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 哟嘎迷笛进入到第三天,入场人数明显多了起来。因为今天晚上的压轴是崔健,也因为是周六,很多人终于可以放下手里的工作,放下疲惫和世故,来到这里。
开场乐队“冒失鬼”是“我要上迷笛”的冠军乐队,他们把一首歌送给了朝九晚五上班因为工作不能来迷笛的人。工作是每个人都必须从事的事情,工作也成为了很多人的桎梏,许多铁托跟随着迷笛一起成长,从无所畏惧的少年,到唯唯诺诺的上班族,每一次迷笛成为他们互相鼓励和温暖,找回自己的地方。一位来自西安的铁托说:“社会改变我们需要很长的时间,但迷笛只需要三天。”
从山东来的张中伟是一名37岁的油田工人,他甚至参加过第一届的迷笛音乐节,那一次乌托邦式的音乐节让他寻找到了同类并且成为了迷笛铁托,这一转眼就是十几年。从北京到贵阳,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对着女朋友说“你跟我去看崔健,咱们俩就一辈子”的少年,变成了离了婚的老男人,但他对摇滚乐的热爱没有丝毫的改变,即使早已没有了可以相许诺言的女友,他依然不远万里来看崔健。
汪勇来自大理。他年纪有些大,赤裸着上身,身上布满纹身,裤子和鞋有些破旧,脚下摆满了他从大理带来的CD。他信佛,但并不赞成佛教制度,他觉得那是阶级制度,他在每卖出一张CD后会双手合十。他热爱自由的生活,辞掉了体制内的工作,以在大理人民路贩卖CD为生,写诗,喜欢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听歌剧。他给我们讲他的爱情故事,他和远道而来的姑娘相爱了,姑娘屡次装作不经意地说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他才知道她是他从前的女朋友,他们20年前在北京树村曾经有过一段没有结束的爱情。他说他是一棵树,一棵向内生长的树,他长在那里,需要的时候你就来看他。
迷笛是这样一个地方,它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热爱音乐的,热爱自由的,勇敢的、单纯的、善良的人,每隔上几个月,这些人就短暂的离开平庸而乏味的生活,卸下生活让他们不得不背负的伪装和防备,相遇在一起,相互鼓励和温暖,知道自己并不孤独,然后继续淹没在茫茫人海中勇敢和善良下去。这些人,是迷笛音乐节最珍贵的部分。
热爱摇滚乐让他们变得永远年轻。就像崔健,仿佛岁月只会让他成为经典而不会变老。在他压轴演出的时候,唐舞台前挤得水泄不通。他依然是我们从十几岁就已经熟悉的充满力量的崔健,他的歌儿充满悲伤,但却让人不断前行。在唱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的时候,他轻轻的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让全场的观众蹲下体会一下中国摇滚乐地下二十年的滋味,然后忽然放大了声音说:“中国摇滚乐站起来了!”那一瞬间压抑释放的感觉,正是我们在每个独自听着摇滚乐的时候所试图寻找的东西。在唱花房姑娘的时候,我身边的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边合唱一边泪流满面,我知道那或许是他最好的青春和最爱的姑娘。
一天的演出结束,但一天的迷笛并不会结束。铁托们在露营区,在这个城市的夜市里,延长着他们的快乐。他们可以通过服装和语言寻找同类辨认彼此,通过一瓶啤酒成为兄弟。这是迷笛最美好的时候,花溪的每一个地方都唱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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