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璐诗
以新专辑《尘土之路》为名义巡演的扬·提尔森,6月19、20日在愚公移山俱乐部,摇滚劲头猛而足。闭上眼,键盘仿效的锯琴音色,或偶尔闪现的几枚熟悉旋律线,并不足以让人认出,这是《天使爱美丽》的作曲者。这当然就是他的初衷。最近,他选择合作的,都是创新音乐语汇的国际公民,比如奥卡(Orka)乐队,来自丹麦国内的自治区法罗群岛,他们在去年法国的雷恩跨越音乐节上合作过,提起来,Yann脸上现出相惜。
像奥卡这样的,其实在“地下”游荡的人们里,为数不少。Yann若是一贯这样玩法,是绝没有今天挤爆国内音乐现场、一票难求的景观的。人们引颈振臂、喝彩流汗,指向的是他们自以为熟悉的那个Yann:电影画面里,欧洲古典音乐+法国民间音乐+极简主义音乐的笔触。
但其实成名,只不过是在扬·提尔森瞬息变换的实验中,其中的一个点,刚巧撞击了彼时彼刻的大众欣赏神经而已。他以“爱美丽”成名算是阴差阳错:音乐都是以前留下的素材;他说自己从来不“为电影写音乐”,当时只是“不得已为之”。而之前之后他几番接下“电影原声”的活儿,不过因为“当时个人生活状态与片子氛围刚好搭上了”。
第二次来到北京的扬·提尔森,在现场告诉我们:成名多年后,他仍在寻找真正贴近“扬·提尔森”的音色。我们现在、过去听见的,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而这个“贴近”,也许永远只有无限贴近,没有抵达。又或者说,目的地都是暂时的,因为他很快就要重启新旅程。
观察一个音乐人前进,看出了大约路数,很多表象就迎刃而解。音乐世界中有无数个“平行世界”。就像人生不可能同时选择两条路或以上,而心怀自由者每一次去尝试,都将其视作冒险。他将不确定一切,因为他试图看见选择两条路或者更多路向的可能性:另一个现实看不见,或未看得见,所以他边破边立。所以无论我们是不是凭听觉还认得出扬·提尔森来,我们也不能轻易做判断、下定论。
主流成功像个烫手山芋,“闷骚男”扬·提尔森一碰就巴不得快快弃下。但烫手的热度毕竟强大,而且在大众还没要够同一种风格之时,Yann已经迅速回到进取的路上。他努力抛下名利的裹脚布,要不同于过去,要新刺激。
我们偏爱熟悉的陌生人。小众Yann,就这样无意之中与现代人的审美观紧紧扣上了。他应该还能“红”好久。
□张璐诗(北京 吉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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