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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古琴的“太极式”愿景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2月13日18:21 新浪娱乐

  今年十月是古琴大师吴景略诞辰一百周年的正日子,随着古琴进校园等活动的开展,眼下又一批年轻人走进琴馆。

  有琴三千年来,中国文人的精神史就有很大一部分是镌铸在泠泠七弦上。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相如文君的凤凰于飞,嵇康之愤,阮藉之狂,无不由琴发始,因琴存续。琴不单单是音乐和情感,还是一门粘连文学、哲学、历史、天文、地理的琴学,其内涵深刻与广泛
,令其他中华器乐望尘莫及。

  琴热

  近代的大颠覆和大离乱,险些致古琴于死地。50年代全国会弹古琴的人不过百,水平高者不过十。而今年5月份刚刚正式对外的上海钧天琴馆,已招学员近500人。琴馆负责人高宇介绍,两、三年前,全上海活跃的古琴爱好者只二、三十人,现在的琴馆原先就是爱好者雅集的地方而已。

  在北京,2003年,中央音乐学院第一个古琴专业研究生巫娜在SOHO现代城开了京城第一个有时尚意味的古琴馆,学员是巫娜的几个朋友。现在巫娜的琴馆共有教师三人,学生一百。

  苏州琴师裴金宝从1988年开始在邻里间教琴。开始一个星期教两三人,现在他同时教40个人,一对一授课,每天从下午教到晚上9点,周六一整天。

  此外,在杭州、南京、成都、天津等地都有两、三个以上琴馆。中国古琴学会会长,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李祥霆把古琴现在的季候称做春末夏初。“保守说全国会琴的人应在大约两万以上。”

  琴人

  钧天琴馆曾对他们的500名学员做过调查:男女比例大致为一比二;学生和白领四六开;学生中研究生比本科生多;年龄25到30岁的在总人数中占六成。

  在裴金宝家学琴的人中,有做生意的老板、现代版昆曲《牡丹亭》的女主角、艺术学院小提琴专业的研究生、书法爱好者、苏州园林研究者、小学生、大学生、外国友人等。

  形形色色的当代琴人,对琴的理解、求取,也是形形色色。

  《礼记》云“士无故不撤琴瑟。”琴在很长一段时间中是为文化精英所专属。今天的一些琴人,依然有对古代士风的向往。北京大学古琴学会成立已有五年,成员中,“平时用古文思考的”中文系同学最多,其次是哲学系。古琴社的一则雅集通知这样写道:“这个周日下午2点开始的雅集仍然在湖心岛,所不同的是,禅学社、素食学会和茶学社也来一块雅集;茶香琴韵、仙果禅道,想来就有无尽的风情……”当日的雅集记录开头为:“清和之月,岁在壬午,孟夏之末,会于未名湖心之幽岛。高韵事也。”结尾为:“是集也,虽难比兰亭之雅会,亦风慕竹林之聚合。不忍捐弃,兼领友命,故记之以俟追忆自玩。”

  对很大一部分当代琴人来说,虽不直接慕士,但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推崇者。“裴老师家青砖铺地,清窗明几,院子里开了口石井,一去就爱上了。”自己和女儿都在裴金宝处学琴的哈幸红告诉记者,“老师讲孔子对琴的见解、焦尾琴的来历、伯牙子期的故事等用的都是古文,要求妈妈记下,女儿背诵。除了练琴,还要读很多古诗词和《古文观止》。女儿学弦歌《黄莺吟》,老师告诉她,这是1000年前小朋友唱的儿歌,她特别开心。走近古琴就是走近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不是么?”

  现在一所中学任教的徐良对琴有另一番见解:“有些人学琴是因为喜欢古典文化,我不是。我是先喜欢上琴本身的声音。”“书斋里问答,就像我的朋友一样。”

  6年来与琴为友的徐良告诉记者,琴在他看来是一件最以人为本的乐器,和书法一样不可能作伪。“琴是一面镜子,照出的是弹琴人的内心。有人说古琴高雅,其实不然。如果你人本质是比较雅的,通过弹琴,能够把杂质磨掉,使你的本质显露。但如果人本质比较俗,琴会跟着俗了。”

  此外,学琴和听琴在大众层面上还被看作现代人用来减压、放松的精神瑜伽。2003年,李祥霆录制的古琴曲曾被作为“劳保用品”发放给抗非典一线的医护人员。

  琴乱

  学琴的人有大不同,教琴的人不同更大。“现在是过渡时期,是一种混乱状态。”在琴运生机浮动的近年,琴界却爆发了空前的观念纷争甚至对抗。对此,古琴学会会长李祥霆并不讳言。

  青年琴家巫娜是中央音乐学院的第一个古琴硕士,跟窦唯崔健有过很多合作。虽然巫娜笑说自己和传统琴界不是一起玩的,不参与任何一派,但或许正因为此,在她的身上能够看得到关于琴的所有的矛盾,那些一个3000年历史的生命体活到今天所理应面对的矛盾。

  第一个矛盾就在“琴不悦人”的老令。巫娜认可古琴是一件很“男人”的乐器,与筝的华丽、外向相反,它音量小、深沉、内敛,自古以来,琴除了用来自省,就是静候知音,传统上琴家从不登台表演。因为琴的表演性差,巫娜在学校参加民乐系的期末考,前两次都上不了90分,后来她加了很多表演色彩,立即上了90。但这就好比让一个非演艺界的男人化妆走秀,总觉不自在,再考,巫娜又悄悄回到原先的弹法。虽说“琴不悦人”,但在“五音令人耳聋”的今天,任何乐器不演出,就无从推广。毕业后巫娜常常登台,但她感觉最好的演出仍是跟窦唯及不一定乐队的即兴合作,因为这群人的音乐跟古琴一样,不求悦人。

  《红楼梦》中黛玉论琴时说:“琴者,禁也。古人制下,原以治身,涵养性情,抑其淫荡,去其奢侈。”古人对于琴有诸多定规甚至仪式。巫娜对此十分反对。“从一开始学琴,我就对这些定规本能地回避。”传统上弹琴的地方若不在山巅水涯,至少也在闹市之外,巫娜最开始把琴馆选在SOHO现代城,确属有意挑战。然而在一年后,琴馆就搬家了,从清风馆到西便门城楼,到今天的来今雨轩,琴馆的选址又回到古朴清雅之地再没离开。

  一方面,巫娜是古琴去精英化的拥护者,另一方面,她又主张古琴不宜以培训班的形式教学。一方面,她反对将琴神化和玄化,另一方面,她在雅集上的主宾请过易学家,还请过活佛。一方面,她主张21世纪的琴人不能只是“像水蛭一样吸食老一代的营养而不创造”,另一方面,她承认“3000年的老琴曲我还没弹好,我只能教入门。”

  不管有多少离经叛道之举,琴的真正意境和精神在巫娜的眼里依然高山仰止。但,“这不是每天弹琴就能达到的。心和眼睛看得够远够开时,手里的东西才会有血有肉。”巫娜说。

  琴愿

  北大化学系研究生王书能学琴学了6年,现在还有朋友见了面问他“古筝弹得怎么样了?”虽然古琴近年升温很快,但推广传播的需要仍然强劲。

  传统上古琴的教学是一对一的,如今稍具规模的琴馆早已打破了这一规矩。上海钧天琴馆四人一小班,3个月为一期,初期结业时可弹《阳关三叠》。一些仍按古法教学的老琴人对这样的快餐式教学不以为然。“简化处理后,肯定丢了很多东西。”苏州琴人裴金宝怎么也想不出怎样能在两年以内结束初期的教学。

  “为什么不可以速成呢?过去不是有工农识字班吗?”李祥霆认可速成是普及的一种方式。“人人都有权利听古琴弹古琴,也许到一定程度他们上不去了,但是至少对此有所了解。”

  北京琴师王亮在学琴之前,学的是

太极拳。对一些琴馆宣传的“古琴上手容易”,他认为并非不负责任的诱饵。“古琴上手的确快。太极拳也有这个特点。事实上,围棋、书法、国画,你看吧,哪一样中国人标志性的传统玩意儿,不是上手极快,但出境界极难的?”

  有人说古琴的速成教学就像简化太极拳,王亮的看法是,真正太极拳的内涵和力量,并不会因为公园的老太太也会比划两下就失去了。太极拳已经幸运地成为中国人重要的群众性体育活动,如果有一天,古琴也能像太极拳一样普及,成为中国人重要的群众性精神活动,那真是一大幸事。 曹红蓓/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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