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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归犁:在云的南方越轨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3月04日22:22  新浪娱乐

  第一次知道左小祖咒,有点戏剧性。1999年夏天,我到一个同学家里玩。他家近海,住的是茅草屋,为了遮挡灰尘,墙壁上贴着很多报纸。把他仅有的几张报纸看完后,我就趴在墙上看报。其时,《南方都市报》是另类音乐的主要阵地。某一期的《南都》做了当时摩登天空出版的四张唱片的专题,包括NO乐队的《走失的主人》、胡吗个的《人人都有个小板凳,我的不带入21世纪……》、苍蝇乐队的《The Fly I》、陈底里的《我快乐死了》。《走失的主人》这几个字让我愣了一下,这样具有戏谑及反讽的文字,是中国式的教育文化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走失的只能是动物,主人怎么会走失呢?主人象征着具有中国特色的权威,其高不可攀、不可亵渎的形象,实则是权力的非正常延伸。当然,这是我后来的想法。但是当时,《走失的主人》以其不可抗拒的姿势入侵南方的一个小渔村,其所带来的启蒙意义绝对不亚于我所受的十来年正统教育。

  白驹过隙,转眼就是七年之痒。有多少人出生,就有多少乐队自动或被迫消亡。泥沙俱下的空隙里,有些人已经趁着才华耗尽之前而登堂入室,而像祖咒这样更有份量去投机取巧的艺人,不但极其自然地完成了从签约艺人到独立自主的跨越,而且,其在音乐上的探索并没有因此陷入困境。反而,道路越拓越宽,艺术生命多点开花。

  节外生枝的《美国》,并不像祖咒的其他专辑一样,雕刻着浮雕式的左氏痕迹。这是一个极端自恋而清醒的赌徒的一次远行,而他的远行,天然地构筑了一个悬疑与惊喜纵横交错、高潮迭起的奇异赌局。看似挥刀自宫的冒险,实则是祖咒出其不意、天马行空的风格的延续。当键盘若即若离地牵引着小提琴缓缓舒展开天边的一片云时,这是微笑的魔鬼在地狱里歌唱大地的忧郁,还是邪恶的天使在天堂里戏谑人间的和谐呢?有多少眼睛在阳光底下失神,又有多少耳朵在风中失聪呢?没有人可以预测,这一次,偏离了既有轨道的祖咒,是否能够扭转歌迷的耳朵。这是祖咒个人的冒险,可也在测量歌迷的脚步。在攻守之间犹豫不决,最终的结局可能就是失身。与其失身,不如失神。在《美国》里,祖咒不仅抛了一个恶狠狠的媚眼给中国民乐,还离奇地走神,离题万里不说,居然还忘了开口唱歌。各式各样的乐器趁机有条不紊地列队进场,所演奏的不是载歌载舞的凯旋曲,而是人鬼(每个人心里都有个魔鬼)情未了的人间悲喜剧;不是绿叶对根的情意,而是浪子对母体的必然回归;不是对繁华的深深眷恋,而是人心失落的寂静。

  赌徒不可怕,浪子也不可怕,但假设某人既是赌徒也是浪子,而你又热爱他,那么,请你系好安全带。赌徒下可去地狱,上可达天堂,哪怕为了一朵漂移不定的浮云,也一往无前。而浪子的心,永远游游荡荡,像没有翅膀的蒲公英,飞到哪是哪。随意而固执,浪漫而写实,冷静而狂热,菱角分明的矛盾催生无限的可能。这正是祖咒独特的魅力。

  犯困也好,发情也好,发呆也好,阴郁也好,灿烂也好,把《美国》塞进你的碟机吧,这不会是个错误的选择。可千万别指望它有治病救人的功效,也不要企图再从中挖掘出任何与现实有关的词语。有时,音乐只是音乐,它赤身裸体,光滑、干净。政治是政治家的事情,批评是评论家糊口的工具,主义是哲学家沦陷的牢笼,而音乐家,不需要每一首歌都非得扯上这些玩意,他需要做的是,用手中的乐器来营造最美妙的心境。

  作为电影配乐,《美国》肯定是中国大陆电影配乐的尴尬。尴尬的不是《美国》,而是形式僵化、套路老土、创作缺乏新意的学院派配乐。学院派以其非艺术因素长期垄断的电影配乐贫血且缺钙,却还莫名地高傲。《美国》就是在这块森严、贫瘠的阵地里,以比学院派更传统也更前卫的器乐演奏而悄然占据了一个据点。在祖咒之后,是否会有一批独立于体制之外的音乐人纷纷涌入中国大陆电影配乐这块干涸的耕地呢?

  这一切,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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