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列夫·托尔斯泰,著名作家马原有一个说法,他认为托尔斯泰是小说史上争议最小的作家。言下之意,你可以喜欢或不喜欢托尔斯泰的作品,但似乎无人能否认他作为第一流小说家的地位,也无人能否认他的作品代表了19世纪世界现实主义文学的最高水平。
这第一流的小说家的第一流的小说,应该就是《安娜·卡列尼娜》。或许《战争与和平》更为波澜壮阔、更雄伟、更有气势,但它不如《安娜·卡列尼娜》那么纯粹、那么完美。仅仅源于艺术的直觉,而非作者对小说修辞、技巧的刻意追求,托尔斯泰让《安娜》的文体呈现一种无与伦比的精美与和谐。
《安娜·卡列尼娜》用了两条线索来铺陈故事,一是安娜与渥伦斯基从相识、热恋到毁灭的过程,以及围绕这一进程的所有社会关系之纠葛;另一条是列文在农村面临危机而进行的改革。100多年来,各国作家按自己的理解把这部作品搬上舞台、银幕和荧屏。仅电影一项,《安娜·卡列尼娜》就曾5度被改编,安娜的美丽芳姿和惊世爱情,总让那些电影导演魂牵梦萦。英国影星费雯丽扮演过安娜;但好莱坞银幕“女神”葛丽泰·嘉宝的安娜形象,似乎更深刻地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法国首席美人苏菲·玛索也演过安娜,但那个版本的电影,只着力渲染安娜的情欲,而淡化了安娜所处的环境对她有形无形的束缚,从而限制了苏菲·玛索挖掘角色的深度,苏菲·玛索演的安娜,仅落得个“无得无失”的尴尬评价。
将《安娜·卡列尼娜》拍成电影,难度已如此,如果取消最具表现力的“语言”,仅用肢体来交代复杂的剧情,演绎托尔斯泰的鸿篇巨制,其难度又该如何?
作为本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参演剧目之一,德国巴登国立剧院芭蕾舞团10月24日至26日将在上海大剧院演出芭蕾舞剧《安娜·卡列尼娜》,用芭蕾舞语汇来演绎托尔斯泰的这部不朽之作。
要在短短两个多小时内,最大限度地展现原著风貌,表演人物丰富的内心变化,是对芭蕾编舞者极大的考验。但当记者看完芭蕾舞剧《安娜·卡列尼娜》的录像,不由得感叹编舞高手特伦斯·科勒出手不凡。特伦斯·科勒明白,原著中150多个人物是不可能一一呈现的,列文在农村的改革也无暇顾及,舞剧只能着力表现安娜个人感情与社会道德之间的激烈冲突。于是,她将安娜内心从空虚无助、无奈挣扎到毅然反抗、思子心切、陷入疯狂直至绝望自杀的心理过程,以丰富的芭蕾肢体语言娓娓道来,一个被残酷社会无情扼杀的叛逆女性形象跃然舞台。
特伦斯·科勒明白时间太有限了,所以完全削减了不必要的表情与姿势,以足尖的舞蹈刻画安娜细腻的心理,一次次成为最令人心动的高潮。原创的音乐与古老的芭蕾技术如此紧紧依偎,似乎没有一处不合拍,恰似恋爱中的安娜与渥伦斯基紧紧相拥。难怪德国最具权威的舞蹈家协会将特伦斯·科勒评为“最有前途的编舞家”,在剧中饰演安娜·卡列尼娜的首席芭蕾演员阿内·沙朗达尔和男主角弗拉维奥·萨拉芒卡也被誉为“最有前途的舞蹈演员。”
本报记者 张裕
新闻排行 我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