领导人的赞赏。时隔五年，对艺术不懈追求的金曼又会给我们带来一部怎样的《江姐》？她与江姐又有着怎样难舍的情缘？我们不妨听她一一道来。

　　相隔五年 再度上演

　　采访当天，看着眼前这位妆容淡雅、神采奕奕的女子，很难将她与真实的年龄联系在一起。身为一名朝鲜族的歌唱家，她的演唱注重声情并茂，而在这些演唱经历中，“江姐”是给她带来最多掌声和荣誉、甚至是一生影响的艺术形象。这个与她相守了二十余年的艺术形象，如今将再次伴她走入人民大会堂，完成继2002年之后的又一次华美演出。

　　“与五年前同样在人民大会堂上演的交响清唱剧《江姐》相比，这次我们做了一些调整。甫志高由原澳大利亚悉尼歌剧院著名男高音丁毅扮演，旅美华裔歌唱家袁晨野饰蓝洪顺，青年歌手雷佳饰孙明霞，青年歌唱家于爽仍饰华为，而‘双枪老太婆’也仍由张晓玲老师出演。在国际上荣获多项荣誉的青年指挥家杨阳将担任此次《江姐》的总指挥。另外，在声部结构上我们也做了一些微小调整，希望能带来更好的效果。”谈到自己心爱的作品，金曼总是有说不尽的话语。

　　除几位主要演员外，国家交响乐团将担任此次《江姐》演出的演奏，另有二百余人参与合唱部分。整场演出将以气势恢宏的场面、细腻深入的表演，为观众呈献这一音乐经典。《江姐》选在12月8日登陆人民大会堂，旨在纪念“一二九”运动，同时面向大学生和青年朋友展开爱国主义教育，将共产党人的精神风貌与理想情操再次展现给广大观众。

　　对于此次演出，金曼充满期待：“我将带着更多的人生感悟在人民大会堂塑造‘江姐’。对她的热爱和崇敬我会始终葆有，只要能站在这方舞台上，我就会一直演下去，让江姐的精神影响更多人。”

　　首创交响清唱剧

　　从1984年开始出演歌剧《江姐》，金曼早已将这部歌剧的精髓融入心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歌剧中过多的对白、近三个小时的演出，已经渐渐不能适应观众的欣赏节奏。2000年，洞察敏锐的金曼和同道者们一起将歌剧《江姐》改编成大型交响清唱剧，想以一种更为纯粹的音乐形式和更容易被现代观众接受的方式，把江姐形象和《江姐》音乐传得更远。该剧保留了原歌剧的主要唱段，采用西方清唱剧形式，将原来以叙事为主体、以人物间的矛盾冲突为主线的戏剧体裁，改变为以抒情和刻画心理活动为主体的音乐体裁，把原序幕加七场的歌剧结构改编成由序曲和四个乐章组成的清唱音乐结构。

　　歌剧的创新有多种形式，金曼为何想到用这种形式表现自己心爱的《江姐》呢？其实，清唱剧起源于西方的宗教活动仪式，以合唱、重唱、独唱为音乐主体，主要用来赞美上帝和诸神，具有英雄性和史诗性的特点。在金曼心中，江姐为信仰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正适合用这种音乐形式表现出来。整个清唱剧再辅以极富感染力的交响乐演奏，使得这一音乐形式成了表现江姐精神的极好的载体。

　　“交响清唱剧的另一大优势是适合演出市场的需要。传统歌剧剧情复杂，演员众多，乐队庞大，再加上舞美、道具等，出演、巡演花销很大也很不方便。而交响清唱剧则显得简易得多，去一个城市演出，只需要几个主要演员，再与当地的交响乐团、合唱团合作就可以演出了，这一形式大大降低了演出成本，更利于推广歌剧。”在市场条件下，如何更有利于推广歌剧和发展歌剧，金曼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一次去深圳的演出，更坚定了我对交响清唱剧的信心。”说起这事，金曼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和兴奋，“我们去深圳演出的前两天，正赶上另一支演出团队刚在那儿演完歌剧版《江姐》，不知是时间长还是演得不够精彩，有不少观众提前离场。当地剧院生怕再出现这种情况，因此找我，给我打‘预防针’。结果演出当晚，观众席上座无虚席，交响清唱剧的魅力彻底征服了在场观众。演出结束谢幕时，我能清楚地看到前几排不少观众在拭抹脸上的泪水。这让我坚信，只要是优秀的艺术作品，只要有真诚的演出，就能够打动观众。”

　　目前，金曼和她的团队正筹备为交响清唱剧《江姐》申请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演出之余传道授业

　　女高音歌唱家金曼还有另外一个称谓，就是“老师”。2001年开始，交响清唱剧《江姐》剧组决定组织一个年轻的阵容，使江姐精神得以传承，同时也为中国歌剧舞台培养年轻人才。从此，金曼变成了“金老师”。从江姐精神的理解到歌剧演唱的方法，再到舞台表演的细节处理，她一丝不苟地传授给“小江姐”们，她说：“这些都是我多年表演《江姐》的过程中逐步摸索出来的，这样能让她们少走很多弯路。”

　　更难能可贵的是，金曼的系统培训年轻人不收取一分费用。不仅义务教学，她还和这些年轻学生们“打成一片”。每到下午培训时，有些剧组学员中午时分就提前到了，金曼说，学生们最喜欢吃她那儿烧的菜，所以常常中午就过来“蹭饭”，赶上下午排练时间晚了，也会留他们在家里吃饭。亲密无间的关系使得有些小学员们经常叫她“金妈妈”。

　　金曼目前正负责筹建北大歌剧研究院的工作。金曼说，她在筹划这件事情的时候，已开始意识到：进行歌剧教学和研究，为国家培养出一流的歌剧人才，推动中国歌剧事业的发展，也许这才是她人生的理想和终极目标。先前无论是作为歌剧表演艺术家的实践，还是进行其他方面的探索，都是在不自觉地为这个目标奠定基础。如果说歌剧是她的“生命之花”，这个歌剧艺术研究院就是“花冠”，在她的心里这是一项宏伟而艰巨的事业。

　　访谈实录

　　中国音乐报(以下简称“中”)：都说您从1984年开始正式出演《江姐》，和“江姐”的缘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金曼：其实我在小学一年级时就演唱过歌颂江姐的歌——《我为共产主义把青春贡献》。那时我刚满7岁，参加全省教育工作会议的一个小型演出，上台唱了这首歌。没想到，唱完之后台下掌声雷动，与会者强烈要求我再唱几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就站在台上一首一首地唱，唱了四、五首歌。现在想来，越是小孩子就越拥有大的勇气，到我1984年正式上台演唱《江姐》时，就不是这个情况了。

　　中：1984年空政文工团复排《江姐》时，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金曼：当时空政文工团决定复排歌剧《江姐》，在全团选拔女主角。很幸运地，我被选中担任A组的女主角。排练时间仅有23天。此前我从未演过歌剧，而其他演员一般都演过歌剧或受过表演训练，排练老师提出要求后他们能马上做到，而我却不能，手没地方放，脚不会迈步走。因此，我就更认真地学，白日黑夜地不停地练。

　　在审查演出时，尽管我是第一次演歌剧，十分紧张，但这时的我已能够熟练、顺利地完成角色。当谢完幕乘上剧组的大巴车时，我紧绷的神经立即松懈下来，竟然休克过去。等我醒来时，发现已经躺在宿舍里，人中都被同事们掐紫了。

　　中：“江姐”这个人物形象对您个人的影响是什么？

　　金曼：江姐为真理为理想从容赴死的英雄主义、浪漫主义精神，是超越时代的。这种精神是共产党人的，也是中华民族的。她的伟大精神延续至今，我相信还将永远延续下去。

　　我很庆幸自己遇到了“江姐”这样一个人生的老师，她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如何坦然面对生活。在舞台上悉心诠释 “江姐”的内心世界和呈现她的精神风貌，也在不知不觉中改造了我的世界观，提升了我自己的精神境界。

　　后记：

　　金曼从不讳言自己对“江姐”的深深感激，也从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江姐情结”。时光荏苒，岁月带走了光鲜的容颜，却难以改变她对“江姐”艺术的满腔热忱。希望她的人民大会堂之行再获成功，也希望她对艺术的执着能够打动更多人，鼓舞更多人。文/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