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用替我担心,还是管好你们自己吧”,皮特·多赫蒂(Pete Doherty)已经厌倦了人们关于他瘾君子的话题,他现在更想谈论的是《Grace/Wastelands》这张属于他自己的专辑。
今年3月,《Grace/Wastelands》问世,皮特在专辑的封面上把自己的名字改回成了皮特儿(Peter)。此前推出的单曲《Last of the English Roses》被评论为“融合了波希米亚诗词情怀的多赫蒂式民谣”。英国媒体仍旧习惯于把音乐人分门别类打上标签,当他们找不出更适合的标签时,就要创造一个新的——“多赫蒂式民谣”由此应运而生。“我猜他们一定很喜欢把The Kooks、The Fratellis甚至The View混为一谈,但对于给我的这个定义,我觉得挺好,至少他们没说我这是‘瘾君子民谣’。”皮特说。
这是皮特的首张个人专辑,“当Babyshambles签约EMI时,合同里就包括了两张乐队专辑和一张个人专辑,现在齐活了”。这张专辑的制作人是史蒂芬·斯特里特(Stephen Street),这位曾经的The Smiths和Blur乐队的制作人与皮特合作了Babyshambles的上一张专辑《Shotters Nation》。“我完全相信他,就像相信米克·琼斯(Mick Jones,前The Clash乐队吉他手,The Libertines和Babyshambles《Down in Albion》的制作人)一样。我给了他30首歌,让他从中挑选12首,结果他挑选了诸如《Last of the English Roses》、《New Love Grown On Trees》、《Lady Don’t Fall Backwards》这些,让我觉得特别逗,因为那都是些我很早之前写的歌,我甚至没对它们报以什么希望。但他觉得这些歌很不错,事实上,确实很不错。”
《Grace/Wastelands》的制作名单里还有一个久违的名字:格拉汉姆·考克森(Graham Coxon,前Blur乐队吉他手),他作为吉他手和协同编曲出现在这张专辑里。“我对他的感觉并非是敬仰,那会让人觉得他高高在上,我对他充满尊重。他教会了我很多小技巧,奇怪的和弦按法,不同的演奏方式,这家伙真是个老炮儿。”在这张专辑中,考克森的吉他与皮特的低音线和声线编织得异常完美。“每天录音,史蒂芬总会先来,然后我到了,这时候差不多是11点半左右,1个半小时后皮特才到,我们通常一首歌录好几个版本,但事实是选择多了更为麻烦,因为如果你第二天推门进来,可能发现我们还在为昨天的歌争执不休。”即使如此,考克森还是为了这张多赫蒂标签的专辑鞠躬尽瘁。
《Sheepskin Tearaway》里的女声演唱者多特·艾莉森(Dot Allison,爱尔兰民谣女歌手,曾参与了Massive Attack、Death In Vegas等乐队的专辑录制)也是皮特力邀的嘉宾之一。“我写这首歌的初衷是纪念一下我的朋友沃夫曼(Wolfman,诗人,与皮特共同出版了单曲《For Lovers》)与我的另一个朋友的首次约会,”皮特一脸坏笑,“我和多特在我的Albion公寓里写出这首歌,但后来时间一长就给忘了,录音前我对史蒂芬说,我想要录这个歌,但需要一个女声,史蒂芬说,为什么不是多特呢,这是你们俩写出来的,她自然最合适。于是我打电话给她,多特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录音室里。”
卡尔·巴拉特(Carl Barat,前The Libertines乐队吉他手、前Dirty Pretty Things乐队主唱)也出现在了专辑里,只不过这次他的出现仅仅是为《A Little Death Around The Eyes》添了几句歌词而已。
“我现在很享受自己创作和演出的过程,这让我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说到卡尔,这个皮特生命中最富争议的好友,皮特·多赫蒂似乎仍对卡尔将其开除出The Libertines满心抱怨,“我不用去管别人是不是喝多了或者吉他弦断了什么的,去他妈的吧,这才是真正的英国式生活”。
这个被媒体形容为“行为放荡,充满危险性,浑身毒素”的Babyshambles乐队的领军人物1979年出生于英格兰最北部的诺森伯兰郡。父亲是一名英国陆军军官,母亲则是一位护士。用句北京话讲,皮特是“大院儿的孩子”。由于父亲的工作性质,童年的皮特随全家屡次搬迁,甚至在德国的杜塞尔多夫住过一阵。居无定所的皮特所到之处都能结交许多新的朋友。“皮特那时候是我们这些孩子里的头儿,他很有这种领袖气质。”皮特中学时代的好友安德鲁·阿斯普林(Andrew Asplin)回忆道:“的确,像他对媒体所说的那样,他每到一个地方起先都很孤单,一个人发呆,看书,或者对着墙踢球,但只要让他加入我们这一伙儿,他就变了个人。他那时的女友昙雅·罗宾逊(Tanya Robinson)可是全校最漂亮的妞儿,皮特得着了,结果他成了全校男生的公敌。2002年,昙雅成了《FHM男人帮》杂志的最上镜女郎⋯⋯这家伙太聪明了,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的确,少年时代的皮特不但能泡妞儿,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门门成绩都是A,爱看书,爱写诗,用现在的话说也曾经是个文艺小青年,完全没有今天的混蛋劲儿。15岁时,他甚至因为赢得了一次少年诗歌比赛而获得了去俄罗斯旅游的机会。那时的皮特迷恋雪莱、拜伦等诗人,这也是他今天能写出如此“波希米亚诗词情怀”作品的根源。而在音乐上,第一个让皮特疯狂的则是查斯与戴维(Chas&Dave,英国80年代的流行摇滚组合)。皮特同时也是个球迷,最爱的球队是伦敦的皇家园林巡游者队(此队因前年与国奥队热身赛大打出手而在中国闻名),他曾经和女友跑到洛斯夫特大球场(英国皇家园林巡游者足球队的主场)的球员休息室里做爱,也曾为皇家园林巡游者队编纂了一本队刊,但里面却满是他自己创作的诗歌、散文,歌颂球队,歌颂爱情,结果一个月之内一本没卖出去。直到去年,皮特还曾经表示如果巡游者队拿到足总杯冠军,他将写一首冠军颂歌献给球队,可惜事与愿违。不过在《Last of the English Roses》的MV里,皮特还是穿上了他钟爱球队的球衣出镜。
少年皮特与很多年轻人一样,微敏感、微叛逆、微文艺、看不出任何叛道离径。直到17岁,皮特搬到了伦敦和他的奶奶一起住,脱离了父母约束的他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变化开始得一发不可收拾。那段时间,皮特找了份公墓管理员的兼职,白天在坟地里干活,晚上写歌,搞搞创作。此时的他疯狂迷恋The Clash,The Smiths等乐队,并决定组建自己的乐队。
“某天我跑到了Oasis的排练室,我知道它在哪儿。看到了莱亚姆(Liam Gallagher,Oasis乐队主唱),我对他说,我有个小乐队,你想来和我们玩会儿即兴么?莱亚姆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说,‘我就是一傻逼,我才不去呢,不过孩子,你要继续玩儿下去’。”这是皮特98年时的一个段子,莱亚姆说这话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这支叫The Libertines的浪子乐队会在5年后火遍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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