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首席记者 曾 玉

　　张悬，一个在小众歌手里很大众的人物。身为前海基会副秘书长焦仁和的女儿，她并没有选择以家庭为背景展开事业之路，又或过着醉生梦死的大小姐日子，而是选择了一条慢慢从底层爬升的音乐之路。

　　“唱歌、写作是我从小就发现的一个专长，而且是我不多的专长之一。我从小就很自然地会去亲近音乐。”接受晨报专访时，张悬这样说。

　　年少轻狂，妹妹是知己

　　她写的第一首歌叫做《惘然》。当时在她班上，大家都说有一个男孩喜欢她，偏偏这个男孩又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人，于是一些女生就开始骂张悬。“我很委屈，最别扭的是，那个男生还不肯承认喜欢我。有一天下雨，我就觉得好惘然啊。”张悬的第一部作品就此出炉。

　　说起少年时代，对于自己的认知，在别人和她眼中，其实一直有很大的差距。她当时是学校的司仪，自然受人关注。“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在国中的时候过得很低调、很腼腆，甚至有点自卑，从来都不觉得有谁在注意我。我一直都很安于躲在人群里。”直到她长大后，才听说那时其实有很多人很喜欢她，她这才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是躲在人群里。

　　虽然自以为低调，张悬仍做出了一件很叛逆的事：她没有读完高中，就跑到英国去念书，然而，英国也没有读完，她又跑回了中国台湾。“我不算叛逆。我高中的时候一直是在反抗学校的体制，但不是反抗整个教育体制。我反抗的是学校里那些不合常理的规定。但是在学校里我从来没有不及格过，19岁之前也没有骂过脏话。”

　　其实，张悬的这种叛逆，很多时候是相对于她的家庭而言。她的父亲是前海基会副秘书长焦仁和，她本名叫焦安溥。“很多人会问我类似我现在的职业选择和家庭背景之间的关系。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问一个很贫穷家庭长大的人：你在一个很贫穷的家庭长大，你为什么会成功？这只是每个人的选择而已。如果他知道什么是他该做的、做得好的事情的话，他就可以选择那样的人生道路。”

　　在她的家庭中，对她影响较大的不是长辈，反倒是她的妹妹，“我妹妹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在我的青春期里，在我刚刚进入社会的时候，她常常给我陪伴、听我讲话。不会多心疼我，也不会少体谅我。我觉得她是我人生最好的朋友，常常看到她，我就会觉得自己有更好的方式去面对他人”。

　　组团创作，灵魂最珍贵

　　带着新专辑《城市》，张悬完成了一个“组乐团玩音乐”的梦想。谈到新碟，张悬说，这是她这几年写作中一直观察的重点，“城市中拥有我所有的感受和素材，我想要写的东西本来也就偏文学，可是也比较偏社会观察，所以我觉得‘城市’是一个很好的宣告我写作时代的主题”。

　　“我很高兴，一方面是组团的工作方式比较稳定，我不用像单纯当歌手一样，一个人去诠释感想，一个人去沟通所有的事。”另一方面，人与人之间摩擦出的火花是张悬所知道的非常可贵的音乐精神。“我常常跟别人说我偏重的不是乐团形式而是乐团精神，因为那样的精神在音乐中弥足珍贵。而且组乐团不会影响个人发挥，我还是会出个人专辑。”

　　和王若琳对于自身生活形态的不满意相比，张悬认为她距离理想的生活已经很近了，“甚至我的理想生活就是这样的”。有东西可以去质疑，也有东西可以去感激，“我时常能获得一些心得，也会遇到一些刺激。我害怕自己停滞不前”。让她满意的还有家人、朋友的身体健康，他们还有机会陪伴在彼此身边，“我还有一些梦想，这些梦想正好都是工作里可以试着去完成的”。

　　今年5月，张悬与方文山聊了音乐，聊了文学，还有流行文化的一些现象。她很喜欢这样和业内人士交流。“之前有一次跟方大同在台北诚品一起演唱《四人游》，我印象很深刻，因为我觉得那一场我的态度很自然，我很喜欢自己的表现。”而和陈升的一次合作让她觉得感动。“让我觉得在音乐里我也只是一个很谦卑的小孩。我很希望能有多一些机会跟不一样的人合作。”

　　就着“城市”的主题，张悬还谈起了大陆的城市。她这几年接触较多的是北京，“我很想去大理看看，想走一次敦煌，也想重新看一次西安。这些地方都蛮有趣的。不过，北京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方面，都有无数的可能正在发生，这种现象很有趣”。

　　而她所生活的台北，她认为还没有一个已经开发成型的形态，“但这正是台北最可贵的地方。它可以变好，也可能变坏，关键是城市里的人如何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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