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 1991年,涅槃(Nirvana)乐队专辑《Nevermind》在美国公告牌专辑榜登顶。同年,专辑的销量超过1千万张。涅槃乐队成为了继枪炮与玫瑰(Guns N'Roses),穷街(Skid Row),Metallica与范海伦(Van Halen)之后在当年登上排行榜冠军的五支摇滚乐队。
在《Nevermind》发行两年之后,不仅像珍珠酱(Pearl Jam),声音花园(Soundgarden),石庙导向(Stone Temple Pilots)与爱丽丝-囚徒(Alice in Chains)先后登上了专辑榜冠军宝座,甚至Mudbony,The Melvins与The Vaselines这样的乐队也纷纷签约大厂牌。可以说,没有《Nevermind》的铺路,这些乐队与他们的朋克乐将会永远同主流摇滚绝缘。
《Nevermind》就如同是朋克乐打入90年代主流音乐的特洛伊木马。尽管《Nevermind》本身是一张充满矛盾的专辑,但是无论怎样,这张专辑确实在90年代造成了地震一般的效应。
柯本所挚爱的小妖精(Pixies)乐队对于涅槃乐队在《Nevermind》中的声音有着不小的影响,不过小妖精的音乐却从未进入主流听众。而与此同时,《Nevermind》则改变了整个世界:它改变了人们的衣着服饰,改变了被唱片公司所签下的乐队,改变了人们弹吉他的方式,同时也彻底改变了摇滚乐的版图……
缔造经典的Sound City录音室
涅槃乐队在主流厂牌所发行的首张专辑让乐队不可思议的成为了主流摇滚的超级明星,而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位于加利福尼亚州范-奈斯的Sound City录音室。1991年的5月至6月间,这张改变摇滚世界的专辑从这里诞生。在此之前,曾经有Cheap Trick与Fleetwood Mac这样的老牌硬摇滚乐队在其中录制专辑。
布奇-维戈(Butch Vig)成为了最终的专辑制作人。一年前,他曾在自己拥有的Smart录音室中帮助涅槃录制了八首歌的Demo,当时涅槃乐队原本计划为Sub Pop公司录制第二张专辑,专辑已经计划被命名为《Sheep》。
涅槃乐队的处女专辑《Bleach》在通过大量的巡演之后,取得了5万张的销量,而乐队也因此得到了几家主流厂牌的注意。最终,大卫-格芬(David Geffen)唱片成功的签下了乐队,而这也要感谢该唱片旗下的音速青年(Sonic Youth)乐队,音速青年的推荐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涅槃敲定了最终的合同,而他们在新东家旗下将会拿到更多的版税。
在专辑六周的录制档期中(原本的预算只有三周时间),乐队以全新阵容(新加入了鼓手戴夫-戈洛尔)住进了附近的公寓大楼中。布奇-维戈回忆说:“有几次我去接他们时,他们把住的地方几乎搞成了单身汉公寓。地上摆满了各种食物罐头盒,衣服被仍的随地可见,而几把木吉他就摆在房间中。我知道他们没多久就会被从这里踢出去,因为在他们旁边的房子中,Europe乐队就住在那里。Europe乐队的成员每天都会同他们的女友们在坐在游泳池边,而我曾看到科特与戴夫嘲笑Europe乐队,他们可不是Europe乐队的粉丝。”
音乐上的革命
专辑的录制过程比较顺利,尽管维戈迫使柯本使用双轨录音,并且加强了吉他与演唱部分的失真。考虑到无法再取得更好的效果,在Smart录音室所录制的《Polly》的Demo版本被直接选入了专辑中。后来,维戈承认,《Smells Like Teen Spirit》让他感到激动:“当他们在排练中演奏这首歌时,吉他与贝斯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而戴夫甚至没有麦克风来为他的鼓拾音。我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站在那里,之后身上开始出汗。这首歌是如此的有力,如此的美妙,我甚至都不太清楚科特在唱些什么。”
柯本到底唱着什么?在1991年接受NME杂志采访时,柯本表示,他所唱的歌词是:“It's about/hey brother/ especially sister/throw away the fruit and eat all the rind。”对于新一代的年轻人来说,这是来自音乐上的革命。
布奇-维戈是唱片公司最初所安排的专辑制作人与混音师,但是最终的档期超出了最初的安排,涅槃的唱片公司与管理人员建议用新人来完成专辑的混音。录音师安迪-华莱士(Andy Wallace)凭借着为杰夫-巴克利(Jeff Buckley)所混音的《Grace》与At The Drive乐队的《Relationship Of Command》,但是当时他仅仅排在所有候选人名单的末尾,包括REM的长期合作录音师斯科特-里特(Scott Litt)也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中(斯科特-里特之后制作了《In Utero》中的单曲与涅槃的《MTV Unplugged》)。
柯本很欣赏华莱士为1990年Slayer乐队专辑《Seasons In The Abyss》的录音效果。而维戈与乐队在混音过程中见识到华莱士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鼓声道的混音上,尽管戈洛尔已用尽全力,但是华莱士仍然觉得鼓点缺乏力度。华莱士采用数字重混技术,并均衡了录音室中的麦克拾音。之后他加强了军鼓与底鼓的效果。在即将再版的豪华版中可以听出华莱士在一些歌曲中的显著变化。
尽管这次柯本对于最后的混音非常满意,但是他曾对传记作者迈克尔-阿泽拉德(Michael Azerrad)说:“我从来不听《Nevermind》,自从专辑发行之后,我便在没有听过它。我无法忍受那样的制作,而且我也不会去听类似制作的其他专辑,无论他们的歌是否好听,这样的制作让我厌烦。”
不过制作人布奇-维戈有着另一套理论:“我觉得柯本之所有如如此的反应,一部分原因在于《Nevermind》大获成功。如果这张专辑仅仅卖出了5万张,他可能便不会在说专辑的录音有些华而不实了。”
并肩传奇
最终,不考虑制作的因素,《Nevermind》以传染病似的旋律与爆炸般的力量长时间的吸引着乐迷。让人不禁甩头的《Territorial Pissings》以诺沃塞利奇怪叫开始,之后便是戴夫高速的鼓点与柯本的厚重的吉他,而在这首歌的最后,柯本几乎扯破了自己的嗓子。而无论是几乎完全木琴原声的《Polly》,还是令人心动的低声吟唱《Something In the Way》,专辑《Nevermind》已经彻底摆脱了主流硬摇滚的光泽与精良,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无法复制的激情与强度。
在《Nevermind》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之后,涅槃乐队被加上了诸多的标签,这其中包括有Grunge,另类摇滚,朋克摇滚。一些角落中的媒体甚至称柯本为“一个时代的发言人”,而这样的词在多年之前曾用在鲍勃-迪伦(Bob Dylan)与约翰-列侬(John Lennon)身上。
涅槃发现他们的专辑突然间在销量上超越了枪炮与玫瑰的《运用你的幻想》,乐队突然间要面对大量的听众,但这些人却代表着乐队所憎恨的90年代的美国价值观,年轻的高中生与留着胡子的乡下人在涅槃的音乐中陶醉,但是他们却无法领会乐队的思想。在谈到专辑中《In Bloom》的歌词时,柯本说道:“我不喜欢乡下人,我不喜欢大男子主义的人,我不喜欢侵略性强的人,我想这就是这首歌所讲的内容,我就是在抨击这样的人。”
更加自相矛盾的是,在此之后,有更多所谓的Grunge乐队宣称自己的左翼意识形态并且为艾滋病等慈善机构巡演的同时,自己则身穿着法兰绒衬衣,并且用发胶将自己装扮得前卫而时尚。然而当时的流行金属乐队则已经告别了女性化的装束,抛弃了最初的口红和发胶…
本能的意志
柯本自身的性格与他对于音乐的态度决定了他演奏吉他的方式。他是一位拥有者出众嗅觉的吉他手:既可以创作动机出色的旋律,同时还能写出让Mosh人群为之疯狂的Riff。可对柯本而言,他手中的吉他只不过是用来自嘲的工具,他在1994年接受《Fender's Frontline》采访时表示:“这样的斗争是快乐的。我从一开始就承认自己绝非是吉他演奏家,我无法像塞戈维亚(Segovia-西班牙吉他演奏家)那样弹琴。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塞戈维亚或许也无法像我那样用吉他肆意发挥。”
柯本所演奏出的音乐更多的融合了他孩童般的天真以及对于噪音的迷恋,他曾声明自己几乎不会去在演奏时思考,而他在舞台上的表演更多展现出他对于八十年代后期主流音乐的对立,而与涅槃同时代的珍珠酱乐队吉他手则仍然是倾向于摇滚化的演奏方式。
事实上,在柯本所有的艺术学习中,吉他是他所掌握最为出色的一科:“我在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后就学会了如何演奏AC/DC的《Back In Black》。那是一种简单的和旋,而这也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之后我便开始创作自己的歌曲。一旦你掌握了力量和弦,你便不再需要再学习更多技巧了。”
然而,柯本所演奏的歌曲远远超过了他所说的内容。尽管在90年代很少再有乐队在重视吉他Solo的演奏,并将这些都归结于涅槃的影响,但是《Nevermind》中的前四首歌曲中都有着吉他Solo,这样的歌曲构成与音速青年的歌曲非常类似,而旋律线与演唱同步的方式更像是乔治-哈里森(George Harrision,甲壳虫乐队吉他手)的标签。
柯本的吉他演奏自然而然的流行起来:如果你无法精确的演奏自己所喜爱的Metallica或者是Guns N'Roses的歌曲,那么你可以先从涅槃的歌曲开始,相对容易的在车库中和几个朋友一同排练。
遗留的财富
如今很容易从一些吉他手的演奏中看出他们的思维定势受到来自柯本影响。此外,柯本还是网络与论坛中被讨论最多的摇滚人物。柯本功利且激烈的弹琴方式同样会促进一些勤奋的学生在演奏上进行每天数小时的钻研。最重要的因素是柯本自身便是一个充满了混乱的矛盾体,热爱流行音乐,寻找朋克式的自由,同时却还要与朋克所施加的教条内容宣战。
20年过去了,这张夹在泥泞Riff专辑《Bleach》与原始尖叫专辑《In Utero》之间的《Nevermind》仍然是乐队最受欢迎的专辑,这张专辑不仅引发了另类摇滚的狂潮,并且同时带动了一批独立音乐。也许最重要得是,这样的唱片会让更多世界各地的孩子拿起吉他,并将脚踩在失真踏板上。
即使在今天去听《Nevermind》,其中的音乐仍会让你如同第一次听到时那般神秘。音速青年的吉他手瑟斯顿-摩尔(Thurston Moore)表示:“这正是人们所期待的音乐,最棒的金属与最棒的REM之间的交融。这样的音乐经过了多年的探索,从最初的REM,到Husker Du,再到黑旗(Black Flag),随后涅槃乐队出现了,他们将这些展现给所有人,他们制作了一张朋克风格的Cars专辑。”
对于涅槃首张专辑出卖了朋克本质曾有过激烈的争论,在1990年接受《Sounds》杂志采访时,柯本无意间对《Nevermind》发表了一翻前瞻性的言论:“与其说是一张朋克摇滚专辑,我倒是觉得新作更接近蒙特雷-克鲁的音乐。尽管态度是一方面,但是音乐更加重要。一首好的歌曲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这也是你唯一可以真正打动他人的地方。”(velvet/文)
(责编: Soul F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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