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尺六寸的我坚强的挺立着,我为斗争而生,就像中国的长城。倾听我坚实的脚步,就像姚明站在我的身后,华人的说唱才华也是不可小视的。”
亚裔在美国是一个经常受到歧视的群体,在说唱界黑人主宰,白人帮凶的环境下尤其困难。有黑人Rapper Wreckonize 在Battle中侮辱Jin的中国血统,Jin用妙语连珠反唇相讥,弄的此君Rapper了两句后无话可说,引得台下一片嘘声。
“我认为民族的劣根性依然存在,我们所做的不是背叛,而是更好地去完善,但是我做的还相当不够好,这也许就是我这个平凡的小娄娄和Jin这样的英雄最不同的地方吧。”
在美国,亚裔美国人往往给人这样的印象:他们住在美国西海岸富庶的郊区,多数人属于中产阶级及以上,属于美国社会的精英。
而jin代表的则是亚裔中的另外一类人:生活在东海岸的城市里,属于劳动阶层。他让亚裔美国人看见了真正的自己。他年轻的肩头已经扛起重重的份量。
jin为什么如此不同?因为他是一个说唱歌手。
12岁成为说唱乐迷
jin第一次听到LLCoolJ(一个黑人说唱歌手)的说唱乐就喜欢上了。那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街舞”的黄金时代即将远去的时候,12岁的jin正在美国迈阿密州北部的海滩边上默默成长。他的父亲是个从中国香港来的年轻移民,经营着一家狭小的中国饭馆。在发现LLCoolJ之前,jin的音乐口味“大部分是迈克尔·杰克逊”。
LLCoolJ把jin改造成了一个“街舞”迷。有空的时候,他一边听,一边把喜欢的歌词潦草记下,然后背出来。等到jin上中学时,他把所有统治九十年代“街舞”的艺人都纳入了自己学习的名单里。晚上该做作业的时候,jin常常坐在卧室里把他的歌词抄写下来,全部记在脑子里。
北迈阿密州的海滩边上是个多种族的地方。jin和父母住在一个由黑人、白人和拉丁裔美国人组成的街区。jin的父母自然很清楚地告诉过他,应该和哪些人打交道。他家经营的小餐馆位于一个黑人社区里,离家有十多个街区远。亚洲店主和他们的黑人顾客相处并不融洽。
毫不奇怪,jin对“街舞”的热衷在父母那边碰到了钉子。“当我听迈克尔·杰克逊的歌时,他们的反应就像:‘哦,真酷!他在听音乐!不错’,”jin说,“等我开始听黑人说唱乐,冲突就会出现,他们就像在说:‘呦,这是什么东西?你认为你是一个黑人吗?jin?这是底线——你不是一个黑人,jin。’”
离家出走只为黑人女友
从五岁起,jin就开始在父母的小餐馆里帮忙。在那之后,他又打了很多零工:从洗厕所、送外卖到收银。说唱乐成了jin逃避世界工具。他开始把自己的表演录在磁带上面。
jin的滑稽动作总能为他吸引到观众。天分把他塑造成一个“说唱战士”。在学校里,jin总是喜欢向其他的说唱初学者挑战,经常是黑人孩子。
一开始jin常常被嘲笑。只要他的对手拿他的肤色开玩笑,他就只好认输。“我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就是我失败的原因。”jin说,“对手只要简单几句话就能让观众陷入疯狂,绝对的疯狂。我成了受害者,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终,jin学会了像所有聪明的移民子弟那样做——当他的对手攻击他的种族背景,他用幽默巧妙地把这种不利转化成武器。
jin在中学里练就了自己“说唱战斗”的技巧。他参加电台的电话说唱比赛。他赢得太多了,最后电台只好强迫他“引退”。
就算在家里,他也要“战斗”。父母谴责他的“街舞”生涯,不许他的黑人同学来家里玩。他15岁时,jin和父母在家里的“战斗”陡然升级:当他父母知道他找了一个黑人女朋友,威胁要把他逐出家门!
“父母提出了最后通牒,”jin回忆说,“情况很严重……我离家出走了两天,最后爬着回去。我和我的黑人女朋友终究还是分了手,不过不是因为我父母的原因。”
唱片销量是一道坎
jin面临一个新的障碍——无数的说唱歌手虽然“身经百战”,但这不能保证他们录制的唱片一定能够畅销。
jin和唱片公司签约后,制作人迪恩努力让他知道,唱片和说唱战斗绝对是两码事。迪恩说,jin必须要有自己的风格,使自己与众不同。每一个成功的说唱歌手都懂得如何重新定义自己。
jin的第一张单曲《学中文》在去年推出。jin在唱片里奚落那些嘲笑他的人。如果太露骨地专注于种族话题,jin就要冒被当作怪物的风险。所以唱片公司屡次推迟唱片上市的时间。在这一段犹豫不决的时间里,jin从自己身上看见了以前从未注意过的东西:一个让所有亚洲移民喜欢的说唱乐大使,一个为他们反击嘲笑的复仇者。
亚裔中不乏说唱乐爱好者,然而他们能提供的消费市场很小。白人说唱歌手能轻轻松松卖掉数百万张唱片,就算他们一个黑人歌迷都没有。和他们的相比,只有一百多万亚裔人口的市场挖不出多大的利润。
jin当然十分清楚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奢望。”——当有人问起他唱片的销售情况时。jin说,不久前在波多黎各的说唱乐比赛更让他感到兴奋——他赢到了整整5万美元和一辆雪弗莱汽车。
一举成为说唱明星
jin从中学毕业后的第二年,她父母关掉了小饭馆,举家搬到纽约。两星期后,当jin在百老汇大道的角落里发挥即兴说唱表演时,卡梅尔·布拉特看到了他,不久成为了jin的经纪人。布拉特把jin介绍给当地的街舞圈子。不久又推荐jin参加一个电视节目“星期五自由行”的试音。
“星期五自由行”是一个很受欢迎的电视说唱秀节目。对于说唱歌手而言,参加这个节目是快速成名的绝佳渠道。2002年2月,jin平生第一次登台表演,和一个名叫哈桑的说唱歌手“决斗”。之前哈桑已经统治了“星期五自由行”很长时间。不过jin和布拉特都没有把哈桑放在眼里。
按照“星期五自由行”的规则,jin必须首先在“说唱决斗”中动口。他一开始不动声色地把哈桑的名字和穿着嘲弄了一番,然后突然“轰鸣”:“耶,我是中国人,现在你明白/我就是你妹妹长一双小眼睛的原因/如果你开米饭和空手道的玩笑/纽约警察就要去唐人街找你的尸体。”
现场观众一下子疯狂起来。主持人不住地点头微笑。
DJ看着哈桑说:“哈桑,马上集中注意力。”但是哈桑的反应太慢了,还照原先的打算拿jin的亚洲血统开玩笑。就在他还有15秒钟反击jin的时候,哈桑突然住口,朝麦克风叹息了一声,低下头,退出了“决斗”。从那以后,jin再接再厉,不仅创造了7连胜的纪录,而且拿到了唱片公司的合同。
永远夹在“黑白世界”间
现在,21岁的他还和父母住在一起。jin说,他们始终希望儿子娶一个可爱的中国女孩,尽管早就不再劝他放弃“街舞”了。
儿子已经超越了单纯模仿LLCoolJ,现在甚至能和LLCoolJ正面竞争。三年来,凭借和其他说唱歌手唇枪舌剑的“战斗”,jin在“街舞”的圈子里面赢得了自己的荣誉。
上月,jin的唱片出版了。而就在几周前,我(本文原作者)和jin以及他的妈妈一起吃了顿午饭。在说唱乐舞台之外,jin一点也没有说唱歌手职业性的傲慢。一张娃娃脸,5英尺6英寸的身高,他在吃饭时说笑声不断,他还和妈妈乱开玩笑,提醒她想想,当初家里是怎样处心积虑打消儿子对说唱乐的热情的。“我们那时开玩笑说,大概我们把别人的孩子领回了家。”jin的妈妈一边笑,一边注视着儿子说。
从jin小时候起,他母亲的告诫——“你不是一个黑人”——一直回响在他耳边。可是对jin来说,作为华裔不会让他烦扰。所以今天,jin已经能坦然接受“黄皮肤的街舞希望之星”的地位,但与此同时,他痛恨别人把他叫做亚裔版的。
Eminem(一个白人说唱乐明星)。其中的原因很复杂: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黑人,但是他选择了一个由黑人定义的世界。这就是说,不论他唱什么,jin总是夹在白人和黑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