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岳谈“退休”心:爱上冲浪厌倦工作

2013年11月08日11:51  南方都市报

  翻查张震岳[微博]的微博,会发现他现在聊冲浪要比聊音乐多,拍大海比拍演出现场多,一个人的所思所想,就这么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他说他想过退休生活,是发自内心的愿望。   

  其实,今年在各种采访中,张震岳聊得最多的就是他的退休计划,5个月前,他在香港接受南方都市报专访时就已经与记者描绘着他心中那张远离城市,在大海边生活的画面,开一家烤肉店,开一间私家民宿……

  但毕竟这还只是计划,现在张震岳还没退休,他仍在开演唱会,继续赚钱。本月30日,他还要把那场充满原住民气息的“艳阳天”巡演开到广州体育馆,这将是他出道20年来首次来广州开个人演唱会。更重要的是,对于一个随时准备要退休的歌手,你很难保证这不会成为张震岳最后一次广州个唱。

  为了这场演唱会,10月底张震岳提前来了趟广州,再次接受南方都市报的专访,当日的交谈当然也离不开他的退休话题,但这一次他更想告诉大家,他为什么想退休,为什么会从当年一个沉迷夜店的痞子歌手,走到今天要以他“海雅谷慕”族名示人的原住民歌手。这一切改变,要从他2005年一次摔断腿的意外说起。

  “退休”之心起源:摔断腿

  日夜玩乐终觉闷 从夜店动物到阳光大叔

  夜店、把妹、酗酒、烟草……这些词跟“张震岳”名字放一起,相当和谐,他十年前就是这么个样子。那时候,他的歌写的也都是这种充满痞气的生活。但张震岳并非只有这一面,他在沉迷夜生活的同时,也热衷于极限运动。他说:年轻时自己喜欢玩小轮车,“以前的生活就是晚上泡夜店,然后白天睡不到两个小时就去玩极限单车。”

  夜店动物和户外运动爱好者,这两个看起来不搭调的身份在张震岳身上共存了很多年,直到2005年,他在极限运动公园骑小轮车发生意外摔断了右腿。“那次也是泡完夜店去玩单车,精神不好,结果我从一个很高的跳台上飞下来时重心偏了,整个人摔在地上,再回头一看右腿的胫骨已经歪了,后来医生说是开放性骨折。”张震岳比比划划地回忆着。

  那一次严重骨折。让张震岳打了半年的石膏,长长的钢钉穿过他的脚裹,直到一年后右腿才恢复原来的肌力。但这停顿的一年,也给了张震岳时间静下来思考:“那个时候我已经30岁了,开始觉得对生活不能再那么贪心,白天黑夜都想玩。就觉得是不是应该选择一个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打着石膏休息那半年,张震岳的生活慢慢比较正常了,等身体恢复后,他发现自己对夜店的兴趣已经不再,“后来朋友再找我喝酒我都不出去了。”

  说起生活状态的改变,阿岳觉得那并不是最近才有的很大的改变,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其实就反映在我的音乐上面,2007年《思念是一种病》那张专辑跟我以前的音乐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像《有问题》、《秘密基地》那样讲怎么玩,所以这种改变已经持续了七八年了。”

  “退休”之心加强:厌倦工作

  纵贯线北上南下,发现自己并不那么爱赚钱

  如果说骑小轮车摔伤腿让张震岳开始思考自己的生活,那么作为纵贯线成员的那两年则使他进一步想清楚什么样的生活才适合自己:“我还是不太能够适应每天忙碌的生活,到现在这样的想法已经越来越鲜明了。”

  纵贯线成军的时候正是张震岳从腿伤中恢复发行《思念是一种病》的时间点,“那时我才刚调整了节奏要开始过自己的生活,结果不到半年就被拉去纵贯线了。”张震岳笑着说。

  纵贯线南下北上时写歌、录音、巡演、制作,这些让阿岳在音乐上有了提升,但他的生活品质却变得比较糟糕:“那两年一直在路途上,一个月回台北的时间可能不到一个星期,我常常说,那会儿洗的衣服都还没干就又要走了。那两年对我来说挺累的,所以纵贯线结束之后我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工作,想让自己把对生活的热情和对周围事物的好奇心找回来。”

  张震岳坦言在工作和生活之间他会选择生活:“可能年轻的时候对演艺圈还挺有热情,因为那时还不清楚自己人生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行业追求的东西不是我想要的,在这里得到的满足感少于生活带给我的满足感。”

  谈起自己的工作收入,阿岳轻松地表示只要足以应付生活开支他就觉得足够了,而且他本身对物质的要求也不算高:“像我开的车就是一台二手箱型车,里面可以塞两三张冲浪板。我觉得这个车就很好了,比那些百万名车实用很多。”他笑说自己都不太清楚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钱,反正都放心地交给公司打理,“因为我觉得跟我的生活比起来,演艺圈真的不好玩,所以我对它的兴趣也就越来越小。”

  “退休”之心加深:爱上冲浪

  奥运期间放大假,无意中发现冲浪的魅力

  张震岳的生活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使他日渐萌生出退休的打算呢?这又要说回到他骑车骨折这件事情上:“我受伤以后,因为担心腿没有完全愈合,小轮车就很少骑了,于是我开始寻找另外一项有速度感的运动。”

  谈起冲浪的开端,张震岳开玩笑说还要感谢2008年奥运期间两岸三地演艺活动暂停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那个时候好无聊,我就和朋友开车去海边,然后就看到有人在冲浪。我看它速度很快,好像也很好玩,于是就去租了冲浪板,老板随便地教了一下,我就下水了。”

  这一下水就一发不可收拾,“下水之后我才发现它跟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很浪漫的样子很不一样,冲浪是板类运动里最难的,对游泳技巧、冲浪动作的要求都很高。我又很想把它学好,所以那个夏天两三天就去海边报到一次,仔细看那些冲浪高手的动作,然后再慢慢改正自己的姿势。”

  当被问及为什么如此醉心于冲浪时,在音乐上一直走“雅痞”路线的张震岳回答说,因为冲浪是很接近嬉皮士的生活方式:“比如冲短板,它很灵活,速度也很快,甩出来的水花也特别大,很自由很帅气,我就很喜欢玩短板。”

  玩了三年多的冲浪,张震岳已经熟练掌握了冲浪的基本功,因为一直划水的原因,他的臂膀明显变得比以前宽了。但他表示自己还是把冲浪看做一个要慢慢学习的东西,而且也比不过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所以暂时没有要参加正式比赛的计划。

  “退休”之心关键:回归原住民

  部落头目跟他说,希望他能发扬自己部落的文化

  除了冲浪,张震岳近年来也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到了台湾原住民文化的保存和推广上。张震岳是北部阿美族的月眉部落的原住民,今年部落里举行丰年祭的时候,张震岳也有回去,他说,当时部落的头目就跟他说,希望他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整个月眉团结起来。把月眉的文化发扬开去。而越来越关注自己的原住民身份,也是促使他萌发退休想法的关键。

  但张震岳也坦言,刚进演艺圈时并不觉得原住民有特别之处,直到差不多10年前才对自己的这一身份有所意识:“台湾很多原住民艺人对原住民的事务都非常积极,从那时候起我们有了固定聚会,像阿妹、A -lin,王宏恩这些原住民歌手都会参加。我也开始意识到现在台湾的少数民族人口不多了,文化、语言、艺术都在慢慢流失。”

  从那时起张震岳开始有意地在自己的歌曲里加入原住民元素:“我虽然不会讲阿美族的语言了,但对于我们传统的民谣我却记得很清楚、很鲜明,这可能是我的天赋吧。所以我就把它们加入到我的音乐里。”

  除了音乐以外,今年张震岳也恢复了自己的族名“海雅谷慕”,并在演唱会上穿上了阿美族的传统草裙,戴上羽毛头饰,他的这些动作,都与自己的部落文化息息相关。

  “我小的时候,从花莲火车站到月眉的路很糟糕,每次回去都要下来推车。经过30年的发展,现在整个月眉都变得很好,但人口外流的问题还是很严重,部落里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年轻人都在外地工作。因为我身份的关系,每次我回去参加丰年祭的时候,其他年轻人会觉得原来阿岳也是月眉人,于是也都纷纷回去,所以那年参加的人就会多一些。”

  今年,月眉部落的头目就对我说,作为一个月眉人,我应该利用号召力让整个月眉更团结。”说起自己的部落,张震岳就停不下来了,他说因为月眉太小,除了基本的丰年祭风俗,其他很多制度上细小的传统都渐渐消失了:“我觉得这几年通过我的努力,可以先让人都回来,这就是保留和发扬文化的开始了!”

  采写:南都记者 黄锐海 实习生 罗筱晓 何晓芬

(责编: 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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