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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晖:极致的简约与高度的绚烂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23日23:49  新浪娱乐
沈黎晖:极致的简约与高度的绚烂

沈黎晖

  “这是一个 Game over的时代。”

  在采访中,沈黎晖很爱说“我觉得……”和“但是”。这也许是他主观意识很强烈的表现,又必须去照顾一些别人的想法。基本上,他还是一个“我觉得”的人。他说音乐的时候很激情,语调升高;说公司的时候语调降低,语速很快。那也许就是现实与理想的对峙,全部在明日的荣耀里被消解。

  白雪:先来说说你们的新专辑《明日的荣耀》吧,在你们的新专辑中我听到一点华丽、怀旧的英伦味道,是刻意而为吗?

  怀旧有点儿,但是我们整个都比较怀旧吧,所以就是……音乐影响都来自那些……对我们来讲不是怀旧吧,可能别人听起来有点儿。我们乐队就是这样一个乐队,也没想这张专辑弄个电子或者现在时髦的什么的,比方说现在,车库好像很时髦,我们从来没讨论过这个问题。对于玩什么音乐没动什么脑子。

  白雪:请你们自己来评价一下这张专辑吧。

  这张专辑……说实在的,这张专辑所有歌词都是我写的,但是对我来讲想传达一些观念,乐队成员不太关心这个,他们觉得音乐还行就够了。(是什么观念?)就是一些大道理吧。我觉得现在反而一些大道理没人说了,好像大家都觉得大道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总之就是我自己看这个世界啊关于信仰啊等等一些基本的问题。因为这十年,上一张唱片说的是跟工业有关的,但是现在这张唱盘我还是希望它能探讨一些最根本的问题,但我觉得通过一张专辑探讨这些问题显然篇幅太小,所以只是我们这么试这做出来了。

  白雪:身边的朋友是怎样评价它的?

  好像我身边的朋友也没什么听音乐的,但是我听到的……其实我觉得只是听的话,它也是一张挺好听的专辑,要不要较真儿就不一定了……实际上每个人可以听进去,也可以只听表面,我觉得表面听起来也不错,但是如果说那些观念的话我觉得很难让别人认可。但是对我来讲,做专辑是非常顺的东西,我觉得这是特别私人的事儿,就是我想说一些话,然后通过这个说了,我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白雪:做专辑最快乐的是什么时候?

  我觉得是拿到这张专辑的时候,觉得很高兴。因为出专辑就像一个仪式,拿到这张唱片觉得还是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还是挺好的。

  白雪:对你来说最痛苦的呢?

  就一直在说谎嘛,就不靠谱嘛,就是这张专辑我们一直在说“我们要出啦”或者怎么样怎么样,中间我们都不敢说了,但是最后最终也出来了。而且最后还行,结果还不错,没有太丢人。因为我觉得十年过了再出就有点儿问题。

  白雪:为什么会隔了这么长时间?

  我觉得时间就应该是自由散漫,也没人管你,然后你也觉得这是自己的事儿,自己的事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事儿,往往是这种感觉。如果……反正最不重要的事儿就是自己的事儿。

  白雪:乐队的主创人员是谁?

  作曲大家都有参与,但是歌词……主要其他那些人也懒得写。他们也不太关心我要写什么,他们就觉得你说的这些事儿都太虚无缥缈了。然后现在我说我这张专辑就想说点儿虚无缥缈的事儿,所以他们也没什么意见。(他们觉得你该写什么歌词?)他们觉得你应该写点儿小事儿,也不一定说小情小爱,因为我觉得现在小事儿太多了,大家都是“小事儿”:小感觉,小什么……然后都不敢说大事儿。我觉得其实大事儿也得有人说啊,而且现在这么一个时代,我觉得都是一个快“Game over”的时代了,我觉得应该一些专辑或者应该有一些音乐人去探讨一些最根本的问题。也许你说的是错的,但没关系。但现在感金好像大家就全是在探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无关痛痒的,要不就是纯身体,要么就是可有可无的,我觉得也挺好。我不知道上一次探讨人生或者探讨世界真相是什么时候,反正我记不起来。现在这个世界跟哲学跟这些好像也没什么关系。问题我觉得人还是应该去讨论一些最根本的问题,虽然这个挑战挺大的,但是我觉得人人都应该去挑战而不是去扯淡。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基于这样的一个出发点,我们是在做一张特别严肃的专辑。

  白雪:写歌词的灵感来自哪里?

  应该是来自于一次一次的做梦,要么就是遇到一些小事儿,可能因为特小的事儿想到特多的事儿,然后沉淀了一点,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些这样的东西。

  白雪:从你很多歌词中看似简单的重复似乎隐含了更深层次的意义,是这样吗?这是否是你的审美?

  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境界,(不是已经挺深的了吗?)不是我觉得再深的话可能就是一些小事儿,但是也把一些大事儿说明白了。这就是一个过程,但是我要有一个敢于说大事儿的开始。但是很多人大事都不明白就说了小事儿,说了小事儿看起来有点儿像大事但其实他也没明白,也 OK,但是我觉得就是说对我来讲就是这么一个过程,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不说什么了。不说的时候就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是给你机会你也不说话的时候那可能就是真明白的时候了。所以现在一方面我们每天每天地这样过,另一方面我觉得现代人也是太现实,但是我觉得还是得有点儿不现实的东西。其实对每个人一样,因为你不现实就没饭吃,不现实反而是很奢侈的东西。所以我觉得,OK,我们就奢侈一把吧。

  可能我是少数几个人可以这么奢侈,可以去谈论这些,不去考虑市场。其实我觉得新专辑跟市场也没有关系,跟要不要那个接受度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不一定要靠一张专辑来受别人欢迎,那是我们十年以前的问题。但十年以后仅仅是为了说一点儿话去做的这个事情,所以这个其实是很奢侈的。但是应该说我是可以做到这个的人之一。

  白雪:是怎样想到做那张充满讽刺意味的唱片封套?

  本来这张专辑要叫《黑丝绒》,问题就是说……不太有意思,它变成更严肃的一个东西。《明日的荣耀》就用在摩登天空十周年活动的标题里,大家都觉得那是很好的一个词,其实它是一个很坏的词,因为《明日的荣耀》那首歌写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是在漩涡里面,生命很短暂,每个人都有很多的欲望,实际上“明日的荣耀”的下辈子的意思,所以下辈子你才能够让你的欲望实现,所以有点讽刺。虽然这个名字讽刺,但是我把它用在了我们公司十周年的标题,这事儿完了之后大家读歌词可能会明白那是一个讽刺。但是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可能都觉得特辉煌,但是对我来讲一点儿不辉煌,我觉得挺多糟糕的东西,在这十年里面。所以这封面也是这么来的,也是讽刺。如果这张专辑表象的东西它可能是讽刺了一个消费时代,那我觉得没什么,我觉得看起来会很容易让人记住。

  白雪:怕被LV告吗? LV马桶的概念是怎么想出来的?

  告吧。我无所谓。其实做完这个封面以后也会有一些时尚的人说看这个东西的心情很复杂,他们可能背了一个LV的包,但是其实LV是最popular的东西,实际上它已经变成一个符号,变成一个大logo,实际上它是一个消费的符号,所以有点儿像讽刺消费的概念。但是实际上我也是消费的一份子,实际上讽刺的也是我自己。比如说,我才发现我最多的衣服是Burberry,我以前不知道觉得这些品牌跟我没什么大关系,后来我觉得名牌儿不错,所以一开始你反对的东西最后都变成你生活的一部分,然后其实你已经是消费时代的一部分,所以讽刺一把也不是针对品牌而是针对每个人的。

  白雪:唾弃物质或者奢侈品吗?

  我很喜欢物质,我要享受物质的时代,但实际上它是一种贪婪的过程。比如当你已经拥有第一百个包的时候,如果你是个女孩儿,那都是很贵很贵的,你可能觉得,“哦,真是要死在这些包中间么?”但是当你得不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你可能就很难放弃那个东西,如果你放弃了那是因为你无法拥有,那跟你拥有然后再去放弃那完全是不一样的境界。所以我觉得作为现在来将我们应该尽快去拥有,然后才有资格说放弃。

  白雪:有特别喜欢哪个艺术家吗?

  我喜欢画家玛格丽特、契里柯还有达利、毕加索,最近有一点Andy Warhol。

  白雪:你的封面设计是收到这些艺术家的影响吗?

  那个很明显,就是杜尚做了一个小便池,叫“泉”,我觉得很有意思。而且我们这张专辑有一个法语的名字,我特别请教了我的一个法国的朋友,还有请教他的教授,其实LV和杜尚都是法国的,所以我们专辑的名字是法语。

  白雪:现场的清醒好象话不多,没有现在这么健谈,这是什么原因?

  我发现跟我说话的人不能超过三个或四个,最好是一个人。超过这么多人以后我就变得特别不会说话,然后特紧张。

  白雪:怕被别人关注吗?

  没想过这个问题。总之我就是不会说话,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挺闭塞的人,我觉得我和人沟通有问题,比如有些事情出现的时候,我愿意用逃避的方法,然后也不尝试去沟通。我觉得这是我的问题,但是我觉得这很难改。然后尤其在舞台上,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台下跟我没什么关系。所以这有点危险,所以我不是特别喜欢现场,因为我觉得现场或者录音棚……录音棚,因为它是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你觉得那个世界就是你的,而现场是分享的一个空间和世界,所以我有点害怕。但是现在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挺矛盾的人。因为你做了音乐就是让人听的,而且也是希望更多人听,不管他喜欢不喜欢你想让他听到。但是现场我不太喜欢……怎么说呢,现场必须要去交流,这不是我擅长的东西。我们唯一交流的东西是:我们把这歌演了。说话显然不太擅长。

  白雪:一直以来有一句话,摇滚乐最大的魅力在现场,这句话你认同吗?

  我不完全认同。因为现场是偏感官的,但是实际上有很多内心的东西呢,是更细腻的,所以我觉得这个角度不一样。

  白雪:在制作整张专辑的漫长过程中你们的整个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出专辑?

  我觉得他们(指乐队其他几位成员)过的都比我好。比如张阳就是录音,但是他太疯狂,太忙了。所以忙到没时间,接了好多活,做电影音乐啊,做电影相关的录音啊这些,然后一环也是个忙人,制作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跟音乐有关的。其实后来我想,清醒乐队(听歌)是离音乐最近的乐队。其实于凯就是一个很轻松的人,他也不一定说我要怎样怎样,他是一个藏传佛教的信徒,所以他其实……(看开了是么?)我不知道他真开假开,但是我觉得他生活的状态特别安逸,当然我是属于那种欲望比较多的人,所以我面临的问题也最多,因为欲望比较多,所以代价也最大,可能心也最累,所以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状态都比较好。我是最近两三年状态比较好,比较平和,然后相对有些时间干点别的事。

  白雪:对你来说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其实我的计划特别具体,一般我不是说那种“我现在要怎样怎样”,我一般都是制定一个计划说:我们三个月、六个月,或者一年要干什么,然后就没有了。其实你的欲望太多,养成了一个就是说……我只想我能干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想的事儿都是我们能挣蹦一下儿或者能试试的事儿。

  白雪:乐队事物占你们生活的比重大概百分之多少?

  上个月大概占到了百分之七十,但是很快这个比例会下降我觉得。会到百分之十也说不定。

  白雪:除了专辑,你上一年都做了哪些重要的大事?

  那还是挺多的。年初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个慈善项目,就是“回声儿童基金”,然后这个事儿,其实我也是被推倒那个位置,以前我也觉得慈善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觉得,何乐而不为。而且觉得往往一个人的能量也很难……当你完成一件事情以后你就觉得自己的能量其实也挺大的。所以做完那个以后,因为很多人也参与了那个事情,包括方文山(blog)张亚东(沈黎晖:极致的简约与高度的绚烂 听歌 blog)啊,还有张靓颖(沈黎晖:极致的简约与高度的绚烂 听歌 blog)吴克群(沈黎晖:极致的简约与高度的绚烂 听歌 blog)这些,所以从年初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在意大利的时候有朋友给我打电话,就决定做这么一件事情。(有收入吗?)我们会有一点关于制作方面的报酬,但是将来的其他的收入和我们没关系。

  然后前一段我也去回访看看那些做手术的小孩。因为最后我们的募款募到了60多万,其实也能实实在在帮助一些孩子,我们去到那以后你会觉得生命这个东西就是说……你做一个决定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辈子,挺恐怖的其实。如果你没有开始那个事情的一念,可能有的孩子永远都听不见声音。所以通过这个小事,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一个因果的世界。

  之后给快男当评委,我觉得我嘴特笨,我以后也不想当评委了。其实对我来讲那就是工作,我为什么当评委,因为我们是湖南卫视的一个合作伙伴,所以我去当评委是我想为了说怎么把这事给完成好,但其实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只是干我份内的事儿,因为我觉得这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后来最后一场决赛,我在台上就有点儿烦了,就说了一句话,就说陈楚生(沈黎晖:极致的简约与高度的绚烂 听歌 blog)么,结果我说“苏醒(沈黎晖:极致的简约与高度的绚烂 听歌 blog)不错。”后来就变成一个让现场所有人都崩溃的事儿,包括伍州桐这些,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下去以后说“你害惨我们了。”反正当时我的想法就是有点烦了,最后稀里糊涂的参加了这事,反正以后我也不干了。最多参加点乐队的比赛啊这种,这些可以看一看。

  然后就开始忙我们的音乐节了。音乐节等于我们忙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也是我十年里最累的几个月,但是忙完了也是特别有成就感。

  然后忙完音乐节马上在一起忙我们的新专辑,所以好像07年排的特别满,也没时间去干别的。

  白雪:音乐节的结果你满意吗?你觉得成功吗?

  恩挺满意的。

  白雪:下次请谁来想好了吗?

  我现在脑子里还没想这些事,我觉得春节以后吧,再开始。

  白雪:平时都喜欢听什么类型的音乐?

  最近听比较多Depeche Mode(听歌),然后有点电子像Air(听歌)这些。当然我最喜欢的音乐还是象The Beatles(听歌)、Rolling stone比较复古的这些。(以后清醒有可能加入电子的元素吗?)我觉得我们第一张有点电,但是可能这个乐队可能越来越概念化,我们有可能会做一张实验专辑也说不定,就是声音的剪贴……因为我觉得音乐的目的就是一种传达,而不是你非得拿这个歌去感动谁,还是那个,还是你觉得什么事儿值得说,也许别人觉得这事不值得说,那你就给它说出来也别考虑太多别的,所以我们乐队有可能做一张非常非常好听的专辑,就是只为好听,我觉得也可能,我肯定是要一个东西,不可能说我要这个又要那个……要么就是特别概念化的东西,其实这张专辑就是概念化的,它的概念确实大于它的内容,因为我们要的就是概念化的,以后我们可能会更概念,然后离生活更远。

  白雪:在乎别人的评价吗?比如歌迷的看法?

  在乎,但也不是特别在乎。因为说实在的,就是我这十年干的活就是背黑锅的活儿,包括我们工作人员都一样。因为你干一个事儿吧,你在明处,你要是什么都不干呢,也没人说你,就比如说,你要是不出专辑,人家也想不起你来;你要是出了专辑呢,你就是让人家说的,那就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但是这个为什么我习惯呢,以为你做公司更是这样,因为你做公司里面还有钱的问题,你签了谁、跟谁打官司,太多这样的事儿了。所以这种说呢,就变成说皮了给,骂你也骂皮了,要不然我早在半截儿气死了。所以呢就是说,在乎肯定是在乎,但是还不是特在乎。

  白雪:最近听到的给你们印象最深的一张专辑是?

  ………………………………………………。

  (旁:后海大鲨鱼(听歌))后海大鲨鱼我都没听!(旁:最近出了五张呢)最近出的我都没听……以前……去年出的有的听过。…………。没什么声音让我觉得是很特别的东西。(旁:Radiohead(听歌)新出的)那个我听了一耳朵,听不进去,没往下听。

  白雪:用几个简单的词汇来描述好音乐的特质。如:优雅;深刻;简单……

  好音乐就是你什么时候听都觉得是新的音乐。它都是能给你带来……或者说好的音乐就是跟你能够……他可能会跟你有点儿共鸣吧,要不就纯粹是感官上的共鸣。因为我现在听音乐往往会,比如我觉得这个律动特别好,我也可能会喜欢因为这个过门儿,这个Loop,而喜欢这个音乐,而不考虑它去说什么。这是一方面,另外我昨天复习了一遍Wham!,它有一个精选,我觉得那是一类,你完全想起了你最开始听这些音乐是什么时候,你想起了很多那个时候的情景,那也是一种好音乐的标志,可能我们现在听,比如以后的人听到现在的谁谁谁,不一定怎么好,可是能进入到你的生活里,然后你可以个人判断它为好的音乐,因为你接受了,它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所以我觉得其实包括那天我们演出,有人拿着我们十年前的专辑来找我们签名,还是挺感动的。

  我们乐队也曾经开会说,我们到底还要不要搞音乐。就提问:搞音乐是为什么?为快乐,为高兴等等,但是比如我Copy一个乐队,哪怕我去参加一个酒吧的乐队,那底下的客人也很高兴,那我为什么非要做这个乐队?可是你虽然让他们高兴了,但是他们来就是想高兴来的。但是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那一晚过去就过去了。而现在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成为人们生命一部分的事情。所以完全不一样,哪怕是快乐、伤感、冰冷,我觉得那都很有可能成为别人生命的一部分,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白雪:你08年的期望是什么?

  08年其实我的很多计划都是从眼前开始,其实对清醒我没有任何期望,因为清醒第二张专辑发完了,OK,翻篇儿了,那对我来讲就是翻过一页了。我宣传其实也是在宣传一个过去的事情,那接下来的事情,对我来说那未来还不知道,可能我们会做一个巡演,这个巡演是为了弥补一下我们经历的一个空白。所以对我来讲计划是特别具体的事情,比如一月底我要去法国,打着工作的旗号去休息,然后参加全球一个很大的音乐展会,其实都去了很多次了,但是法国南部很漂亮,所以我会在法国南部呆两天,在巴黎呆两天,然后会去纽约。因为我们在那边有公司,我还从来没去过。一方面我是去公司,一方面我也跟他们说别给我安排太多的事情,因为我要去博物馆,在博物馆呆一个星期。纽约,我从来没去过,所以我想会在纽约呆20天,也许会画画,就是总之就是换脑子,然后实际上也是挺长的旅行。

  白雪:会做艺术吗?

  会啊,我会画画,会做一些东西。(装置?)《明日的荣耀》不就是一个装置嘛。(为什么会选杜尚的《喷泉》?)其实我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主意挺有意思,但是做完以后我才想起杜尚有一个,我是属于行动力比较强的人,就是我做了,然后就觉得,哎这个可以当封面。然后当了封面以后就觉得,哎这个可以叫“明日的荣耀”啊,因为歌是在前面,早写了。然后就想用法文的名字,然后想起了杜尚还有LV都是法国的。它有点奢侈品的概念,所以是法国,然后用法文,其实这张专辑有点像……你可能觉得辉煌也是因为这张封面。如果没有这张封面,换一个纯黑的封面或者是手绘的封面那种感觉,可能是另外的感觉,但是我们用了印金,用了这样的奢侈品牌,所以挺有那种感觉的。

  (黑丝绒给我感觉也是挺华丽的。)

  其实黑丝绒……我忘了什么名字,可以查查,这也是一个当代艺术,就是有一个人把建筑全蒙上布,他蒙了教堂等很多地方,这个标题的原始想法有点象那个想法,就是“OK,这个世界太糟糕了”,所以我们用一个黑布把它全盖起来,就代表毁灭,代表再生。所以基本上那个歌的意思是代表毁灭和再来一次的意思,这张专辑的核心是在《壹》那首歌里面,但是象《黑丝绒》、《白》、象《红加蓝》这几首比较概念的歌都是辅助了一个理念,我觉得我们这张专辑非常抽象,有点象绘画的手法,因为我们没有用一个具体的镜头和片段来体会,我们用了一个很抽象的方法,甚至连文字都很抽象。我觉得它更像一个艺术的东西,不太像音乐专辑。当然音乐也很好听,但是它更像艺术的手法,就是用很抽象的方法来传达观念。因为这些观念本身也很抽象,所以实际上就是说这也是一种创作的手法,但可能接受起来有点儿难度,甚至有点儿枯燥。我原来也想过这张专辑有点象严肃专辑,它有点象严肃音乐,严肃音乐也不一定非得用那些乐器,你可以用吉他贝司鼓做很严肃的音乐。因为我觉得现在中国这些做严肃音乐的人其实一点儿不严肃,因为我觉得他们都是花瓶,附庸风雅,我觉得都是那种那个好像给家长树立一个好形象,将来儿子可以去弹钢琴,在台上穿着……我觉得现在中国的严肃音乐有点象我的那个装置,我觉得它们根本不严肃,他们根本没讨论什么严肃的东西,我觉得他们特别表面的奢侈品牌,不是那种……我觉得反而我们讨论的是严肃的东西,总之我们就是想严肃一下,因为现在你到处都可以看到扯淡的人。要么是娱乐,恶搞,要么是……我觉得也不能全是这个啊,至少我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人,我平常也比较严肃,那不如严肃到头儿吧。可能最后是不是严肃我也不管了,反正对我来讲已经翻篇儿了。虽然这张封面带着讽刺,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很严肃的,我觉得现在确实讨论严肃的机会不多了。因为这些事情都对应着商业等事情,我们的事情其实是拿钱来赔的。所以就是说,OK,我就愿意拿买奔驰轿车的钱来做一张专辑,又如何?我就要一张专辑摆在这,而不是一辆车摆在这。当然我试图说点儿什么,你同意不同意我也不关心。所以基本上它的原理出发点,是OK你有一个唱片公司你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胡作非为,我就是胡作非为的人之一,所以OK那就来这个吧,对。所以实际上这件事情基本上出发点就是很“事儿”的,有点不合时宜,就是这么个东西。

  白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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