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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从某个角度而言,是一座十分摇滚的城市。这一点在打车去音乐节场地的路上就能看出,出租车司机异常彪悍,在人多车多摩托多的城市主干道就能开到80公里/小时。在布满市政职能部门的一条路上会看见一座据说是关押重刑犯的监狱,而与它比邻的竟是一所小学。快到场地的时候,又能发现一个当地的地标性建筑,司机告诉我们它也叫鸟蛋,只不过它看上去更像菠萝,而且功能是游乐场,不是大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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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场雨虽然稀稀拉拉,却足以让这个在某楼盘施工工地当中临时搭建的演出场地泥泞不堪。刚刚迈进场地不到两分钟,鞋底就像涂了一层502,每往前迈进一步都无比艰难,以至于我很佩服那些站在前排跟着失真效果器挥舞双手蹦蹦跳跳的人们,想知道他们如何pogo的毫无阻碍。
我没有仔细询问这些观众都来自何方,但在回去的迷笛公交专线上,听其他人聊天,断定了之前的设想:他们大多来自摇滚乐文化不那么发达的地方。只能在一些并非Live House的营业性酒吧看到当地乐队的演出,很少能在播客(视频分享)之外的地方看到高质量的现场,更别说亲临这样的场合。所以开场的“羽果”和HOLLERADO并没有任何备受冷落的体会。之后的“春秋”也依靠较为复杂的编曲赢得了喝彩。
CMCB在当天掀起了第一个不小的高潮,说唱金属虽然已经过了整体的辉煌时期,但在这里,一个充满了荷尔蒙的地方,依然会赢得呐喊与掌声,只不过因为下雨的缘故,同一时间段的观众不如昨天那么多。
之后的THE VERSE应该算是今天表现最为出色的国内乐队,首先他们选择并擅长Funk这种极为容易调动观众情绪的风格,其次是因为他们有两个姿色不错的女伴唱,让台下那些在拥挤中迅速失水的人们有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只可惜没有唱《月光乌托邦》,要知道,那是中国摇滚发展这么多年来最能展现群体心态的作品。
就以往而言,在迷笛登台的国外乐队质量都很一般,要不然就是旋律不够流畅,要不然就是编曲不够考究,然而今天在天黑之后上场的德国乐队GAMMALUX和西班牙乐队EL COLUMPIO ASESINO则有些出人意料。前者综合了新金属的一些特质,同时把旋律控制的十分到位,有些像Korn和Hoobastank的综合版,后者属于舞曲朋克,乐队在整体控制上非常到位,从头到尾一直在暴风骤雨之中行进,至少了比死亡金属更多的甩头点,更重要的是,担任主唱的鼓手也更台下观众受到了极大震撼。
然而最值得大书特书的并非压轴乐队AK-47(老猫的嗓子明显不如当年),而是吴虹飞与幸福大街。应该说这次迷笛音乐节的音响和调音是历届最好的,但她却能将这些优秀的硬件置之度外,全身心投入和陶醉在自己撕心裂肺的演唱当中,让低音听起来像手机信号干扰,让高音听起来像是在叫床。连我周围买黄瓜的小伙子都一直在冲台上嚷嚷,“下去吧!叫床女主唱”,一直在场地挡板外面观看的建筑工人也纷纷摇头,一一离去。或者跑到新浪冠名的电子舞台后面,听Mickey Zhang打碟,纵然他们不知道这个人姓氏名谁,但音乐这种东西是共通的,好东西不一定大家都欣赏,但在坏东西面前,谁都知道,“惹不起,躲得起”。王硕/文 夏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