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滕森:失去音乐 我变得赤身裸体

2013年04月11日14:58  精品购物指南 微博

  带着25岁成名作《披头士》,已经60岁的挪威作家拉什-索比耶-克里斯滕森第一次来到中国。但他看起来并不像作家,至少不像人们刻板印象中的作家。他光个脑袋,身穿机车皮夹克,脚踏一双方头皮鞋,眼神冷峻,话不多,还有一双斑驳苍老的手。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依然愤怒、自我的摇滚老炮。

  “窗外有只猫,中国猫”,访谈间隙,克里斯滕森突然被闯入视线的猫吸引,眼神立刻变得柔软,这个眼神还出现在他谈论写作时,“我想写的东西是,一个送花的小男孩,捧着一束鲜花走在奥斯陆的街上,他不知道这束花该送给谁,就是走着,找着……”

  没错,他是作家,在北欧出版了5部短篇小说集和18部中长篇小说,拿奖到手软,被票选为北欧25年来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也是诗人,出版过16部诗集。但当1969年10月,16岁的他第一次听到“The Beatles”的音乐时,他的世界注定与摇滚相连。

  如今已经60岁的克里斯滕森,一手握笔,一手弹吉他,一边写作,一边组乐队巡演。他用演奏乐器的韵律感来编织文字,他说,写作之于他,是存在的意义,音乐之于他,是华丽的外衣。

  “啊,美好、温暖的夜晚,月光如水,搂着你的姑娘,喝喝酒,说说话,啐啐唾沫,简直是天上人间!”1957年,当凯鲁亚克在小说《在路上》中写下垮掉的一代迷茫、自甘堕落的图景时,在北大西洋对岸的挪威,克里斯滕森刚刚出生。越战、性解放、瘾君子、激进思潮……构成了当时战后重生的世界,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的躁动和不安,而这一切,伴随着克里斯滕森的整个青春岁月。

  直到听到“The Beatles”

  “我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听到披头士的音乐是在1969年的10月份,当时感觉它跟我以前听到的所有音乐都不同,我所有的困惑、害羞、希望,都在这里找到了共鸣,我发现自己不再孤单。”那时,克里斯滕森16岁,整个挪威正在经历现代化过程,年轻一代和上一代无论在政治还是文化上产生了矛盾和对抗,就像现在的中国,一切都处在变化中。“我也想成为叛逆青年”,于是他像一个嬉皮士般披着长发,渴望组建自己的乐队,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吸烟,第一次与父母争吵,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性爱,第一次失恋,第一次分别……然后长大。”

  1984年,克里斯滕森将影响自己和同伴成长的摇滚乐作为背景原声,将整个时代和自身的成长印记架构在四个奥斯陆男孩的身上,将离奇又贴近现实的故事在“披头士”的音乐中娓娓道来,写成这本近50万字的小说——《披头士》。3年后,远在日本的村上春树写出了《挪威的森林》,他们同样反映孤独与虚空,一个用披头士的歌为小说命名,一个直接用了乐队的名字,“只是克里斯滕森笔下的现代迷失显得更为混乱与多彩”,书评人孙孟晋评价道。

  1984年,《披头士》甫一出版便好评如潮,克里斯滕森也因此获得“天才作家”的称号。“二战以后,关于奥斯陆没有哪部小说比这部来自弗罗格纳的成长小说写得更好,”挪威《晚邮报》评价道。“这是一部爱情和友谊的礼赞,以及对灵魂巨大孤寂的一种接受态度,它是布鲁斯音乐的文学版,”丹麦《现实报》认为克里斯滕森善于用单纯的方式和艺术的想象力赋予笔下人物生命力,从而使阅读他的作品成为一场浩大而愉悦的人生体验。《英国独立报》更是褒扬他以高超的技巧,寥寥数笔就让众多形象跃然纸上,行文行云流水,遣词造句尽显大师风范。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德国人发出的自问:“关于那个时代,为什么德国人没有交出这么优秀的作品?”

  “The Beatles”的时代和克里斯滕森构造的《披头士》故事离中国很遥远,但小说中所描述的青春的困惑、愤怒、迷茫与梦想属于任何时代、任何文化的年轻人。“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在哪个年代,年轻人总要去选择,选择恋人、友谊、音乐,这就是我在小说里所要呈现的内容。”这也是为什么在经历了30多年后,《披头士》在挪威仍然畅销。

  如今,60岁的克里斯滕森终于实现了青年时期的梦想——组建乐队,“我们乐队录制的第一张唱片今年就能面世,我年轻时候的音乐梦想,到了这个年纪终于实现了。”而根据《披头士》改编的电影正在拍摄中,预计年底公映,导演是乔阿吉姆-罗恩尼,他执导的《孤筏重洋》是去年挪威票房最高的电影,并获得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提名。

  “永远不要放弃梦想!”克里斯滕森并不想扮演一个哲人或者智者对年轻人说一些充满智慧的话,但他以自己的经历和感受说出了这句话。

(责编: 大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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