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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作曲家,手里同时捏着5部委约创作作品,左右开弓,草草应付,总也忙不过来;还有的作曲家,一年委约创作3部舞剧的交响音乐,任务压身,江郎才尽,只得大胆“借鉴”前辈大师和其它门类艺术的音乐元素。
著名指挥家卞祖善认为,委约创作时下正成为一些作曲家的“实验田”,有些作曲家已深陷其间不能自拔。日前,在上海举行的中国交响乐论坛和亚太地区交响乐团联盟论坛上,界内人士纷纷斥责这一怪现象,并认为,任其发展,将严重阻碍中国交响乐的发展,压制优秀作品的诞生。
疲于应付灵感少
时下,一些名气很响的作曲家,有意无意间,都把“委约创作”当作自己搞创作的“实验田”,把自己成熟或不成熟的创作思想在“实验田”里付诸实践,之后,在音乐厅里公开演奏。然而,一位作曲家精力有限,创作灵感也不会随时恭候,一旦同时接手几张委约单,身心疲惫,灵感顿失,无力全心投入创作。如此,创作出来的作品,艺术质量难免参差不齐。
交响乐创作陷于“实验田”困境,源于当前国内委约音乐创作成风。然而,中国有名的作曲家就那么几个,其他名气不响的,乐团大多不肯下单委约,“冷热不均”现象十分明显。那些当红的作曲家,当然是众人争抢的“香饽饽”,他们不仅要创作交响乐的大部头作品,还要创作歌剧、舞剧、清唱剧、协奏曲、组曲、序曲、交响诗和管弦乐作品。这些作曲家,委约不断,应接不暇。
应接不暇,就疲于应付。结果,作曲家没有时间深入生活寻找创作的灵感和冲动。一些作曲家,为了完成委约创作,搜罗记忆中的各种音乐元素,东拼西凑,胡乱嫁接,而那些闪烁着灵性的音乐,就在东拼西凑中消遁在作曲家潜意识里了。
卞祖善指出,某作曲家新近创作的一部芭蕾舞剧,不但加入了昆曲的演唱,还“引用”了德彪西和拉威尔的音乐。卞祖善认为,作曲家如果不呕心沥血搞创作,仅靠“引用”和“借鉴”来完成委约创作,绝不可能创作出像《梁祝》、《黄河》这样能够传世的作品。
玩弄技术难动人
当委约创作成风时,那些作曲家在“实验田”里实验出了什么名堂呢?著名作曲家叶小钢断言:大多是“无效实验”。他批评说:“这些作曲家,以偏窄替代高度,以生涩冒充深刻,把无聊扮成风雅,把做作变成有趣。自筑高台,自喷烟雾,作品有许多失败成分。”
然而,这些作曲家身陷“实验田”的烂泥里,已身不由己。接下几张委约订单,便有委约单位在身后,扬鞭催马。于是,他们没有精力潜心开拓音乐主题,没有足够的时间构思完整的音乐形象,也无意追求作品的艺术精神。他们面前,似乎只剩下了一条死胡同——玩弄技术。于是,有大量看似技法高超的“现代派作品”在源源不断地产生。对这些“现代派作品”,乐团并不买账:“拉的不想拉,吹的不想吹,指(挥)的不想指。”北京交响乐团音乐总监谭利华毫不客气地讥讽“现代派作品”在乐团中的处境。
本报记者 张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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