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戴冰摄
本报记者 徐雪梅 吴萌
“这不是糟蹋交响乐嘛?”
“余隆堕落了,哪还像指挥家?”
“中国爱乐不行了,靠娱乐拯救交响乐。”
前天,中国爱乐乐团艺术总监余隆接受了本报独家专访,当记者把大家这一连串批评抛给他时,他十分惊讶甚至有些怨怒地说:“就是因为我请周立波讲解交响乐?这个事情本身根本没有那么严重,不是我堕落,是你们太没幽默感了。所以我拒绝了很多媒体的采访,懒得谈。”
“大乐团、大指挥都尝试过与喜剧演员一起开音乐会”
余隆请来正当红的“海派清口”创始人周立波,1月30日就将在中山公园音乐堂演出一场“欢乐颂·交响音乐新赏会”。当然这是一场普及音乐会,而且所有演出收入将悉数捐出,用于音乐教育。
“邀请周立波是想吸引那些平时不听交响乐的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普及音乐会。”余隆把说话的重音放在了“普通”两个字上,“大家想多了。世界上很多大乐团、大指挥都尝试过与喜剧演员一起开音乐会啊,比如纽约爱乐乐团与丹尼尔·肯(喜剧明星)合作过,祖宾·梅塔也做过搞笑音乐会啊,都是公益演出,有太多先例。质疑的人是对这个行当不了解。艺术形式多种多样,服务对象也是多种多样的。我们之前做儿童普及音乐会还请过哑剧演员,那时候怎么没人说呢?”
“我既没打算炒作,也没打算把这个变成伟大举动,交响乐更不靠这个拯救。这次合作就是采用了比较通俗的办法让更多人贴近交响乐这门艺术而已。”余隆如此说。
“都说周立波会把我怎么怎么了,也许我把周立波变成‘正经人’了呢”
对于如何请到曾发誓决不北上的周立波,余隆不愿透露,只以狡黠的一句“上海男人总要给上海男人一点面子嘛”轻描淡写地带过,二人合作的细节也要静待30日演出时才能揭晓。采访过程中,余隆正好接到周立波的电话,他们用上海话商议起排练的日程,毫不客套的对话显示出二人熟稔的关系。
“大家都说周立波把我怎么怎么了,怎么没想到也许我把周立波变成‘正经人’了呢?”余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好多评价都是凭空猜测,现在很多人是以设定的观念来看一个新生事物,还没看到演出是什么样,就说是‘糟蹋’了交响乐。其实,周立波讲的内容不会超出音乐的圈子,就是以他幽默的方式来诠释音乐。”周立波曾在本次音乐会的发布会上介绍,二十多岁就开始喜欢交响乐,随着年龄的增大对音乐理解越深。前天,余隆也说:“与周立波合作不是没缘由的,他懂交响乐,要是,我根本不会请。”他很为周立波鸣不平,“周立波怎么了?周立波也是文化现象,我之前称他为大师也被质疑。我认为任何行业做到极致的人就是大师。”
“敢于自嘲是有自信的表现,每一件事都对号入座多累呀”
余隆招来质疑还不只“周立波”这一件事。上个周末,余隆率中国爱乐在保利剧院连演三场音乐会版轻歌剧《风流寡妇》。此举虽然不及“周立波解说交响乐”在社会上泛起的涟漪多,但在习惯了交响乐严肃形象的古典乐迷看来,也是个非常举动。
剧中充满贴近当下时事的搞笑包袱,“不差钱”、“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等流行语现身欧洲宫廷。连中国爱乐自己也被拿来开涮。“中国爱乐白天拉电视剧,晚上拉夜总会”等台词引来一阵阵笑声。谢幕时,余隆更与乐队成员、演员们大跳康康舞,气氛火爆。
“这不是一部正剧,是轻歌剧。《风流寡妇》在世界各地演出都没有相同的脚本,都会加点当地时髦话。我们在香港演出时,正赶上‘疯牛病’肆虐,台词里就出现‘疯牛病’了。这种形式就是要让大家愉悦,我们特意选了快过年的时候来演,把大家看高兴了就成,弄那么深沉干嘛?”
说到剧中自嘲的台词,有观众立马联想到是不是中国爱乐陷入困境了?余隆眼睛一瞪,“就是开玩笑,中国人太缺少幽默感了,敢于自嘲是自信的表现,每一件事都对号入座多累呀。”
首次将融合舞蹈、念白、演唱等多样表演的轻歌剧完整移植到国内舞台,余隆不无得意。“打个比方,你看过武侠小说没有,当你还是一拳一脚、匠气十足的时候,当然不能做很多超出理论范畴的东西;当你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容纳很多不同门派的东西。中国爱乐10周年要给大家一个信息,现在我们可以包容很多艺术形式,更好地为社会服务。”
“作为艺术家,不出新意是我的失职,艺术只有不断推陈出新才有生命力。”余隆曾经尝试举办了中国第一个新年音乐会,创办了北京国际音乐节……余隆做了太多让大家瞠目结舌的事儿,不知今年还有什么惊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