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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沁夫:万一上来一个是“小沈阳”这样的呢,底下可能热泪盈眶,火死了,但是专业不行,怎么办?
金兆钧: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出现过一次在成都,有一位男歌手用我难以想象的声音,几乎快超过维塔斯的声音唱了青藏高原最后一句,每个人都热得像现在打哆嗦,但是现场沸腾得要命,但是他不可能往前晋级。
主持人赵宁:这次评委增加了广场对决,但是大众评分还是有比例的,专家的意见占7成,大众的呼声和分贝值占30%吧。
金兆钧:决定权仍然是在评委,但是群众的表现无疑我刚才说了是给评委一个压力,也是给一个很好的参考值。
主持人赵宁:我们谈到广场的表现,这一部分增加之后,我看到今天一开始谈到的专业院校出来的选手会不适应,即西安赛区就是有选手质疑之外,沈阳赛区出现了集体退赛的情况,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专业院校选出来的选手。他们的退赛理由是广场赛的模式和灵活激烈的赛事并不适合自己长期坚持的风格。
金兆钧:我稍微知道一点。一个是有人在里边造谣,我不知道什么用意,说比赛是有黑幕的,打击就是打击你们专业的。还有一部分,我了解他们不太自信。比如学生跟老师同台,最后被学生打掉,可能他会有压力。或者所谓正在学习的,学了四年,上三年级,这个孩子唱夜总会的,怎么把我PK掉了,会有顾虑。
主持人赵宁:还是面子问题。
金兆钧:这两种都有。也同样是在沈阳赛区,也有一位老师被学生PK掉了,但是他说得很好,这是因为我从事教学,很多年我不会那么好地训练这些歌曲,这次我带着学生来,我希望学生比我走得远,有什么不好。
小虫:这个老师做得好。
金兆钧:他战胜我是必然的,他应该战胜我,一代不如一代怎么行。
谷峰:当时也有问到我这个问题,很难一句话就说清,好的教练不见得是好的球员,好的球员也不见得是好的教练。经过争论之后,再往后比如下一届,可能问题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是因为第一次,确实包括院团的选手,哪怕是院团,经常也出席过大晚会,但是说实在唱晚会就是唱晚会,参加大奖赛就是参加大奖赛,同时他又要参加晚会,又要表现,他们也说不清,因为这些人他们彼此了解,好多太真说不清楚身边有哪些年轻人出来,一下子可能把他给攻击掉了。我跟这些选手也说了,你如果没胆就不要参加,因为你已经有工作,甚至有些已经有点小名气,但是如果你真敢挑战自己,你就来。来了之后,如果你得到好成绩就更加自信。你会说“好,弟弟妹妹慢慢赶吧”,更自信了。如果确实你发现有比你强的,也会告诉你,你现在已有的地位假如不再更努力,也很快会被别人淹没了。都是有好处的。流行音乐本来是表达自我的,年轻人成长过程当中总要经过各种各样的比赛,我们老说比赛不是目的,其实比赛是挺关键的,因为他取得一定成绩就扩大了影响。
这次大赛我们要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我们选手也说,哪怕第一轮被淘汰都会有三次以上的电视露面的机会,而且是通过深圳卫视直播。我说其它比赛恐怕还没那么复杂,可能你还没露脸一次性就走了。
主持人赵宁:金钟大赛一个很大的特点,比如沈阳赛区就有音乐院校的系主任和他的学生同场PK,同场竞赛,非常有意思。
金兆钧:成都也有。
主持人赵宁: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成都也有的老师就下去了,也说没关系啊,我的学生进去就好。如果说集体荣誉,都是我们学校,如果说个人关系,学生好了,我也有名望,我也不是脸上没光,我唱的不行就是不行,但是我的学生很好。这都是很好的心态。
科尔沁夫:在学校里,学生得了奖老师也是有奖励的,也有职称可以评。
谷峰:在沈阳我也说过,作为老师技能不是第一的,作为老师做人做出榜样这是最难得的。
主持人赵宁:网上我看到非常多的媒体人发表一些文章评论这件事情,其实也有这样一个声音,他们对于学院派的退赛行为表示肯定,他们觉得这是对内心原则的一种坚持。还有一个博友写了一篇文章,哪怕是王菲甚至是先近起来的王若琳也不适合在大广场让更多的民众去欣赏她的音乐,因为她们本身就是属于那一种派别的音乐风格。
科尔沁夫:那一种派别的音乐风格恰恰不是学院里培养的,你说有一种是很小众、很自我、很喃喃自语的这一类型并不适合在上万广场去唱,但是他们也要面对公众,只不过他们暂时没有那么多人喜欢,或者这个音乐风格相对小众,类型化比较强。但是你作为音乐元宵培养出来的歌手一定要面对尽量多的大众,因为音乐学院的教育不会说我只是教你一个小众,你的歌迷这辈子就200人就可以了,不是那么回事。
金兆钧:顺便想到一个问题,去年我们搞中国流行音乐30年回首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个论坛,徐小峰曾经有一个很精彩的发言,让音乐回归现实。现在我们媒体发达了以后,很多歌手都成了电视歌手,已经不是人对人,是人通过一种媒体来面对,这种情况越来越多,比如像录像带。但是究其音乐本质,夜总会开始,也要面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的人,你要唱给人家听,美国流行音乐史典型就是这样,最后像迈克尔—杰克逊20、30万的待遇。某种观点我们不要简单地说对或错,而是这个阶段我们需要哪一种。我们设置广场赛也是基于这个,流行音乐太缺现场了。我们现在是从电视里看这个歌手,偶尔有一个大型音乐会,像《同一首歌》,但不是现在的主流,包括我们还批评假唱,假唱怎么行,音乐就是面对面跟大家沟通,这样的形式至少我们要去矫枉一下,也不是除了音乐现场不允许人家以别的方式接受音乐,但起码我们的现实生活当中,包括歌手越来越怵现场就不正常。
主持人赵宁:在这种争论的背后直接又引发了一个新的观点的讨论,就是对于歌唱比赛的评判标准到底应该以什么为标准,可能就像小虫老师刚才提到,其它类型的选秀歌唱比赛当中,可能会增加到其它很多因素。而传统的一些歌唱,像青歌赛或者大家认为的金钟歌唱比赛评判标准应该在于音色、音域、音准包括节奏方面,而有一些退赛的师生认为像所谓的人气、风格、个性并不是作为最重要的评判标准。我不知道关于比赛的评判标准上,四位老师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金兆钧: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给评委规定标准,以前都是有的。
主持人赵宁:以前就是我说的那个。
金兆钧:后来我发现所有的流行音乐评委一律不按照我这个标准办事。
主持人赵宁:那按照什么标准?
金兆钧:有时我们也说了音准、节奏这些东西要注意。后来我发现其实每个评委都在用综合的感觉来评判。当然有些是共性的,连美声、民歌都是这样,不能音不准,不音不全的歌手自娱自乐可以,唱卡拉OK可以,不要让别人难受。这些基础标准恐怕每个评委都知道。包括哪个歌手最后下去,其实挺好,我也知道选手是不错,但是比赛是比赛,你有硬伤。
在这些都达到了之后,对流行音乐来讲,恐怕个性和现场感染力,毫无疑问台风也是很重要的标准,不是说它不应当成为这个标准。你是要面对人的,你的任务就是把大家煽动起来。你感染不了病人,或者你到台上形象不吸引人,不在于长得美或丑,有些孩子可能很漂亮,但是有些呆。有的孩子可能涨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有特点,特别能感染现场,恐怕对评委是有影响的。这次小虫评委创造了一个流行语。
小虫:我来到内地做评委时间也不长,我都在观望中,也在学习中,因为它毕竟跟台湾流行音乐的做法有一点出入,有一点不同。
这一次其实我看到非常多的歌手,从青歌赛一直到流行歌手大赛,甚至到地方台的选秀,看到很多歌手很安全。所谓安全就是唱得也不差,但是也没特点,也找不到他到底是属于哪一种的,你从里面去挑,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就是安全。
谷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小虫:这样的安全比比皆是,没啥特点。我自己本身个人在做评委的工作中,会看这个歌手放在十年后会长成什么样,我会从这个角度去看。比如流行歌手的部分,现在有这样的一个形象、这样的一个唱功、这样的一个台风、观众对他这样的观点,跟媒体看他的角度,可能在十年后会不会是一个苗子,会不会是一个巨星,我是用这个角度去看的。所以,当下我不会去管,除非你真的唱得五音不全的境界,或者已经长得实在很困难之类,那就另当别论。我常常有时在评委工作里说,我不是只有在听歌、听你的音乐,我还得看人。不一定长得漂亮就能当明星,其实不是,有些人其实特别有观众缘,比如莫文蔚,我就很喜欢莫文蔚,说她长得很美吗?仔细瞧不是很美丽,但是她散发的气质是存在的。我评判的角度会看未来性。
主持人赵宁:在你的眼中,有可能成为巨星的现在的这些歌手,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小虫:你要看这个人的长相,相由心生,你的心里是什么状态会显现在你的脸部。一个人长得非常漂亮,她就是一个美女,但是很没气质,你觉得就是哪里不对。一个明星其实心很重要,因为他毕竟是代表公众人物,在社会上站出去是有责任的,你所唱的歌、创作的歌都是有责任,你代表一些人能够鹤立鸡群在这个圈子里代言,或者能够让人家注意到你的讲话。所以,这个歌手本身的心,我自己收的学生都很重视你是不是能够在社会上扮演良好职责身份的一个人,我才会要这个学生。教唱的过程还是挺基本的,如果你的心能够悟性很高,能够知道一些东西,进而转换在你的歌里,研究歌本身的内容跟画面,你唱出来的歌会跟别人唱出来的歌是不一样的感受。
主持人赵宁: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够用语言标语,就是评委的一种感觉。科尔沁夫,你今年参加了很多选秀比赛的评委,那个评判的标准你会感觉怎么样?
科尔沁夫:之前的快女我参加的只是分赛区,我们是蛮重视唱功的,我们会选十个选手去长沙,你要考虑到风格和类型的多样化,会需要一些小众化,但是很有观众缘。到了长沙我就不了解,现在也有完全五音不全的歌手进入十强。
小虫:很有特色,太红了。
主持人赵宁:金老师,你知道曾轶可吗?
金兆钧:知道。
主持人赵宁:你觉得呢?如果她在金钟大赛当中,你会怎么评价它?
金兆钧:可能任何一个分赛区的门都进不去。我想说清楚一点,选秀选的是娱乐人物,能让大家乐就可以,这里边没有谁高谁低,目的不同。这些东西都是英国人发明的。它的目的跟我们还是不同,它主要是产生娱乐,芙蓉姐姐自己把自己弄娱乐了,大家高兴,没违背社会的基本理性,我们都应当宽容,是不同的方向。我们相对毕竟是国家级唯一的一个音乐类大奖,至少要回到音乐上。当然我们说的音乐不是过去正襟危坐的那种,好像你是高高万众之上,恰恰我们选的是流行音乐,要回到群众之中,无非是这样的区别。
科尔沁夫:选秀比赛应该有选秀比赛的原则,原则就是其实你的音乐基本上应该是超过一切的。所以,我绝对不赞成弄成曾轶可现在这种状况。可能她是有一定的灵气,但是这种灵气过于放大,超过你的唱功,即使一个歌唱化的比赛,我也不认为应该这样,而且这样对她是一种伤害,把她捧到一个明星,到了高处之后怎么面对你的落差。我有关注,现在我做的另外一个选秀节目,那个很好。归根到底选秀节目是选一个明星,但是这个明星如果是我们通过歌唱比赛打造一个明星,唱应该是最基本的东西,这是无可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