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柯碱:一个关于万晓利学鸟叫的故事(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0日10:24  新浪娱乐
古柯碱:一个关于万晓利学鸟叫的故事(图)

万晓利

古柯碱:一个关于万晓利学鸟叫的故事(图)

小河

  我说,我不是写乐评的。我是写故事的。

  万晓利说,我不是唱民谣的。我是学鸟叫的。

  于是,我写了一个关于万晓利学鸟叫的故事。

  当河北的一个工人辞职后,学吉他进入文艺社团,然后抱着吉他来到北京演出。在酒吧唱了很久后,他们组了一个叫药店的乐队。在一个叫河的酒吧驻场。他们看着来来往往。形色各异人等走来走去。他们看着姑娘们扭着屁股走进来,又和另外一个屁股走出去。他们看到下岗工人悲伤的走进来,又忧愁的走出去。他们看到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进来,又叽叽喳喳的飞出去。于是,他们发现,人都是很空虚很无聊的,这个世界上,只有鸟儿最快乐。

  于是,他们打算开始学鸟叫。忘记了这个世界的很多不快之后,以一个轻松的姿态站在高出静静的诉说自己看到的一切。当万晓利再次决定在星光上演自己的鸟叫演出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和小河是在有预谋的。他们希望能用鸟叫来拯救正在腐烂的世界和越来越无脑的听音乐的人。于是,万晓利穿着红裤子,小河数着光头,微笑着走到台上。

  台下热闹热闹的,大家坐在工业流水线上抬下来的方桌旁,看着台上,大家一直在等待。舞台上播放着之前的万晓利和马条的现场录像。演出一直再拖延,即使喜欢万晓利这样温文尔雅的歌手的歌迷,也开始叫嚷。

  出来,赶快出来!

  于是,小河走上来,看着台下,用人话说,“大家好。”过了一会说,“谢谢。”

  小河是孤立的,他一个人坐在舞台上,他比万晓利更加的不顺从大家的耳朵。我喜欢小河的音乐,因为那可以不称之为音乐,我想,也许他是一个爱幻想的声音艺术家,或者,他比万晓利更想做一只小鸟。于是,我们听到了三首不知所谓的鸟的叫声。只是这叫声,在正常人听来也许并不称之为音乐。当耳朵已经适应了先来个前奏,再来个国门,哼哼唧唧几声,再放点响动,然后来个高音,最后一下高潮的节奏,那么这样的受过教育的耳朵就无法分辨那种鸟叫的悦耳。就像在

写字楼里呆久了的小白领,在教室里坐久了的小学生,在街上跑久了的小名妓,即使他们都穿上了海魂衫,依然听不懂鸟叫。真正能听懂鸟叫的,是那些每天没有什么事做,真正的带着心爱的鸟儿散步,每天和他们交流的宽心的老人,很那些本就穿着海魂衫工作,生活的底层的人们。当然,小河和万晓利属于第二种。他们本就穿着,他们本就不曾被任何人教育过他们的耳朵,在某天的工厂角落里躲着抽烟时,忽然看到了几只墙外的鸟儿在歌唱,那种声音真实的感动了他们的耳朵,于是,他们离开那禁锢了他们的水泥笼子,来到了北京,站在一个更加高的舞台上,俯望着台下的人们。

  他看着那些白领、学生和名妓,他看着他们穿着海魂衫,为自己的歌唱而欢呼高叫。他们终于被这两个老男人感动了,他们终于可以在花了几十块钱的们票之后感受到了鸟叫的声音,原来,鸟叫就是这样的,让那些被教育驯化了的原始感动再次触动听觉的敏感,让丧尽天良的精神世界,尘封了这么多年的无法破开的坚冰,被那些温暖的声音打开。

  而这又是一个有预谋的演出,小河以自己即兴的啸叫,首先给予所有台下的听众一个明确的预告。今天,你们所听到的,不是人的音乐,而是鸟的啸叫。对于万晓利和小河,我更喜欢小河的锋利和棱角。如果万晓利是一壶温暖的自家酿酒,那么小河就是烫酒的铁路。酒喝了暖身,但铁路却是烫人的利器。但是,他们是无法分开的。

  一再的谈到音乐,音乐是什么,一万个人有一万个答案。一万个人写出一万个音乐评论,那都是扯淡,只有最后的感觉,个人感情的抒发、碰触、激荡才是最终得到的答案。当小河在舞台上发出各式叫声而手舞足蹈兴奋起来的时候,我开始感觉热血沸腾,因为我听到了小河在学母鸡叫。我称其为母鸡叫,我不称之为音乐,我不把各种实验、另类、先锋的头衔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将最朴实的语言形容,母鸡叫、猿猴啸叫、大象踩踏、鸟的争斗,当一切最后的时候,小河星风的不停踩踏着舞台,吉他也开始大段的SOLO,展现着他所表达内容的激烈和兴奋,如果我最直观的感受,那就是一些小型的动物在交配。于是,我知道了,小河在玩动物的摇滚,配合人性交的音乐叫摇滚,配合动物交配的音乐该叫什么,管他的,也叫摇滚好了。反正小河在模仿这种鸟的无意识而没有其他目的性的交配的欢乐,他沉浸在里面,走不出来,台下都是目瞪口呆的眼光和无法形容的静止,没人自习观察过动物的交配,在自己交配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的纯净的享受,在自己本身都在参杂着诸多不同目的而交配的人,反而无法理解动物的最原始的冲动的交配,以及配合交配而产生的音乐。

  我想我的兴奋有些不合时宜,我想我们家楼下的小狗在交配的时候,也许只有我在旁边蹲着自习看,而他们的主人则在讨论,下了崽子能卖多少钱。

  小河下去了,酒差不多热了,该扯炉子了,于是万晓利走上来。

  掌声,万晓利是用人的语言来描摹鸟的语言,所以更多的人可以感觉到,或者约莫着能估计个大概的意思出来。于是,人们,穿着海魂衫的人们走上前来,为这个舞台上的颇有亲和力的鸟儿鼓掌叫好。万晓利也一一答复,他是一个用民谣唱鸟语的人,他不需要太多棱角,他把棱角藏在身体内,支撑自己的骨气和坚定,他将着一切酿为甘甜的酒,而献给那些需要在他身上寻找心灵平衡的人们。他只是淡淡的一直的酿,并不顾忌到底有多少人再夸,有多少人喝醉,在喝醉后大叫,恢复真正的自己。万晓利看着他们,依然还是再酿,他酿的并非醉生梦死,他知道这些喝酒的人依然会醒,他们只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鸟儿的快乐和纯洁,他们妄想通过穿上海魂衫而离鸟儿的生活更近一些,他们一再在妄想,他们一直在企图,但他们喝的不是妄想的酒,万晓利也没有酿出能让他们永远妄想的酒。于是,只需要在今天晚上,他们感受到了鸟儿的欢乐就可以了,明天,该进写字楼的还是进写字楼,进教室的进教师,满大街跑的还是满大街跑,忘掉的不仅有海魂衫,还有那些不靠谱的鸟儿的生活方式。他们唯一只能从一张万晓利的CD上,再次摩挲出些许自由的味道。

  万晓利一直在唱,他必须把他久未开口在现场唱歌所遗留的身体内的力量释放出来,在今晚,将自己身体内已经娘好的所有的酒全部分发给大家,那些希望在今天晚上从他身上得到记忆和回味的人。

  简单的音乐、配合小人物式的歌词,万晓利一如周星驰般的懂得掌握人的心。每个人内心都存在一些小人物的自卑和惶恐的情结,尤其是来听他的歌的人,于是,他用最简单最贴近大家的民谣来将这些感觉唱出来。我在酒吧想勾兑一个女孩子,我一直在假装喝酒,最后成功搭讪,留下了呼机号码;我走在路上,妄想着英雄救美,最后却发现美人和坏蛋总是一伙;我走在路上,晒着太阳,感觉到一些小多愁善感和小悲伤,感叹了一下物是人非… …等等等等,就是这样的简单的歌词描摹,却得到了最动人最震撼的力量,无非是万晓利本身是有力量的人,他亦是有自卑,有不安和惶恐的,但是他内心却有一根骨头,也许在壮大一些就是反骨,在弱小一些就是自我,但他的骨头存在于这两者之间,既支撑着他不至倒塌,又没有强大到野心勃勃,于是,他就在一种有自我并且懂得自我的方式下生存着,并将这些转成为最软的武器——音乐——发射出去,他做到了,这些武器都射中了人心。

  万晓利是勤劳的,他一直唱,唱了20多首歌,接近两个小时,他的现场很见实力。万晓利是亲切的,他在舞台上和台下的人打招呼,接过他们的啤酒就喝,还有人递上来毛巾,他也很轻声的说谢谢。万晓利是羞涩的,他不善言辞的谢谢某个老总在地铁里安排了他们民谣活动的广告,还不好意思的献出了几首歌。万晓利又是高傲的,他唱歌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感觉,证明他不是一个被把玩的留声机,而是一个有独立生命的会唱歌的鸟儿。

  我叫万晓利为男孩儿,我说这个男孩儿真厉害,立刻有人指出我的错误,他不是男孩儿,他有女儿了。错的人是你,万晓利是鸟儿的代言人,他不具有人的年龄,当他在开始放声歌唱的时候,他已经丧失了人的年龄的计数,而他的眼神永远清澈,他的歌声永远温暖,于是,他永远是那个穿着蓝色海魂衫的大男孩儿… …古柯碱/文

发表评论 _COUNT_条
爱问(iAsk.com)
相关网页共约342,000
不支持Flash
不支持Flash
不支持F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