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唐朝》《飞翔鸟》《太阳》《月梦》都是丁武想唱的歌,但却只能唱上两首,他自己觉得很可惜。对于这次的“拼盘演唱”他觉得能自圆其说就行,希望大家对中国的摇滚乐能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可以记录这个时期的中国摇滚音乐的情况和水平。他反对用娱乐角度解读摇滚:“虽然摇滚现在还不是主流,但作为自然规律一定会进入主流,在世界上已经成为主流。”
这批做摇滚的人不像别人想的那么低迷,都很健康。“长了几岁才有这种更淡定的心态去面对方方面面的事情,才能更好体现摇滚乐精神的一面。后一代新人,可以看到我们在做什么,大家就会有希望。”丁武说。
中国摇滚辉煌还没来
记:唐朝乐队开创了摇滚先河,也是领军人物,如今你怎么看待这些头衔?
丁:看别人怎么说了,现在说什么的人都有,什么领军人物、王啊凤啊、一面旗帜、一杆标杆都有,不能自我标榜,我就是一个摇滚音乐人,喜欢不睡觉,喜欢弹吉他大喊大叫。那定义都为时过早,再过10年20年以后再来定论。
记:谈起现在与过去的变化,有人说摇滚鼎盛已过。
丁:我不这么想,大家从(20世纪)90年代接触摇滚,到现在不过十几年时间,大家还不到怀旧的时候。而且中国的摇滚乐也没有辉煌过。九几年刚播下的种子,树都没出来。大家看到一个苗出一就欢呼起来。中国摇滚乐现在有这么多乐队,演出也多,与当初一年才两场演出没法比。市场当时不好,现在也不好。需要多方面去完善,大家还得坚持几十年。辉煌还没有来,那个时候怎么能叫辉煌呢?只是几支乐队、几家唱片公司而已,当初我们1992年签约后发行第一张专辑,一年才两场演出,设备非常简陋,现在我们一年40到50场演出。人们更多的是考虑精神层面,觉得那个时候中国摇滚乐一下子出来了,大家听到了想听的声音,精神上也得到了释放。这些年听的音乐多了,市场一直在变化,人们的心态也在变化。中国摇滚只能说刚开花,还没有结果——没有变成主流的、带有文化色彩的观念性的东西,能够引领中国的时尚。
记:唱片不好做,盗版多了音乐人没有生存来源。
丁:从50后到80后,甚至是90后、00后都喜欢听摇滚。但是文化产业还是不规范,从过去“草台班子”变得比较正规化了。之前唱片公司做唱片,一问世就有盗版,对音乐人没有知识产权的保护。这对音乐人也是损耗,音乐越来越没有品质,音乐人也不会投入去做专辑。做出专辑没有办法回收利润,唱片公司现在连MV都不给拍了,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常常新专辑出来的第二天就告诉你有盗版了,国外在每一个唱片店都可以看到卖了多少张。对于新专辑的发行,我还在想一些办法,能不能让盗版更少一些,保护自己。
摇滚乐的商业化
记:你口中的摇滚辉煌似乎与商业元素相关?
丁:现在从演出市场来说有一些规模,销售还不错。个别的户外音乐会做出了品牌效应,每一年到时都聚在一起。除了新人乐队可以提供T恤、CD的售卖,主办方也可以延伸其他方面,比如在网站购买宣传画、纪念品、演出DVD,都可以限量发行。现在观众的购买欲一定有,只是还没有做到,电视台直播也可以记录下来。演出市场好起来是一个好现象,唱片不行我可以录现场,通过后期产业比如摇滚文化衫啊、纪念品啊、画册啊,包括电视台的直播啊来回收。
记:你们一年演出有40多场,听说收入几百万?
丁:就靠演出了,音乐人没有知识产权没有版税,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上台演出吧。等你吃饱上台,又会有人说你沦为商演了,有媒体这样认为,我觉得挺可笑的。
唐朝,中国摇滚乐最著名乐队之一。成立于1988年,主唱为丁武,是中国第一支重金属风格摇滚乐队,其知名歌曲包括《梦回唐朝》、《飞翔鸟》、《太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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