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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克里斯-伯堤:坠入古典之海的爵士王子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8月19日20:02  新浪音乐
对话克里斯-伯堤:坠入古典之海的爵士王子

美国爵士小号演奏家克里斯-伯堤(Chris Botti)

  跨界之海

  刘钊:有些媒体把“克里斯-伯堤”(Chris Botti)形容为拥有“迈尔-戴维斯(Miles Davis)的特质、查特-贝克(Chet Baker)的性感”,你感觉如何?

  克里斯-伯堤:这个引用出自大卫-福斯特(David Foster),这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媒体的标准有时非常奇怪,他们可能一会儿说你的好话,一会儿又说你的坏话,但是当你所尊重的音乐家说出这样的话时,那才是你事业的真正基础,因为你可能今天是媒体宠儿,但是明天突然就被他们抛弃了。你没有办法控制这些事,但是当你所仰慕的人对你做出这样的表扬的时候,我觉得非常幸运。

  刘钊: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风格就像会吹小号的乔诗-葛洛班(Josh Groban)?

  克里斯-伯堤:这很符合逻辑,也许这是因为我们都涉猎古典音乐的原因吧,我与乔诗确有相像之处。我随乔诗一起巡演,2个礼拜前我刚参加完他即将在12月播出的为BBS录制的节目,乔诗和我一起在美国巡演,这次巡演可以说稳固了我在美国的事业,所以乔诗-葛洛班和我之间有着令人骄傲的关系。同迈克尔-巴伯尔(Michael Bubble)也是这样,我们一起演出,他也会出现在我的专辑中,他们都很令我骄傲。

  刘钊:你怎么看待爵士与其它音乐的跨界联姻?

  克里斯-伯堤:我觉得这非常棒!我可以在舞台上和乔诗或是蔡琴一起演出,这是我可以自由游走于不同音乐体裁之间的最实际的证明。也许这是我最大的优势,这是我非常乐意做的事情。

  刘钊:跨界的合作是否是爵士乐的在时代进程中的必然?

  克里斯-伯堤:至少这是我的音乐未来的方向。总体上看,历史上爵士音乐并不会跨界合作,比如和摇滚、流行、中国音乐或者古典音乐进行合作,我未曾听说过有这样的音乐家,也许温顿-马萨利斯(Wynton Marsalis)算是,但是他更喜欢流行音乐,当然,他绝对拥有最棒的古典音乐和爵士乐根基。我想对于爵士音乐家来说跨界合作确实存在着一定的困惑,但是我为此很着迷。

  刘钊:感觉你的上一张唱片《To Love Again》和赫比-汉考克(Herbie Hancock)的《Possibilities》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且两张唱片里都有斯汀(Sting)的身影。

  克里斯-伯堤:斯汀给了我事业和一个世界性的平台,他邀请我和我的乐队为他的全球巡演做暖场嘉宾表演,通过这些我获得了更大范围的关注度,并且也销售出了成千上万的唱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当然,这一切也源自我们之间深厚的友谊,我欠他一个更为辉煌的事业上的回报。

  刘钊:你如何看待赫比-汉考克的这张获得第五十届格莱美最佳专辑大奖新唱片《River: The Joni Letters》,它对爵士乐的未来有什么预示吗?

  克里斯-伯堤:这张专辑我能说的就是,琼尼-米歇尔(Joni Mitchell)是我最喜欢的前辈艺术家之一,她是民谣时代的一个传奇,充满了天赋和激情,我是她最忠实的粉丝。我还有幸曾经参加过他的乐队的。

  关于爵士乐未来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去评论某种类型的音乐,就像不愿意评论东西方音乐的趋势一样,当一个人评论关于某种音乐的类型或者风格或者未来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凌驾于音乐之上,那并不是我应该出现的位置。不管克里斯-伯堤、赫比-汉考克或者马友友,作为音乐家,我们的第一选择就是诚心地去创作音乐,使它们能触动乐迷的心灵,这才是我的舞台,如果要评论某种音乐的风格趋势,那是评论家的工作。我只是觉得我们必须要诚实,我的确希望有自己的粉丝,很多我的粉丝并不是爵士乐迷,他们可能原本来自斯汀的粉丝、古典音乐的粉丝或者我的电视节目的粉丝。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在这里说我是爵士乐的晴雨表,我只是我自己探索音乐之旅的晴雨表,比如温顿-马萨利斯是如此优秀的爵士音乐家,尽管我们演奏同一种乐器但是我们的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他会有他自己的音乐发展方向,因此我永远不能去代表他说一些爵士音乐的未来方向,同样温顿也不会想代表我去说类似的发言。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仅此而已。

  (注:现年68岁的爵士乐钢琴大师赫比-汉考克凭借2007年发行的新唱片《River: The Joni Letters》获得了第五十届格莱美“最佳专辑奖”,这是爵士乐手即1964年萨克斯手斯坦-盖茨(Stan Getz)和波萨诺瓦吉他手吉奥-吉尔伯托(Joao Gilberto)的唱片《Getz/Giberto》获此殊荣后时隔43年后第二次得奖。《River: The Joni Letters》是汉考克向老牌民谣歌手琼尼-米歇尔致敬的一张唱片,其中大多数歌曲是米歇尔在1969-1976年全盛时期创作的,汉考克为这些歌曲重新以爵士曲风编曲伴奏,并邀来诺拉-琼斯、莱昂纳多-科恩、蒂娜-特纳等顶尖歌手演绎。)

  刘钊:未来你更期望与哪个领域的音乐家合作?

  克里斯-伯堤:我不知道。你知道,这很难说,我觉得目前《Italia》对我来说是一张很能阐释我的音乐理念的专辑,但是我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做,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笑)

  刘钊:如何评价两位华裔音乐家朗朗和马友友与你的合作?

  克里斯-伯堤:我以前就在活动中认识朗朗,因为我们背景有点相似,我们彼此都很投缘,他是位如此独特而伟大的音乐家!我以前没有和马友友合作过,我们第一次合作将会安排今年在6月份,我们会一起录制一张唱片,一起演奏,我是他狂热的粉丝,不仅仅因为他的大提琴演奏,还有他对音乐天才的感悟力,以及作为表演者对周围世界敏感的洞察力,你知道,现在他是世界知名的演奏家,与他合作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激动和期待的事情。

  刘钊:东西方的音乐文化差异你怎么看待?

  克里斯-伯堤:嗯…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难回答,但我认为音乐是没有国界的。

  忧郁的《Italia》

  刘钊:谈谈你这张新唱片《Italia》吧?它有怎样的气质?

  克里斯-伯堤:这一定是一张爵士乐唱片,同时也有古典音乐包含其中,比如我收录了《Ave Maria》、《Nessun Dorma》等曲目,《Italia》将两者混合在了一起。非常高兴这张唱片在全球的反响都很好。

  刘钊:这张唱片呈现了你心中的意大利吗?你小时候曾经在意大利住过,对吗?

  克里斯-伯堤:对,我在那里住了2年。但在唱片里,我不能光顾着回忆自己的过去,而是要去演奏那种不管你有没有到过意大利,但是一听便能理解并产生共鸣的浪漫音乐。当人们听到普契尼的《Nessun Dorma》,或是由埃尼奥-莫里康(Ennio Morricone)创作的那些经典的电影音乐的时候,关于意大利的美丽的画面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刘钊:它似乎比你以往的唱片更加沉静和内敛,有一种贴近完美的感觉。

  克里斯-伯堤:很高兴你注意到这一点,我的确希望它更加沉静和温暖,我在唱片的制作过程中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精力。我们得到了回报,《Italia》非常受欢迎,而且,在全球的销量也已经超越了之前我最畅销的两张唱片《When I Falling Love》和《To Love Again》。

  刘钊:大卫-福斯特也出现在你的唱片的工作名单里,他给这张唱片带来些什么?

  克里斯-伯堤:我们共同为《Italia》这首音乐谱曲,也是他建议我邀请安德烈-波切利(Andrea Bocelli)为歌曲献唱。大卫作为制作人具有天才般的吸引力,他是近二十年最出色的剧情作曲家之一,他的作曲才能和钢琴演奏技艺同样令人难以置信。我很高兴能和他一起工作,我们已是很好的朋友。

  刘钊:《Italia》最终没有拿到这届格莱美大奖是否遗憾?

  克里斯-伯堤:一两年以前我还热衷于此,总是争取在格莱美开始评选之前把唱片录好,但是现在我明白格莱美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奖励。我做音乐真正的意义在于带领着我的乐队在全球巡演,并享受其中,把我的音乐和唱片传递给世界上更多需要它的人们。格莱美每年都会举行,结果有时会有一些偶然因素的,奖项宣布出来的时候我一直在微笑,没有遗憾。

  刘钊:这是一张非常美的唱片,里面收录了很多古典音乐作品,唱片中的曲目选择是公司的主意还是你的?

  克里斯-伯堤:这完全是我的主意。你知道,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曾经也用更为古典的方式去演奏小号,但我的表达绝不是像纳卡里亚柯夫(Sergei Nakariakov)这类的传统意义上的古典小号。我在演奏中运用的古典表现方式更为具体,它们对于我来说意味着需要更加开阔的和具有弧度旋律的优雅表达,但这仍然是克里斯-伯堤的音乐,你能听的出来,这是我用小号才可以达到的效果。公司完全没有参与,完全是我的风格去引导唱片的情绪,也有我来决定选择什么样的曲目,这种方式对于我来说很成功。

  刘钊:其他唱片也是这样吗?

  克里斯-伯堤:是的,完全是,我真的很幸运。《When I Falling Love》和《To Love Again》两张唱片便是如此,也包括这张《Italia》,只需把制作完成的唱片母盘,甚至包括完稿的封面设计交给唱片公司的相关工作人员就好,然后喝酒庆祝,最后就是去为人们演奏这些音乐,我如此幸运。

  刘钊:谈谈《Ave Maria》,里面的合唱美妙极了,它让整张唱片的温度降到了最低,这和你的宗教信仰有关吗,听起来如此虔诚?

  克里斯-伯堤:不,一点也不,它跟信仰没有关系。这些美丽而平静的音乐可以被看作是为了逃离那种疯狂的、浮躁的生活,你知道,就是那种“冲冲冲”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我去创作音乐、并在现场和我的乐队一起演奏,那是我的庇护所,停留在那一刻,去演奏这些无比美好的音乐,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音乐之外,我的生活则完全是混乱和疯狂的。

  巨星之路

  刘钊:这次巡演还算顺利吗?

  克里斯-伯堤:是的,今晚就有正式演出,昨天我们工作到很晚,我今天早上刚参加了一个电视节目的录制,下午还会接受一些媒体采访。我很期待演出,而且门票销售的状况也非常好,这次亚洲的巡回演出对我来说获益良多,不但能够接触到很多新的观众,而且还带动了我的唱片在当地的销量。他们很多人以前都没听过我的现场,然而现场的互动激发了我的信心,我现在已经产生了每年都来亚洲演出的想法。

  刘钊:这次,你的伴奏乐手来头不小,其中钢琴家Billy Childs也获得过2006年格莱美奖,鼓手Billy Kilson也是与Ahmad Jamal、Dave Holland等人合作的顶尖乐手,如何平衡这些顶尖乐手在你的乐队中的表现和作用?

  克里斯-伯堤: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尽量地做他们自己。Billy Childs对于我的成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演奏出神入化,而且他精通古典音乐,在编曲方面有极高的造诣,当然,他仍然是一位伟大的爵士音乐家。而且,他也擅长于将古典音乐和爵士乐做一些美妙的混合,我们一拍即合,过去的几年他一直都与和我合作,甚至包括巡演。

  刘钊:你担心观众把注意力都投向他们吗?

  克里斯-伯堤:一点也不,就像我去看迈尔斯-戴维斯表演的时候,当音乐进入乐手即兴表演的时刻,迈尔-戴维斯则踱步隐入舞台的某侧,把表现的机会留给了赫比-汉考克、基斯-加雷特(Keith Jarrett)、韦恩-肖特(Wayne Shorter)与托尼-威廉斯(Tony Williams)等等,当乐队中有其它乐手得到观众的关注后,在聚光灯闪闪发光的一刻,反而会使团队领导人因其包容而变得伟大。这也是我不喜欢流行音乐的一点,因为演奏者都被藏在歌手的身后,是没有面孔的。

  刘钊:你的中国之行感觉怎么样?

  克里斯-伯堤:对我来说这是很重大而独特的体验,由于中国正在经受地震灾难带来的巨大伤痛,此时的演出变得更为敏感,意义更为特殊。站在舞台上我仿佛面对无数张中国人悲伤的面孔,我非常紧张、艰难和动容,不仅仅因为担心音乐,也因为要在整个国家、以及全世界都在为中国人民的巨大灾难哀悼的同时进行演奏,我希望用我的音乐来抚慰他们。

  刘钊:这次中国巡演的嘉宾蔡琴是中国家喻户晓的歌星,她有没有抢了你的风头?

  克里斯-伯堤:一点也不,我很高兴能和她一起合作,我认为她和乐队配合的非常完美。这是一件在音乐上非常伟大的事,关于制作不同的音乐,比如你让古典音乐家和爵士团队合作,或者让我们的爵士团队与管弦乐队合作,这是一种能让伟大的音乐家享受舞台的乐趣的方式,也是观众愿意看到的。假设我是一个21岁的流行歌手,然后我希望来唱我的歌,那么我会担心聚光灯能否关注我,如果我身上拥有一些你无法在21岁的流行歌手身上找到的东西,有着即使在别的音乐家身上也无法找到的精彩之处,我的得益就在于让蔡琴在我的演奏会中演唱那些经典歌曲,这是很棒,并且我认为中国的观众很喜爱这种方式。

  刘钊:这次巡演是不是都会安排与当地的音乐家合作?

  克里斯-伯堤:不,我们没有和当地音乐家合作,很遗憾,我很愿意,但是我们没有目前没有这样的安排。

  本色

  刘钊:最喜欢的小号演奏家是谁?

  克里斯-伯堤:除了我自己的话,当然是最伟大的爵士音乐家迈尔斯-戴维斯,我是他狂热的忠实粉丝,在他之后的我想是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查特-贝克,温顿-马萨利斯。你知道,如果列名单的话会很短,这显而易见。

  刘钊:对你影响最大的音乐家是谁?

  克里斯-伯堤:迈尔斯-戴维斯。

  刘钊:什么时候开始学小号的?

  克里斯-伯堤:我9岁开始接触小号,真正开始学是在大概12、13岁的时候。

  刘钊:那时,它对你是不是就意味着一件具有魔力的玩具?

  克里斯-伯堤:不是,我那时很专注,我必须为此付出很多努力,小号是很需要体力的乐器,演奏它有点像是演唱歌剧或者表演芭蕾舞一样,就是每天都要刻苦练习基本功,持续上很多年,一刻也不能间断。所以我一直很投入,这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小时候并不是可以在17、18岁就演奏地很好的天才,虽然我在20、30岁以后能演奏地很好,但是之前我一直必须很努力地去练习。

  刘钊:对你影响最大的一张爵士乐唱片?

  克里斯-伯堤:所有迈尔斯-戴维斯的唱片,比如《My Funny Valentine》、《Kind of Blue》、《Sketches of Spain》等等。

  刘钊:最近正在听什么唱片?

  克里斯-伯堤:我听所有的老歌,所有迈尔斯-戴维斯的歌。我最近常挂耳边的唱片是基斯-加雷特的《Melody at Night with You》,这是我最近5、6年来最喜欢的唱片,一张爵士乐钢琴独奏专辑,他把爵士乐演奏地像古典音乐家演奏的一样安静、优美,魅力惊人,他的每次触键都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流泪。

  刘钊:最近看的一本书是什么?

  克里斯-伯堤:我常年都在巡演路上,居无定所,没办法有类似的收藏,我所有的东西都在我那个旅行箱里,我读的只有关于迈尔斯-戴维斯的《The Making of Kind of Blue》,我反复阅读它,这是唯一一本被我塞进旅行箱跟我一同巡演的书籍。

  刘钊:最近看的一场电影是什么?

  克里斯-伯堤:《朱诺》(Juno),我觉得很好。

  刘钊:你曾经主持的电视脱口秀节目(Chill with Chris Botti)给你的音乐带来了怎样的灵感和启示?

  克里斯-伯堤:那是一个有意思的小插曲,我离开那个节目大概有一年半了,你知道,对于美国人来说,Chill音乐是陌生的,在美国这是一项冷门的音乐,我很享受那几年的节目,你知道,以我的名字命名,介绍一些音乐。终归我还是喜欢那些由艺术家主导的音乐,比起那种没有血色、苍白的“壁纸”音乐来说,我还是愿意去听一个伟大的演奏者或者歌唱家的音乐。

  (注:Chill,也指Chill Out,源于西班牙,是一种非常放松、休闲的电子音乐,适宜在舞厅、咖啡馆作为背景音乐播放。)

  刘钊:怀念它吗?

  克里斯-伯堤:不不不,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全球巡演和推广我的唱片,继续作为一个优秀的爵士小号手为人们所熟悉,你知道,这需要做很多工作(笑)

  刘钊:怎么看待被《人物》杂志评为全球50大美男子?

  克里斯-伯堤:(笑)当时《人物》杂志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将要给我这个奖项,你知道,这很棒,这是对我的恭维,我除了谢谢没有其他的能说的了(笑)。但我没有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这种轻松的流行文化上面。

  刘钊:非常感谢接受我们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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