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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到,在邦客咖啡一楼靠窗。”空政文工团青年演唱演员汤飞给我发短信时我已望到相约的大楼。以前,并怎么熟悉汤飞这个名字,他的面孔兴许在电视上见过,却不能与名字对上号。等我到那家咖啡店时,靠窗的两张桌子上各坐有一年轻人,我愣了一下神,就笑着向其中一人走去,他站起来和我笑着握手,没错,就是他了。
汤飞从老家回京第二天接受了我的采访。他乃江苏扬州人士。他这次回家虽不是烟花三月,心绪却也胜似三月的烟花。在今年青歌大赛中他喜获流行唱法铜奖,可谓是荣归故丽。当地政府对他进行了奖励,乡亲和同学纷纷向他道贺,母校请他去讲自己的经历和感悟……看到这些,我们也许会想到汤飞那张喜形于色的脸,没错,遇着这种事情谁不偷着乐啊,你我皆凡人。然而,汤飞还是冷静的:虽说拿到了自己预想的奖项,但至今并没有一首让观众喜欢的唱得响的歌曲。金奖银奖不如观众的夸奖,汤飞最想得到的就是广大观众的夸奖。
回京时,母亲非要送汤飞去火车站,汤飞说你就不用送了。母亲说:“我不送你,我看看火车总行吧。”汤飞心里一动。母亲是一位农民,一直生活在江南小镇,从没做过火车出过远门。汤飞心知肚明,母亲哪儿是想去看火车,分明是舍不得他走。儿子在外边再风光,母亲也总是忧心忡忡。
在表现方式上,父亲对汤飞的爱可能与母亲有所不同,但爱之深爱之切却不相上下。汤飞的父亲现在是一家医药公司的董事长,他务过农,当过兵,做过木匠,养过蜂,当过工人,可谓验证了“经历是一笔财富”。父亲时常用自己的“财富”人生指导汤飞的艺术人生——认认真真演唱,踏踏实实做人。青歌赛期间,父亲一直与汤飞短信联系。父亲发的第一条短信是“我在外地出差,不能去京陪伴你,但我相信你一定能行”。汤飞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之后,父亲的短信:“其实,我在京已呆了三天,你的每场比赛我都盯着电视,我想去中央台见你一面”。汤飞犹豫了一下,回短信给父亲:“等一下我们文工团要聚餐庆祝,你明天去我的住处吧。”等第二天汤飞醒来时,他收到一条短信:“我已上了火车。五点钟我到过你住处附近,可是却忘了你住的是哪栋楼,本想打电话问你,又怕把你吵醒。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很累,好好休息一下。如果这次什么奖也没拿到,我一定会上去安慰你的。我在那里转了几圈,就当看过你了。”一条短信汤飞看了好几遍,同时,心里响起了熟悉的旋律:“……你总是走在我前面,牵着我的手走过风和雨,你的爱是沉默的黄金,你把自己的心力用尽……”这是汤飞最爱唱的那首歌《我的父亲》。
在青歌赛中还有不少让汤飞感谢的人,还有不少让汤飞感激的事。今年空政文工团虽没有组队参赛,但对团里的一些参赛选手非常关注,团里每天都派人做好各种保障以及心理疏导工作,让他们有充分的精力参赛。一些朋友也自发为汤飞计算成绩,并时常发短信鼓励他。一言一行都让汤飞感到温暖。
2006年,汤飞曾作为空政文工团“蓝色天空”组合的主唱参加过青歌赛。今年,他以独唱形式参赛,未免有些紧张,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一场比赛未上场就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一场比赛下来,真好比脱一层皮。对于选手来说,选什么样的歌非常重要,汤飞选的是两首原创歌曲,一首是《零点过后是晴天》,一首是《孩子的梦想》。前者是写给表嫂的。表嫂非常喜欢他的歌,十分支持他的歌唱事业。2006年的一场意外事故让表嫂离开人世。那一天,汤飞异常伤感,在凌晨一挥而就《零点过后是晴天》的歌词。如今,汤飞把表嫂的小女儿接到了北京读书,以感念表嫂当初对他歌唱事业的支持。而《孩子的梦想》是汤飞看过电影《黄石的孩子》之后写的。这部电影深深打动了他,回到家他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写起了歌词。写好后他让一些专业的词作者帮着修改润色一下,他们都说这样很好,没必要再改了,一位朋友看过歌词后主动要求为其谱了曲。不少朋友这样说汤飞:“你胆子真大,自己都敢写歌。”汤飞说: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很多时候容易有感而发。
不少人这样评价汤飞的歌:浓烈中带着时间冲刷不掉的淳朴,圆润的音色划出平静而广阔的线条,满含的磁性感中透露淡淡的忧郁,诉说心底间迸发的种种情感,给寻找温暖的人以热情,给寻找热情的人以坚强,给寻找坚强的人以本色。
汤飞本身就是一个寻找温暖的人,寻找热情的人,寻找坚强的人,更是一个寻找梦想的人。有时,一个人的梦想往往缘于一件小事以至于一句话。他始终忘不了1992年镇上的那次“歌手比赛”。他唱的是《赞宜陵》,是父亲借的《南泥湾》的曲为他填的词。他得了个三等奖,奖品只是一个普通的玻璃杯,就这个杯子,汤飞一家将它视为珍宝,一直保存至今。一个小小的奖让汤飞有了足够的信心去歌唱去梦想。初长成的汤飞看着邻家的孩子有电子琴可以练声,于是便缠着父亲也给他买一架。那时家里勉强能对付吃穿,哪有钱买电子琴啊?汤飞对此几乎不抱希望时,1994年的一天,汤飞不仅看到出差回家笑容满面的父亲,还看到了一架崭新的电子琴摆在他的房间里。
1996年,汤飞考取了南京师范大学音乐系。毕业后,安排到中国药科大学团委工作。一年后,因工作成绩突出被提升为团委书记。学业上,汤飞也一直未停止努力,他参加了专升本考试,2001年9月顺利考取南京艺术学院。因经常参加一些演出,汤飞毕业时在当地已小有名气,找家不错的单位不错的工作不成问题。然而,他却选择去北京走“北漂”的路。汤飞向父母说出自己的想法后,遭到了父母的极力反对。双方争辩了相当长的时间,突然就冷了场,谁也不再说话。父亲黑着脸抽了一支烟,说:“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2005年3月9日是汤飞记得格外清楚的日子。这一天,他揣着攒的借的10万元钱下了火车,埋没在北京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下了狠心:在北京要饭也不回去。几个师兄师姐帮他找到一“床”之地,每天带他去娱乐场所跑场子,一开始汤飞没有机会上场,只能在一旁看他们尽情唱演。一次,一位师兄因病未到,老板就让他顶个班应急,一曲下来,台下反响不错,汤飞自此就有了登台亮相的机会。那些日子,他脑子里是幻想,心里是迷茫,时常和朋友大醉而归,然后窗帘一拉,一场大睡。醒来后,心一横:坚持坚持一定要坚持。
一次在饭桌上,汤飞听说空政文工团要招歌唱演员。三个多月没给家打电话的汤飞拨了家里的电话。父亲得知汤飞要报考空政文工团,长出一口气,百感交急地说:“你真要考上了,就算是找到家了,在部队干,好好唱肯定错不了。什么时候,文艺都要为工农兵服务。”此后,汤飞总是想象父亲接电话的神情——曾是军人的父亲一直对部队有着深厚的感情,儿子若能够穿上军装对他来说一定是件再高兴不过的事。
汤飞就去报了名。那次有200多人报名参考,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正因如此,汤飞对此没抱多大希望,抱着锻炼锻炼的态度去掺和掺和。无“望”者无畏。汤飞的初试成绩反而还不错。可是,复试时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将到考试时汤飞突然想到,有一万块钱还放在旅馆的房间抽屉里,他担心会被别人顺手拿走。他真想赶紧回去看一看,可是,这样一来就不能参考了。说是对考试没抱多大希望,其实心里满盼着考上呢。心正乱着呢,该上场了,汤飞赶紧稳了稳神,尽力不去想钱的事。考完后,他赶紧赶回旅馆,还好,钱原封没动。可是,心里陡然又生出另一种遗憾,他总感觉这次考试考得有点糟。等到汤飞接到了三试的通知悬着的心方落了落。“三堂会审”之后,汤飞接到了到文工团见习的通知。大约经过半年时间,汤飞终于穿上了心爱的军装。
当了兵的汤飞非常喜欢下部队为官兵歌唱。有时在这个部队一演完就赶紧奔赴另一个部队,走马灯一样。他忘记了下部队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却留下了表情不一的笑脸和泪脸,有的战士无鲜花可献就献上一簇簇金黄的油菜花,有的战士抢着和他们合影留念,有的官兵哄抢他们的签名歌碟……一次,汤飞看到一个战士拿着录音机为演出录音,汤飞走上前问:“为什么要录它呢?电视上很多演唱会啊。”那名战士说:“我们喜欢这种现场的气氛,留下来以后想什么时候听就什么时候听。”所有的片断或细节都让汤飞感动。他说:今后,一定要多唱写给战士的歌。
人物档案
汤飞,江苏扬州人,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
2003年荣获“爱华杯”华东六省一市青年歌手大赛通俗唱法银奖;
2003年荣获“臻美杯”第六届上海亚洲音乐节新人歌手大赛”最具潜质奖”;
2004年荣获第十一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赛江苏赛区通俗唱法银奖;
2004年荣获第十一届”名城杯”全国城市职工歌手大赛通俗唱法铜奖;
2005年制作单曲《我的父亲》,荣获2005年度全国广播新歌评选“十大金曲”;
2006年,作为蓝色天空组合主唱参加“隆力奇杯”第十二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赛荣获团体第二名,组合类优秀奖;
2007年2月首张个人专辑《往日情深-家》荣获第六届中国金唱片奖——新人奖提名;
2008年,参加“隆力奇杯”第十三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荣获流行唱法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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