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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璐诗:要听勃拉姆斯的两个理由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13日09:56 新京报
今年4月3日是德国作曲家勃拉姆斯逝世110周年纪念。中央音乐学院在4月9日至16日举办“勃拉姆斯国际音乐周”。经验与观察告诉我,喜欢这位内敛作曲家的人,都有自恋与孤清的倾向,喜欢他的理由不足与外人道。而意识到这个汉堡人“伟大”的人,一般都着眼于他身负当代音乐史上“古典主义”到“浪漫主义”过渡者的重担。 是的,这是我们需要勃拉姆斯的第一个理由。即使今天“主义”的划分日渐模糊,这个文化积淀深厚而不外露的作曲家,还是当今艺术创作界的榜样。因为内敛并勤于思考,勃拉姆斯的作品顺理成章化为水面下的潜涌、暗礁。与古典主义本身的命运差不多:他的音乐被“改革派”视为冷灶余薪,实则静披清教徒外衣静候某处。遇到恰当时机便有电光火石,供后辈艺术家借力往上垒金字塔,或者巴别塔。因此勃拉姆斯是一块基石,一团精神内核,需时时温习,链接新形态的探索。 新旧形态音乐的链接,包括乐谱内外的传承。这当中有传说,也有明灭可见的事实。传说包括:舒曼在贝多芬墓前捡到一支笔后乐思泉涌;贝多芬临去世前读到舒伯特的乐谱惊叹当中有“神奇的火花”,而舒伯特恰是贝多芬去世时守在病床前与抬棺的那个人。明灭的事实有这些: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第四乐章里分明是贝多芬最后一部交响曲的“欢乐颂”主题;理查·施特劳斯的弦乐工程,也经常有他的“偶像”瓦格纳的磅礴尘俗隐现。 一代代“进化”,但都像小青蛙还留着蝌蚪的尾巴。 我有个不是学音乐的德国朋友,说她从小开始,父母每个周日吃早餐时间就放勃拉姆斯的《第三交响曲》。《第三交响曲》是在勃拉姆斯知天命之时诞生的,他那时“倚着威斯巴登的夏季,窗外可看到莱茵河与周围荡漾着黑森林的清新”。擅用木管,素描自己的矜持和细腻。第三交响曲,与第一和第四一样,总充满着“反省的怀疑”。纠缠的潜涌最终都自行寻取到光明的暖流。定音鼓轻轻在旁,潜涌捂住被暗礁划破的伤处若无其事向前奔去;高山在顶上。当尾声落入沉稳平和时,已是心灵澄澈,夕色透明。 被哪一类的精神粮食喂饱,便会有哪样的芽苗在心中。 我们知道,目前中国有三千万学钢琴与一千万学小提琴的孩子,我很好奇他们家里有多少个星期天愿意让充满思虑的音乐陪伴早饭时间?孩子们学琴,到底是为了保持或陶冶出透明的心灵,还是拽着他们投入追逐名利光环的洪流? 正在进行的“勃拉姆斯国际音乐周”中,勃拉姆斯的室内乐:《弦乐六重奏》及《A小调单簧管三重奏》刚做了中国首演。室内乐素有悟性与音乐多于纯技术、惟彼此聆听不可成的气质,而勃拉姆斯秉性敏感。谱此类轻盈于呼吸的乐章,人与乐可说是珠联璧合。如今国内外专业界都对中国的音乐学生做出“诊断”:技术有余,但由于室内乐训练欠缺,导致“音乐”不足。我说,学音乐的孩子们,都应该多多去听勃拉姆斯,沾点“仙气”。勃拉姆斯所留下的所有肖像,即使在他年迈的眉额下,总有一泓亮光,纯真又忧郁。 萨冈写过的小说《你喜欢勃拉姆斯吗……》里,少年在一个大雨天把他的爱人约出来,然而却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只讪讪看着路旁的音乐会海报,嗫嚅问她:“你喜欢勃拉姆斯吗?”1897年4月3日清晨,勃拉姆斯最后一次醒来,只含一滴泪珠在眼中,说不出一句话就离世。 勃拉姆斯与爱情一样:用不着把整句话说完。 □本报文娱评论员张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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