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艳芳逝世十周年 何日梅再开(组图)

2013年12月30日13:48  外滩画报 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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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梅艳芳是娱乐圈中当仁不让的“大姐大”、“舞台女皇”、“流行传奇”。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梅艳芳是娱乐圈中当仁不让的“大姐大”、“舞台女皇”、“流行传奇”。
寿山村道 8 号的恒安阁是一栋接近正八边形的复式公寓,周围开满了三角梅,这里是梅艳芳度过人生最后 9 年的故居。(摄影:柯文浩) 寿山村道 8 号的恒安阁是一栋接近正八边形的复式公寓,周围开满了三角梅,这里是梅艳芳度过人生最后 9 年的故居。(摄影:柯文浩)

   《外滩画报》走访梅艳芳故居与多位好友,试图探寻梅艳芳能够成为一代传奇巨星的原因。

  港岛南区有条小路叫寿山村道,与海洋公园之间仅隔着一条大马路。

  狭窄的山路上,相隔十几米便有一两台豪车静静趴于路旁,山间绿植掩映着别墅豪宅,偶有菲佣领着一两个幼童从山路上缓步而下,却不见更多人影。

  这里是香港官绅名流的聚居地,李嘉诚、梁锦松、王家卫、黄秋生、钟镇涛等在此处均置有物业。

  但这些达官贵人的宅邸,最近都不如寿山村道 8 号的恒安阁更受人挂念。

  这是一栋接近正八边形的复式公寓,周围开满了三角梅,老远就能闻到花香。要看到正门,还必须拐上一段 100 米长的斜坡。

  除了歌迷和亲友,很少人知道,这里就是“天后”梅艳芳度过人生最后 9 年的故居。

  1993 年,梅艳芳通过厚恩有限公司以 2000 万港元买入这处物业。据说饭厅的视野十分开阔,可观望到海洋公园的大海马标志。

  但如今,这处豪宅已与梅艳芳毫无瓜葛。9 月初,香港新鸿基地产郭氏家族以 1.47 亿港元购入这栋三层物业。

  10 月 9 月至 11 日,因故居易主,房内的遗物也被拍卖。为展出拍卖品,故居开放三天,供粉丝与有意购买人前往参看实物。

  在梅艳芳的浴室中,大部分物品依然原封不动,除了亦舒的小说外,数支其患癌化疗期间用来固定假发的定型水仍放在原位。

  屋内共有 405 项遗物供拍卖,总值约 531 万港元。一位粉丝惋惜道:“好难过,梅姐遗物永远不会再在一起了。”

  11 月底,当《外滩画报》记者走访恒安阁,新主人已经入住,两名佣人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所有的陈设都已翻新。

  今年 12 月 30 日,是梅艳芳逝世十周年的日子。十年后,梅艳芳在恒安阁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也在深水湾初冬的海风中,渐次消散。

  “我要嫁给舞台”

  就在距恒安阁 15 公里外的沙田文化博物馆,此时正在举办《他传奇,她百变》专题服装展。

  “他”是梅艳芳二十余年的挚友、御用服装设计师刘培基。

  二楼的展厅,通过实体服装、珍贵照片、剪报、录像等展品,完整回顾了刘培基从 1962 至 2012 年 50 年的设计生涯。

  时值周末,观众络绎不绝步入展馆参观,一二楼间的扶梯已经满负荷运行,大多观众的目的地是《他传奇,她百变》展厅。

  而在这个最热门的展厅里,最拥挤的区域是梅艳芳演出服展区。

  在这块 300 多平方米的区域里,正在展出数十套梅艳芳在大大小小演唱会中穿过的演出服;中间的大屏幕,播放着梅艳芳历年演唱会的视频。

  观众有序地沿着顺时针方向行进,朝圣般注视着这些梅艳芳生前的“战袍”,很少人说话,只有《似是故人来》、《亲密爱人》、《女人花》等熟悉的旋律萦绕耳旁。

  “刘培基先生的慷慨捐赠,得以让观众重温对于梅艳芳的集体回忆。”助理馆长胡佩珊把记者领到观众留言墙下,“你看这些留言,都不是敷衍了事,每张纸都写得满满当当。”

  一位梅艳芳的歌迷写道:“本以为不会哭,可踏进门的一刻,看到这件件熟悉的衫,泪水不觉已滑出了眼眶。那么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已离开我们十年了。谢谢你将最美的她永远地留在了大家的心里。”

  梅艳芳穿过的这些服装中,2003 年“经典金曲演唱会”(即告别演唱会)使用的两套服装最为夺目。

  这也是刘培基为梅艳芳设计的最后两套演出服。

  2003 年 10 月,饱受病痛折磨的梅艳芳突然跟刘培基说:“Eddie 哥哥,可不可以替我设计婚纱?”

  “婚纱?”刘培基不解地看着她。

  “一生为人,我也希望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婚纱……我也渴望拥有一个婚礼……”

  “你要嫁给谁?”

  “嫁给舞台。”

  演唱会前十多天,梅艳芳刚做完化疗,身体非常虚弱,说话发音也显得有点困难;早已安排的个唱彩排,被迫取消。

  她时常都在睡觉。

  10 月 30 日,距告别演唱会还有一星期,刘培基来到梅艳芳房间里,搂着睡在床上的她说:“小妹妹,起床啦!”

  她一转身,抱着刘培基。

  刘培基扶着她软弱无力的身躯,心疼地说:“如果真的太累,迟些再做演唱会吧!”

  梅有气无力地答道:“一定要做,不做便没有机会做了。”

  11 月 6 日,第一场演唱会开锣。

  开场的这套宫廷服,如今就在沙田文化博物馆里静静供人欣赏。

  这套演出服用红色真丝缎作骨干,全套衣服绣金线,钉着宝石和珠子。刘培基出动了多位师傅,全手工缝制头饰、面罩和打底裤,赶工三个多星期完成。

  完场时梅艳芳身着的白色婚纱更显凄美。

  梅艳芳终身未嫁,刘培基给她设计了一个特殊的头纱:她抬头时,脸部能从头纱里自然露出;低头时,脸部就会被头纱遮住,就像待嫁的新娘。

  “这样,就不需要另一个人给她揭开头纱了……”刘培基聊起这段回忆时,有些唏嘘。

  11 月 15 日,告别演唱会的最后一场,在唱最后一首《夕阳之歌》时,她哽咽着对歌迷说了最后一段话:“我是个歌手,也是个演员。我不是第一次穿婚纱,不过没有一次是属于我自己的,这可能是我一生中的遗憾。但我有你们的爱,已将这遗憾填补。我将我自己嫁给了音乐,嫁给了你们。我老是觉得,夕阳和黄昏,都很漂亮,但是好短暂。我们都应该更加珍惜,更加要争取在身边所有的事,否则瞬间便一无所有。”

  她终于完成生命中最后的八场演唱会。

  养和医院综合肿瘤科中心主任张文龙时任梅艳芳的主诊医师,他感叹:“(梅艳芳完成演唱会)是奇迹,是上天的恩赐。”

  当时,在距离香江一百多公里外的广州,有一群传媒人正密切关注着这位天后的最后绽放。

  泊明时任一家著名媒体娱乐版的老责编,对梅艳芳有着长期的观察。

  虽然现已不再从事媒体业,但他还是在广州黄花岗剧院附近开了一家港式茶餐厅,以“怀念那个时代的香港电影”。

  在他看来,如果梅艳芳没有坚持举行最后八场告别演唱会,不会那么快离开这个世界:“她选择了一种非常激烈的方式告别了我们,她把最后的能量全部用在了告别演唱会上,就如烟花般绚烂,但也转瞬即逝,这是她人生最后的派对。”

  有种种迹象可以佐证,梅艳芳当时的孤注一掷。

  当年 10 月的一天中午,梅艳芳正在家中吃东西,她的干妈何冠昌太太刚巧来探望她。何太眼尖,发现她正在吃燕窝:“你不可以吃这些啊!”

  梅艳芳说:“我吃的是鱼翅。”

  她豁出去了。

  第一场演唱会开场前,由于梅艳芳体弱畏冷,红馆的工作人员特地在台底的更衣室摆放了大约十部暖风机,大家都热得满头大汗,但她仍是手脚冰冷,不时还需要别人搀扶。

  在压轴婚纱之前的环节,她需要身穿旗袍坐着大沙发出场。

  当时她的身体“完全冰凉”,紧靠在助手 Donny 身上,直至升降台准备上升的一刻,Donny 才跳下来。

  在最后两场,梅艳芳实际上已经高烧不退,但仍坚持上台,完成演出。

  病魔让她的腹部不断发胀。在告别演唱会期间,刘培基每晚都会替她度量腰围,看看是否需要把婚纱改大。

  从 11 月 6 日第一场到 11 月 15 日第八场演唱会结束,前后 10 天,梅艳芳的腰围从二十几寸变成 31 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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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Lou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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