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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飞&摩天楼专访:我决定继续死磕下去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24日03:00  新浪娱乐
大飞&摩天楼专访:我决定继续死磕下去

大飞&摩天楼乐队

大飞&摩天楼专访:我决定继续死磕下去

采访现场

大飞&摩天楼专访:我决定继续死磕下去

大飞

大飞&摩天楼专访:我决定继续死磕下去

尚笑

  文/loafe

  大飞:原名李燕飞,大飞&摩天楼乐队主唱,词曲主创(以下简称D)

  尚笑:大飞&摩天楼乐队经纪人,厂牌MegaROMANTIC创办人(以下简称S)

  “以前是太看重音乐本身了”

  在这张新专辑之前,08年你自己先出了《出乎意料的美好》这样的个人EP?

  D:对,那是那段时间积累的一些小样,因为出来这么久了,还是有积累了不少曲子的,当时好多人也建议说要出个东西,后来我就做了这么一张小样放到网上去。那个是毫无目的的东西。

  新专辑《R&B》是打算做得更专业些这样的考虑吗?

  D:因为现在是想给自己一点压力。其实现在大飞&摩天楼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听过的那些人都还觉得挺好的。现在国内有很多乐队——其实就我自己来说以前是太看重音乐本身了,这个还是挺立体的东西,包括乐队的形象、定位、宣传啊都要跟上,出这个新专辑也带有这样的想法在。可能这样效果也会好一点,我也不知道,本身我这人还是挺悲观的。我也不知道能做成什么样,这个就要看尚笑了。我就把我该做的尽我所能的做到最好。

  S:其实是现在好多人想要这个专辑,但是如果没有拿出一个成品来的话,可能会失去一些人。可能这些人是一直在关注,但乐队没什么动静,这些人可能就会去关注更新的东西。

  D:而且其实有好多人就希望摩天楼能出一个专辑。去年我们去厦门海峡音乐节演出的时候,有好多人就问有专辑卖吗,我就想这个工作可能差了一步。

  “我们想法不一样的时候都能够直接对骂”

  现在尚笑不是在做一个厂牌吗(MegaROMANTIC),这个是怎么一个情况?

  S:那时候我还在日本上班(D:被我给骗回来了)以前我也给新裤子做过鼓手,对这个圈子还挺熟悉的,那时候北京的LIVE HOUSE还没像现在这么多,我当时是觉得,嗯.。。也什么意思。但现在我也不会再去做乐手了。我们在MSN上聊天,他(注:大飞)就说你就上一个班,你那点小理想就全没了。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的,在那边耗着也挣不来多少钱。从他跟我说到我辞掉工作回国就一个星期。

  D:我都惊了(笑),他那时候就跟我说,我买好机票了,你什么时候去机场接我。

  S:什么都没想,既然他有意思说一起做,那直接就回来了。回来后也考虑过去签公司,也不是说不好,就是预料不到会怎么样。因为现在有的公司起的特别快,有的两天就消失了。那还不如自己干。这圈子我也还比较熟。他自己也做得挺久的了,包括跟老狼啦新裤子都有一块做过,也算是老人了。现在等于是说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可能相对去签一个公司的会比较明确。

  D:而且这种合作就比较单纯嘛,本身就是特别好的朋友,有什么事大家劲能一块使,不至于说想法不一样的时候——你看我们想法不一样的时候都能够直接对骂,打起来了打完后就会有一个结果。而且现在在国内乐队还是弱势,公司有钱有势,说封杀你就封杀你,你合同在身,也没法挣。所以像我们现在这个关系可能更有利于以后的发展。

  “要是形成那样的习惯,怎么去面对更多的听众”

  刚才尚笑说以前国内LIVE HOUSE没这么多,可能有些变了,这个你怎么看?

  D:其实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以前就只有崔健、黑豹这几支乐队,大家全都火了。 但是当时大家也不会去区别谁特别好谁特别不好。现在是这个行业做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呈一个金字塔的趋势,这样底座越大,塔尖就必然越高。底座大的,给你的环境、空间也越来越大。比如说以前酒吧能有返送音箱的(注:演出时乐手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就已经算特别好。

  我自己也注意到,比如近一两年在LIVE HOUSE乐队也会注意到舞美了。

  D:对。像我们这次专辑首发现场,尚笑就跟我说舞台你就不用操心了。那天我去走台的时候真惊了,因为我也很少见乐队演出能把舞台改造成这样的,首先自己来讲就会觉得自己特别受重视,而且这个对观众也是一个尊重我觉得,人家花钱买票来了,你给他一个完整的东西很重要。

  是不是以前你不会太在乎观众那块?

  D:对,以前就在小酒吧演,我和观众离得特别近,那种感觉也特别好,后来也成为朋友。但是我觉得你要是形成那样习惯,怎么去面对更多的听众。现在还有音乐节什么的更大的舞台。

  “把所有别的工作全给推掉了”

  尚笑是大概什么时候从日本回来?

  S:09年6月份吧。

  回来就考虑做这个厂牌吗?

  S:当时就先考虑找工作(笑)。

  D:先熟悉环境,当时我就开着车到处看看,包括LIVE HOUSE什么的,看看我的演出状态是什么样的。

  S:刚回来去看他演出的时候,其实主要不是看他去的,他作品的水平这个我不担心。我会去看观众是什么样的反应,受众群怎么样,差不多有个数了之后,我就跟他说这个事。因为他那时候也还没想签公司,就继续这样吧,有演出就去那种。

  D:因为当时我还不靠这个生活。当时我主要做流行音乐做制作人来挣钱,后来我们决定开始做这个的时候,我就把所有别的工作全给推掉了。这事听起来还挺狠的,但是我觉得一个事情你投入多少,不一定说就会有多少回报,但至少几年后无论你成功还是失败了不会后悔。

  S:当时录专辑的半年,有人打电话过来问演出,我都给推了。

  D:我这边也是制作的这些活全都推了。就想保证一个完整的状态吧。当时我跟尚笑说过一句话,当时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二十初头的那个状态。那时候我完全不会去想明天吃什么,就在弹琴。

  S:就是死磕(笑)。

  D:做完专辑这几个月也是,大体上还是挺开心的,所以我决定继续磕下去(笑)。

  在这之前你还有个稳定的工作,那么那时候花在摩天楼这方面的创作是怎么样的?

  D:有一段时间这事情都快变成业余爱好了。像我们这样年龄都差不多三十岁左右,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压力,要养家糊口,时间不会那么多,到最后就有点变成俱乐部性质的,可能一个月排练一次,大家聚一聚吃个饭。甚至有一段时间大家几个月都凑不到一块。但是我比较感动的是,后来我决定做得专业一点,开始好好弄专辑这些事的时候,我跟这些队友一说,大家都说没问题,你付出,我们就付出,你能抛弃的东西,我们也能抛弃。

  “在咱们这出名太容易了”

  尚笑在日本的时候也经常去LIVE HOUSE吗?

  S:肯定的。我挣的钱几乎都花在那上面了。

  你觉得日本那边的演出跟国内的有什么样的区别?

  S:区别还是特别大。我回国以后感觉就是,在咱们这出名太容易了,这不是一好事。说得尖刻点,比如你写五首比较时髦的风格,买些好的衣服,让人感觉看起来跟某个国外乐队一样,然后就可以找人拼场。三四个乐队在一块,圈里人就会知道他们。凑一个专辑就出名了,而且还有那么多LIVE HOUSE可以演。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特别好的现象。因为现在还没有到,像欧美那样摇滚乐作为生活的一部分。其实不光是大飞,还有好多人默默无闻,这些人十年前就开始特别认真的——听磁带的年代,把磁带当作跟宝贝似的。

  D:我觉得我就属于经营失败者(笑)。这其实跟性格有关,比如说有的人性格就特别开朗——我在家可能也着急也发愁,想都没人理我呀,可你不出去怎么会有人理你呢。可能你经常在某个场合露面,别说能混也比较吃得开些。

  接下去大飞&摩天楼都有哪些演出?

  S:7月24日在江湖酒吧有个小型专场,7月30号在张北音乐节,9月10号计划有个大的在愚公移山,包括大飞&摩天楼、虞洋、沙子,这算是三个老炮聚一块。

  D:真不算老炮,我在里面算小孩了(笑)。

  S:十月份十一月份计划做一个音乐风格比较不一样的不插电。一把木吉他,这个还是比较考验乐手的。

  “通过唱歌把我生活状态给表现出来”

  大飞创作的作品还是比较偏布鲁斯跟民谣的,那么对你影响比较大的乐队有哪些呢?

  D:跟大家一样,小时候就听枪花,Nirvana倒不怎么听,可能我听布鲁斯的东西多一点,传统的像Muddy Water、Chuck Berry。现在可能就听一些稍微精致一点的,我现在听歌,是希望能从一首作品里面听出这歌手做出的好多好多年的努力,然后他达到的现在这个高度。

  国内乐队比较欣赏哪些呢?

  D:前两天我在车上就一直在听崔健。有时候听音乐你就找一个互补,我无法实现的东西,在别人的音乐里找到了。我跟崔健做的东西基本没搭边,但是听了你会觉得这个太厉害了。

  崔健后期做的东西比较偏爵士了。

  D:这个就是他对音乐的理解不一样了。你现在叫他再去做《一无所有》,他也会不乐意。那会儿他刚出《无能的力量》的时候,好多人都觉得他变了。其实关于变化这件事,我们当时也讨论了很久,比如有一些歌,以前觉得还不错,大家都觉得好,但比如我自己,我不想唱这首歌,那如果这歌还出在专辑里,还当作挺重要的歌的话,我要在台上违心的做一些事情,那我就很不开心,还不如算了。而且我们又不是写不出歌来(笑)。

  S:其实作为我个人来讲,有些歌还是挺可惜的。

  D:我觉得如果能够找回状态就简单了。

  S:就比如说换换编曲,换回现在的状态,新的形式表现。

  D:这个很有可能。因为写歌就是记录当时的情绪嘛,可能当时写的时候觉得还挺牛逼的,后来就会觉得当时怎么这么傻啊。人都是这样。

  S:我后来问有些乐迷对新专辑的感受,有人就说老歌比较快乐新歌有些悲情了。

  D:这个也没法设计,如果我写的时候就设计我要什么样的歌,那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一个垃圾。那我就变成干活了,好像别人跟我说你需要用什么情绪来写这首歌,配器需要用什么样的,那就变成职业了。我觉得职业和专业还是有区别的。

  S:那就是生产性的。

  D:对。我觉得就是把我生活状态给表现出来。其实唱歌就是说话嘛。其实还是挺幸福的,能说出好多话来。

  “摩天楼的歌词是一刀捅到位的那种”

  那现在尚笑作为大飞&摩天楼的经纪人,对他们的歌怎么评价呢?

  S:他老歌我基本都听过,歌词我觉得比较强势。他有好多歌出来,我觉得是一刀能捅到位那种。然后玩的比较正,比如说现在有好多国内乐队都是在学国外特别好的乐队,他是根就在那儿。一听就能听这是摩天楼的歌。

  从市场角度来讲的话,你觉得大飞&摩天楼大概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呢?

  S:我现在来讲,还在摸索,但有一个范围比较大的定位。比如说白领,平时就听流行歌曲,但现在白领跟以前也不大一样了,十个人里面,可能八个听周杰伦这种的,但是有这么一两个,他可能要追求不一样。这样他就找到摇滚乐这边,但是可能他又接受不了脑浊,最多接受彭坦、新裤子这样偏流行的,要天天听可能也听不动,那接受大飞这种音乐的时候,可能就比较对路子。这些可能就会变成歌迷,而且从市场角度来讲,他们是有消费能力的。

  D:我觉得我们的音乐比较不一样的,就是不适合当背景音乐。我希望的效果是这样,我希望这东西抓人,就像你去看电影不能去做别的事。

  S:如果说受众群的话,还是要继续去看,还要更清楚吧。

  D:其实也无所谓白领蓝领,在中国还没划分得那么清,我是希望无论你是工人、农民、学生还是什么都会来听。像摩天楼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过,可现在听摇滚乐的人也不那么多,那我们面对的是少部分里面的少部分。我当然希望大家都支持摇滚乐了,那么其中去支持摩天楼的人群也会越多。 像六七年前我们在小酒吧演出的时候,我们还不靠卖票,那个酒吧就大门开着,外面就能听到里面是什么乐队,你演得好,来的人多,酒水走得多,就能多拿钱。

  S:像现在摩天楼的新专辑出来了,以前可能只听过摩天楼这乐队名的人听了之后,就会觉得摩天楼原来是这样,慢慢的就吸引过来了。

  D:大概几年在两个好朋友酒吧那边,当时有做犯醉团伙的(组织),有做朋克、EMO那样的一些乐队,都是哥们,当时就希望我过去,一块玩一场。但我第一反应是咱们风格差得太远了。他说没事就玩呗。后来去,底下听朋克的也好,听那些重型的看我们演出的时候也特别喜欢。这就证明也没有什么界限,只要你音乐做得到位,做得足够吸引人,就没问题。

  大飞自述:

  大飞&摩天楼乐队的由来

  02年时候临时组了一个乐队,因为当时摩登天空要做一个合辑(注:摩登天空 VOL.4)。后来遇上了非典,大家没事就待在一块排练。我那时是新裤子乐队的吉他手,但自己有些歌不适合放在新裤子里面,后来这个临时的乐队就衍变成摩天楼乐队,来实现我自己创作的那部分想法。当时主要的成员有老董,现在超载乐队的刁磊,主要是就我当时就认识这么些人。那时候不像现在有音乐节、演出挺多什么的,做这个也不图挣钱,但基本上每周末都会有一个非正式的演出。

  关于新专辑《R&B》

  以前唱的时候会特别使劲,人也比较噪,而这张新专辑更懂得怎么唱了。比如《赛跑》04年的时候录了一个版本,那时候听了唱声感觉太差了,所以就会考虑去加个效果器让音色更丰富些。但新专辑会更朴素,唱得就要让你明白,也知道把握唱的轻重。另外一方面,现在专辑曲目上更会设计一些,因为自己本身就做制作的工作,所以在新专辑更会体现制作的部分。

  《R&B》那首歌是有一次去唱卡拉OK,听别人唱陶喆周杰伦王力宏什么的都叫R&B,这跟我理解的不一样,这张专辑里面也有节奏,也有布鲁斯,所以就想来说说我自己心目中的R&B是什么样的。这些歌基本上都在这两三年创作,除了《赛跑》、《跑调的歌》、《奇迹》这些比较早,录制花了半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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