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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你恨却离不开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0日10:25  新浪音乐

  对于中国露天音乐节而言,2006年是自音乐节诞生在中国内地之后相当重要的一年。当年的MIDI音乐节,无论台上还是台下,都是崭新的面容。新老乐队的换血,观众人数的突增,社会关注度与知名度的提升让那一年的MIDI音乐节成为了《北京晚报》两年后所谓“2008音乐节井喷”的序曲。这之后的两年,07年和08年,中国露天音乐节满地开花,一切看起来都紧锣密鼓欣欣向荣。

  在06 MIDI音乐节最后一天演出结束后,我听到了某个正在收拾帐篷的热血小伙子扯着嗓子喊“明年MIDI不见不散。”但是,另外一些从夜色中的海淀公园东门走出的脸上却刻满了疑惑。这些疑惑的脸的主人,通常属于MIDI的常客,有些甚至是从学校七八个人十几杆抢一路跟来的。当然,更多人的脸上表现出的是亢奋与意犹未尽,这些亢奋与意犹未尽是一种导火索,点燃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当年初出茅庐的报社记者与杂志编辑,或者刚毕业去外企的实习生与刚来北京不久的外国人,在2006年已经成为了各自机构与集团流水线环节的骨干技术力量。5年前,他们是愤青,5年后他们鄙视愤怒。虽然至今他们中的许多人还是不懂何为愤怒青年,何为犬儒主义。但于物质到达前,在意识上他们已经具有了中产化与精英化的倾向。音乐节或者摇滚乐,是他们通过心灵自由之路的驿站,通过早先一年一次的草地聚会,他们可以确认自己或内心中的自己不是世界与社会的弃婴,因为他们遇到了同类——一样离经叛道的人们,至少在形式上是如此的具有创意和新意。

  从某一刻起,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小范围的传播,本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原则,携带着一代人的青春记忆。私人聚会式的音乐节,宗教仪式一般的音乐节常态发生了根本的改变,那些跟他们一样开车打车、挤地铁站公交,共享生活的“圈外人”混入了他们的战地,精英的优越感遭到了挑战,他们很失落。有人第一天就开始抱怨,人多嘴杂,上个厕所都得排队;有人宣布就此不再混音乐节了,但是今后几年却一直出席;有人高呼音乐节里听不到“音乐”,最可爱的人是那些志愿者。不久前就遇到了一位有过志愿者经历的人,作为一位基本不饮酒的优秀文科女学生,志愿者的宝贵生命体验让她学会了如何倒啤酒——快而满,不起沫。

  经历了多年山路颠簸的人,在2006年这个分水岭之后各奔东西,旧人离去新人登场,一眨眼又是一个崭新的轮回。在新一轮的较量中,大众与小众的分化已经不再是一种主观的莫须有。在音乐节不占用相对大的社会资源之前,她理所应当地只是社会留给一部分人宣泄的场所,她不承载更多的使命,不具有确实的目的。更多的机构,没有时间和精力收编她,但是历史让音乐节上了马,时代要扶音乐节走一程,音乐节的其他功能终于要被放大了。为了迅速学习商业,迅速积累资本,我们以毁灭内容为代价培植渠道,保护某类模式,在彻底面临偿还之前,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美好。音乐节或者唱片工业也只是一个缩影。把它们放到更大的现实容器里,它也只是一粒尘埃,跟你我一样。刘冬虹说人如果仅仅只具有一个消费者身份的话,那是一种悲哀。

  我认识的一位乐手朋友,九十年代尾声在家乡组建了摇滚乐队,随后奔赴北京,住在四环之外的近郊农村,从挂面、都宝和失真中学习长大。2007年,当他兴致勃勃地向我描述自己的音乐节赶场计划时,假如我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我真的会觉得他已经成功了,按照大众对成功的理解,有车有房有妞有面儿。我会以为他现在坐着飞机四处去演出,台下几万人都是他的粉丝;他发行了自己的专辑,有人用他的音乐当彩铃,有记者采访他她就是腕儿了。他应该过着别样的生活,酒一样的日子。但是我知道,他飞来飞去的演出也挣不到一个港台三流明星一场乡下商演的出场费,他发了专辑也超不过五千人去购买正版,他音乐的彩铃下载数据连他自己都不知情,记者采访他时除了音乐本身以外几乎什么都聊了……

  在作品具备质量保证的前提下,通过音乐改变自身的社会地位,获取利益,掌握话语权也是一种理所应当,不能太较劲。这是一些人的梦想,另一些人的生活方式。还有一些人,如以音乐为生,他们甚至无法生活,更别说质量。

  无论卖磁带,卖CD还是MP3,无论是音乐现场还是版权分享,平台、老板、介质的变更与他们无关,他们还在原地,没有动。他们过去一直仰仗的保护者已不再高大,不能再呼风唤雨。

  互联网之于流行音乐,尤其是之于摇滚乐的双面剑作用,正从一个侧面摧毁着所谓的传统。基于互联网养成的霸王餐习惯,在品尝音乐节这道新鲜出炉的大餐时依旧难以忘怀。是啊,任何一个由家族或者家庭作为组成社会结构最小单元的国家、民族都将无法逃脱“潜规则”之于社会主体规则的反叛。花钱很别扭,花得多了更别扭,住房医疗与教育的确让我们的钱包变得很薄,所以可以理直气壮。中国诸多文化战线上孜孜不倦地通过原创、拷贝、融合等手段向广大文艺群众提供消费内容的创作者原来都是铁打的,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被爱,唯有他们自身的信念可以支撑他们。从一个不公平到另一个不合理,久而久之,他们得了道,成了仙,随时准备离。我们的时代不需要他们了,所有的人都沉寂在掏钱消费时拥有的那几十种选择的快乐上。

  无论是颁奖还是音乐节,除了体现出一派喜庆祥,带给大家一份美妙记忆之外,是否还能给予我们更多的启迪与联想。在每一个普天同庆的时刻,在所有人开启欢乐之门的同时,在一些人举杯一些人掏钱另一些挥汗如雨,看似所有人的都在各取所需的刹那,你究竟能从那一团锦簇中看到了什么呢?那些锦簇的背后,光的背后,究竟是些什么?

  这是一篇矫情的稿子,充满了自相矛盾并极力自圆其说。由衷地希望那些对音乐市场和音乐文化具有某种责任感的人们早日步入正轨,在通过音乐挣大钱图大利圆大梦的同时,基于那份久违的责任感,给良性一个机会。

  或者,这份希望本身也是一种矫情。我们谁也改变不了现状,现状跟我们谁都不熟,现状它老人家高高在上,像黑夜中升腾的烟火一样——帅而神秘。

  你恨却离开不,因为你恨得不够彻底。据说,爱,比恨要至少伟大一万倍。李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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